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6.第416章 無言以對

  佳雪聽完這些，簡直都要無語了。


  這供翻得可真是及時啊，趁這麼個機會一洗，幾乎成了天山雪蓮了，真是潔白無瑕啊!

  人家還心軟收手了呢!

  收手后卻被人陷害，好冤枉啊！

  然後，這樣冤枉她的目的，就是為了惡毒地報復她層層鋪墊的：先把佳雪是受害者的姿態擺出來，再突然襲擊，一招得手。


  目的達到，還不落人口實。


  她水芝眉就苦B白功蓮花一般可憐了：明明已經心軟什麼壞事沒敢幹，卻碰上一個城府深沉、邪惡陰毒的對手，不僅是實際的受害者，還被人認為是罪有應得。


  佳雪很無力地看著父親說：「爸，你說向寒辰為什麼要這麼做？」


  水芝眉立即說：「他是為你做的裝什麼糊塗啊！」


  佳雪看著她：「他保護好我就夠了。水家一直不安寧，還不是因為你們一直在爭在斗？你真的覺得能把這個爭鬥挑事的罪名按到我的頭上嗎？你不覺得你在外面製造那些流言很可笑嗎？」


  水芝眉被她如此自信地反問句給弄得有些反應不過來：她哪裡算錯了嗎？

  佳雪公布答案：「我是爸唯一的女兒，我別說爭不爭、斗不鬥，就算我是個聾子啞巴，或者跟佳儀一樣神智不清，都絕對少不了我的那一份！我又是從B城那樣的小地方來的，什麼苦沒吃過？什麼罪沒受過？現在的物質生活，完全就超出了我小時候的想象範圍，我根本沒有什麼產生不滿足心理的可能！最最重要的一點，我現在是向寒辰的女朋友，姑媽，你腦子真的秀逗到認為向寒辰會跟我一起，千方百計地算計著水家這點家業？你真的覺得我們腦子裡盡想著吞了屬於佳儀的那份兒家產？」


  水遠程在旁邊聽著，也覺得這些話句句直擊心扉，不由地暗自附和：是啊，對啊！

  佳雪繼續說：「有這個閑功夫，我還不如想想怎麼掙點錢！我又不是某些人，沒本事掙錢，就只好想著怎麼從家裡多吃多佔多撈點兒！姑媽，你是不懂做生意，你乾脆就問問我爸，不說向家，光是我自己的公司、我自己一手做起來的項目都價值幾何了？再給我個幾年時間，德誠，真就值得我心心念念的勞心勞力勞神跟你們爭爭搶搶？」


  水芝眉反駁不得。


  佳雪這時像一台會說話的打字機，嗒嗒嗒嗒，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咄咄逼人且讓人無從反駁！

  水遠程剛要開口，佳雪又說：「爸，她說這些你也信，你不覺得從本質、邏輯上，就反了嗎？向寒辰的立場再怎麼算，也是為我考慮，需要因此冒著見罪於您的風險做下這些事嗎？他需要費盡心機替我爭家產嗎？換句話說向寒辰至於把姑媽放在眼裡嗎？螞蟻來搶獅子吃的肉，獅子有算計怎麼保護食物的必要嗎？」


  水芝眉在旁邊乾巴巴地說：「現在是所有的證據都表情他貼身的楊成殺了趙強，這代表著什麼你比我更清楚！」


  佳雪冷笑：「是啊，我比你更清楚。姑媽，智者千算，都還必有一失呢，更何況你根本算不上是什麼智者！你是覺得向寒辰跟他表面上的身份一樣嗎？除了楊成再也沒有差得動的人了？姑媽，想要嫁禍也拜託別做得這麼明顯，這樣還不如找個比較不常露面的人當替罪羊，來個查到最後發現那人其實是向寒辰的人、是受他指使的結果，還比較可信一點。」


  水遠程見佳雪說得這麼坦蕩，有理有據且絲毫不為楊成擔心的樣子，真的有些分辨不清楚了。


  佳雪又說：「還有，楊成是楊成，向寒辰是向寒辰。如果有人從趙強身上查不出什麼結果來，卻又想嫁禍向寒辰藉以破壞我們的關係，破壞我的『靠山』，至少有兩種方法呢：收買楊成、嫁禍楊成。不過不管事情的真相是怎麼樣的，記得捂住了自己的尾巴，這可是人命案，向寒辰說了，他已經通過人跟哈爾濱的警方打過招呼了，這案子會重點偵察的，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真相大白。」


