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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 膳房人證

  第四百二十五章 膳房人證

  她沒有!蘭亭虞被他一連串的話質問的臉色鐵青。身子微微哆嗦著,她大聲道:「段琪睿,額娘是為了你好。額娘找皇貴妃過來也是……」


  「服軟低頭?讓她的寶貝兒子放過我嗎?」段琪睿涼涼的笑,眸底的諷刺溢出眼眶,深深刺痛著在場所有人的心。


  蘇眉笙完全沒想到,她過來啟祥宮看到的會是這樣一副情景。


  深呼吸一口氣,她輕搭著錦兒的手,緩緩坐到了大廳中的座椅上。長長地睫毛使勁撲閃一陣,她正要開口。


  蘭亭虞卻猛地一巴掌甩到了大阿哥的臉上:「郡阿哥才多大,他懂什麼?段琪睿,你別把一個三歲孩子想的太歹毒了。」


  「額娘?」她竟然替段琪郡說話,她竟然還因此而甩他一巴掌?段琪睿抬手捂著他的臉,臉頰火辣辣的,但他卻彷彿感覺不到。他只覺得他心底有什麼在破裂開來,那顆原本還有點奢望的心,一瓣瓣的碎成了渣渣。


  這就是他的額娘,他的親額娘!

  「呵呵。」段琪睿又冷笑起來。


  冰冷的目光彷彿是冰稜子似的,直直的射在蘭亭虞的臉上。


  蘭亭虞的心瞬間如墜冰窖。她獃獃的看著她的手,踉蹌著往後倒退了兩步。她沒想要打段琪睿的,可他怎麼能那樣說段琪郡?他怎麼能那樣說蘇眉笙的孩子?


  她一步步從卑微走到妃位,她一步步化險為夷的走到今天……她以為她把段琪睿教育的很好,可他怎麼……


  蘭亭虞有些頭重腳輕的跌坐到椅子上,聲音哆嗦:「你是忘記額娘先前和你說過的話了是不是?段琪睿,你這條命是皇貴妃替你保著的,你的名字是後來皇貴妃向皇上請封的。額娘告訴過你多少遍,你怎麼就全然忘記了?」


  「兒臣沒忘!」可就因為這些,他就要一輩子活在段琪郡兄弟的陰影下嗎?明明他才是大阿哥,明明他並沒有做錯什麼!「就因為兒臣知曉皇貴妃對我們母子有恩,兒臣才一忍再忍的。一次,兩次,兒臣也有感覺,兒臣的心也會痛,額娘!你不能揪著過去的恩情,就讓兒臣一輩子任由人欺凌吧?」


  段琪睿微微歪了腦袋:「或許,額娘就是想讓兒臣把這條命葬送到段琪郡的手裡,您才滿意?」


  「不會的。」蘭亭虞渾身哆嗦的不成樣子。她使勁搖晃著腦袋,不敢去看蘇眉笙,也不敢去看段琪睿。


  事情怎麼就會變成這樣了呢?到底是那兒出了錯?

  蘭亭虞覺得她完全承受不了這事情的發展程度。


  蘇眉笙輕閉了閉眼睛。蘭亭虞沒變,可大阿哥卻已經不再是曾經天真的少年。她和蘭亭虞,終究也無法再做到以前的親密無間了。


  心裡陡的有些痛……似乎,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在主動的或者被動的朝她們所討厭的方向走去。


  或許是權利的誘惑,也或許是有心人的挑撥,但不管如何,如今這結果卻是她想都不曾想過的。


  唇瓣微微翕動兩下,蘇眉笙沖著一旁暗暗磨牙的錦兒吩咐道:「去把郡兒叫過來,也把御膳房做銀耳蓮子粥的人叫過來,三相對峙,本宮倒要瞧瞧,這事兒到底是誰在背後搗鬼!」


  「眉笙。」蘭亭虞有些愧疚的看向她。


  蘇眉笙則沖她輕笑了笑:「無妨,大阿哥所言本來就有理。此事若真是段琪郡私下報復,本宮必不會輕饒了他!」但依著段琪郡那份爽直的性子,怕是他早已經把錦鯉池邊發生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了吧?

  他又怎麼會去做那種無恥的小人之事呢?

  挾私報復,段琪澤不會做,段琪郡更不會做!他們所信奉的從來都是「兄友弟恭」的美好。


  段琪郡很快便被帶了過來。


  若一隻跳脫的兔子似的,他跨進啟祥宮的門檻,便直接跑到了段琪睿的身邊。「大皇兄。」他站在跪著的段琪睿面前,伸手和他比了比身高,眉飛色舞的道:「這樣看著你順眼多了。不過你怎麼會被罰跪了?不是說你差點被人下毒么,虞妃娘娘不心疼?」怎的不安慰人反倒讓人跪著了?


  段琪郡疑惑的抓著腦袋朝蘭亭虞望了過去。


  段琪睿冷哼一聲:「別在這兒裝出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段琪郡,你敢說你沒在我所用的膳食里做手腳嗎?」


  「咦!」段琪郡立馬雙手叉了腰,梗著脖子,他鼓嘴撅腮,怒氣沖沖道:「大皇兄你在說什麼?我為什麼要給你的膳食做手腳?」


  「因為我大意讓你差點栽落錦鯉池,因為你做了很多天的噩夢。」段琪睿覺得他沒猜錯。他怎麼可能會猜錯呢?這皇宮裡就段琪郡一人既有害他的動機,還有害他的能力。


  段琪郡抓抓腦袋,抬腳往蘇眉笙身旁走去。一邊走,他還一邊叨叨:「大皇兄真壞,知道我好不容易才把那茬子事情忘到腦後的,還故意提及。」


  他走到蘇眉笙身邊,直接手腳並用的爬上她的膝蓋,雙手緊緊摟了她的脖子,瓮聲瓮氣問她:「額娘,我像是那種小氣吧啦愛記仇的人嗎?為什麼大皇兄這樣認為我?我們是兄弟,兄弟不是該相親相愛,相互體諒,相互敬重的嗎?」


  「對。」蘇眉笙輕笑著颳了刮他的鼻尖,語氣溫和道:「那你告訴額娘,你有沒有故意做惡作劇,想要整你大皇兄?」


  段琪郡抬手把玩著她髮髻上垂下的流蘇,漫不經心道:「最開始是想過,可澤皇兄說大皇兄因我之事都差點嗚呼哀哉了,我豈能還整蠱他?」


  似是覺得玩流蘇不過癮,段琪郡直接把蘇眉笙髮髻上的簪子摘了下來,拿在手裡一邊比劃著玩,一邊道:「再說了,生活這麼美,我還要去玩更多有趣的遊戲,豈能一直因為件小事就耿耿於懷,那豈不是要失了很多樂子?」


  「就知道玩。」蘇眉笙又抬手在他鼻樑上颳了一下,這才抬頭看向地上依舊跪著,臉色青白交加的段琪睿。


  段琪睿梗著脖子冷聲道:「郡阿哥年紀小,怕是時日太久,您吩咐旁人做的事情早已經忘記了吧?」


  他話音剛剛落下,御膳房的掌廚弓腰走了進來。


  「錢掌廚,你說,前段時間郡阿哥是不是吩咐你們在我的膳食里放東西?」不等錢掌柜跪下,段琪睿便質問出聲。


  「這……」錢掌廚抬頭怯怯的看一眼蘇眉笙,又趕忙低頭,哆哆嗦嗦的點頭:「是,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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