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66.夢境

  這千鈞一發的時刻，校長來了，他看著張春平追著學生跑。他當即喊了一嗓子：“張老師。”


  張春平嚇了一跳，他立馬停住腳步，回頭看到是校長，他的表情訕訕的。


  張春平回頭的當口，錢小麗已經跑得老遠了。


  “怎麽回事兒？”校長朝他走過去，“那不是你班上的錢小麗嗎？她犯什麽錯了？”


  “這孩子今天也不知道發什麽瘋了？抱著書包就跑。”張春平避重就輕。


  “錢小麗平常很乖巧吧，是不是她家裏有什麽事情，張老師，你應該了解清楚。你這樣追著她跑，像什麽樣子。”校長幾句話說得不輕不重的。


  “是，是。”張春平點頭哈腰的。


  校長又看了他一眼，背著手走了。張春平轉頭去看，錢小麗早沒了蹤影，他隻能悻悻地往回走。


  同學們看他要走近了，“咻”一下全竄回了自己的座位，正襟危坐的。


  因為錢小麗的事情，張春平整節課都很暴躁，課上了最多二十分鍾，他就布置了一堆作業。布置完作業後，他把講義夾一丟就開始在教室裏踱起了步。


  沈明蘭默默地寫著作業，但她心裏很壓抑，很難受。如果她身體裏裝著的不是三十五的靈魂，那她也不敢強硬拒絕張春平，現在錢小麗成為了那個倒黴的她。


  “你發什麽呆？”熟悉的吼聲，張春平已經走到了她課桌旁。


  沈明蘭趕緊收回神思，裝著認真看題，心裏很擔心張春平又要拿她開刀，所幸他吼了一聲就走開了。


  錢小麗從學校跑了後，下午也沒回來上課了。有幾個離錢小麗家近的同學商量好了放學後要去她家看看。


  沈明蘭下午第二節課後，找了個機會去了一趟教職工宿舍。張春平不在辦公室，他宿舍的玻璃還是爛的。她很懷疑張春平去錢小麗家了，她的心又揪起來，要是張春平倒打一耙，事情的走向就很不好說了。


  當天夜裏，沈明蘭輾轉反側，她的腦海裏反複回蕩著錢小麗帶著哭腔的聲音，她想她是不是應該想個什麽辦法幫幫錢小麗。張春平這樣的畜生根本沒資格做老師……沈明蘭在心裏咒罵著張春平，又同情著錢小麗。帶著這樣複雜的心情，她做進入了夢鄉，她夢見了施星帆。


  夢裏，施星帆的臉那樣清晰，清晰得仿佛她又回到了那個世界。沈明蘭很惶恐，她想掙紮，想離開。可是施星帆抓住了她的手。


  “寶貝。”他搖著她的手。


  “阿帆，我今天真的很累，改天，好不好？”沈明蘭忍耐著，好脾氣好哄他。


  施星帆盯著她，半晌才冷笑一聲：“你什麽意思？”


  沈明蘭按了按發麻的頭皮：“廣州那個展會……”


  “不要跟我說展會，我要你告訴我，你到底什麽意思？”他粗暴地打斷她。


  沈明蘭確實沒有別的意思，她為了廣州的展會都要愁白頭了，她真的沒有力氣每一晚都陪他盡魚水之歡，無休無止……


  “我沒什麽意思，我隻想睡覺。”沈明蘭的語氣也冷淡下來。


  施星帆舔了一下嘴唇：“沈明蘭，如果是孟明輝呢，你也敢拒絕他嗎？”


  沈明蘭一言不發，起了身就往外走：“我去書房睡。”


  施星帆跨步前，他拽住她，將她困到懷中，他咬牙道：“你回答我，你也敢這樣拒絕孟明輝嗎？”


  沈明蘭被他激怒：“對，我不敢拒絕他，你滿意了嗎？”


  施星帆俯頭在她唇上用力咬下去，直到嚐到腥甜的滋味他才鬆開她，他伸手一點一點拭去她唇上的血，他說：“他老得都快拄拐杖了，可你怕他，惡心得要吐了你也得滿足他。我呢？我問你我呢？我對你掏心掏肺，我愛你，尊重你，我換來了什麽？換來了你的無情無義……”


  “啪。”沈明蘭狠狠地甩了他一個耳光，清脆的響聲在臥室裏回蕩。


  施星帆退了一步，兩個人對視著。


  良久之後，施星帆側過了頭，他低聲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