  說到這裡，佳雪突然神秘莫測地對水芝眉微微一笑，「姑媽，別說我沒有提醒你，你想想為什麼有時候你做過的什麼壞事，很快地就會被人識破了？」


  水芝眉的眼神立即有些慌亂了。


  她明白佳雪在說什麼：她的一舉一動，可能都在這個死丫頭的監視之下。


  她現在還真的不敢確定，自己在策劃這件事的時候，有沒有露出過什麼破綻，被對方捏住證據。


  那可是謀殺罪！


  如果反而有什麼證據落到了佳雪手裡，那才真正是自尋死路！


  她的慌亂，自然不會逃脫佳雪的眼睛。


  佳雪微微一笑，瞟了父親一眼玩味地說：「姑媽，你不用慌，我只不過想看看你心不心虛，否則，楊成就不會被你嫁禍成功了。」


  水遠程問：「你派人監視你姑媽？」


  佳雪笑：「爸，哪兒能呢？你知道的，劉青青她們啊，就是保護我的，只是我跟姑媽有所接觸的時候，姑媽才會也在她們的視線之內。」


  水芝眉還不服輸，企圖翻身再戰，佳雪已經沒有興趣了，反正該說的她已經都說完了，便對父親說：「爸，我還要回學校，既然沒我什麼事兒，就先走了。」


  「站住！」水遠程開口。


  佳雪已經轉過身向門外去了，聽到這話很是意外。


  水遠程喊：「黃叔！」


  管家黃叔立即帶著兩個年輕女子走上來。


  佳雪看她們很眼生。


  她們也不是水家傭人的裝扮，而是統一穿著淡藍色的運動衫。


  黃叔過來介紹說：「大小姐，這兩位以後也會貼身保護您，您帶上吧。」


  劉青青就站在門外，這話聽得清清楚楚，她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水遠程這是對她的工作不滿意，拿這兩個女孩子打她的臉嗎？

  她自問做得還不錯，自從來到佳雪身邊，從來沒有讓佳雪陷入過什麼危險！

  佳雪也很意外：「爸，這是什麼意思？我身邊有人照應了的啊。」


  水遠程卻說：「她們跟著你，我才放心。」


  佳雪有些無語：「爸，跟著這麼多人很彆扭了啦！」這樣的話，有一點點撒嬌的成人在裡面的。


  水遠程淡淡說：「我跟你說過了，這段時間還是不要跟向寒辰接受太多為好！」


  佳雪猛地轉身：「爸，剛才的話我還以為你都聽進去了！」


  搞了半天雞同鴨講嗎？！


  明明已經說清楚了，為什麼還要限制她的自由！

  水遠程只是淡淡地說：「我絕不允許一個可能傷害了我女兒的人，再出入水家的大門。」


  佳雪傻眼了。


  原來在水遠程的眼裡，佳儀的份量還是有這麼重的。


  哪怕向寒辰現在只是一個嫌疑人，他也不會允許他再靠近水家。


  水芝眉在旁邊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


  佳雪瞪了她一眼：「寒辰是清白的，他沒有指使楊成殺人，這件事會警察可在調查呢，你不覺得你笑得太早了了嗎？姑媽？」


  水遠程卻說：「佳雪，也許你根本不知道真相，如果他連你都不告訴，你不覺得這個人很可怕嗎？」


  佳雪還要解釋，水遠程舉起手示意她暫停，開口說：「佳雪，你想一下，那個趙強對佳儀所做的一切，明顯是為報復而來，可是他卻跟水家無怨無仇。我一直都沒有找到他，沒想到他會遠在哈爾濱郊區，我還以為他已經被人滅了口。」


  總之，水遠程還是傾向於相信向寒辰幕後操縱了這一切的。


  佳雪鬱悶，嘀咕道：「我剛才說了半天都白說了啊。」


  水遠程說：「我相信你，但我不相信他。他現在的出發點的確可能是為了你好，為你出氣，所以，他告訴你，你可能也會站到他那邊，他不告訴你，也可能是怕嚇到你。但不管怎麼說，這個人很可能不像你表面上看到的那樣開朗陽光積極向上，如果他是個這麼陰險的人，的確可能殺筏決斷大勝四方，受萬人仰視，但是……太可怕了，我不敢把我的女兒嫁給他。」


  佳雪見這架勢，知道自己可能真的要被限制自由了，煩燥地說：「爸，不管怎麼說你不能就這麼派兩個人盯著我啊。」


  人不是臨時叫來的，他早有準備，都已經打定主意了。


  佳雪這才意識到，其實不論她剛才說得有多麼理由充份，老爸都是不會改變主意的了。


  她不想在水芝眉面前跟父親爭執，那隻會讓她看笑話和煽風點火，於是抿抿唇，只是撒了個嬌：「爸，這樣我很不方便耶。」


  水遠程不為所動：「你們學校是允許帶傭人同住的，我會跟校方打個招呼，你帶兩個。」


  「我想帶著劉青青，你給我一個就好。」


  水遠程拒絕：「劉青青聽從你，她們正好一對一，分不出勝負來，你要麼在學校的時候帶著她們兩個，要麼就不要去學校，我會專門請家教教你。」


  哪怕把名師請到家裡來專門補課，都不算是什麼難題。


  佳雪苦著臉：「我帶著她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