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122.她來了

  臘月十九便是拿成績單的日子，沈明蘭和沈明珠分別拿下了年段第一的好成績，沈明芸和沈明山也進入了班級前十名，說起來也是巨大的進步，但在兩個學霸姐姐麵前，他們的進步顯得就微不足道了。


  沈明蘭和沈明珠抱了一堆的獎狀回家，沈景行心裏也高興，但嘴上還是習慣性地打壓她們。


  “你們不用驕傲得太早，現在才讀小學，初中高中還能保持這個成績都算真本事。就算上了高中成績也這麽好，最緊要的還是要能考得上大學。你們真的考得上，我想方設法也要讓你們讀。”


  沈明芸有些垂頭喪氣的：“爸，我肯定考不上大學。”


  沈景行瞪她一眼：“我也沒指望你能考上大學，你能考上中專都是運氣好。”


  沈明蘭想提出反對意見，但想了想還是保持了沉默。她的記憶裏，九十年代考上中專也是很不錯的，那會兒的中專是正兒八經的好學校，能考上的也都是成績好的，出來後都是國家包分配工作。到了後來，教育體製改革，中專畢業包分配的紅利取消，漸漸地，中專就淪落了，成了考不上高中的學生混日子的去處。


  成績單拿了後，寒假就算正式開始了。奶奶臥床，雖然家裏窮，但臨近年關，家裏大大小小的事情還是不少，沈明蘭成天的忙進忙出。


  沈明珠也幫著幹活，但她的情緒一天比一天低落，夜裏睡覺時，她都偷偷啜泣。


  沈明蘭知道她心裏難過，要過年了，可是她卻再也沒有自己的家了，沒有了爸爸媽媽，沒有新衣服，沒有疼愛，什麽都沒有了。怎麽能不難過呢？可她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默默地忍受著命運的殘酷。


  臘月二十三這天，沈明蘭和沈明珠一起給奶奶翻了身，扶她去上了廁所，又幫她擦試了身體，換了幹爽的衣服。姐妹倆忙活了將近兩個小時，累出了一身大汗。


  “得虧了你們兩個。”奶奶嘴裏念叨著，“要是沒有你們，我臭在這床上了也沒人管我。”


  沈明珠急忙搖手：“大奶奶……”


  沈明蘭拉住她，順手把奶奶換下來的衣服扔進盆裏，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她道：“奶奶，你躺下吧。我和明珠去準備午飯了。”


  說完，她就拉著沈明珠出了房間。


  “蘭，怎麽了？”沈明珠不明所以。


  沈明蘭嗤笑：“奶奶感謝我們倆是應該的，她說得沒錯，如果不是我們這麽周到地照顧她，她哪裏能恢複得這麽好？指望高所安啊，那是指望不上的。”


  “我就是覺得大奶奶也好可憐。”沈明珠抿了抿唇，“蘭，人老了以後是不是都這麽可憐？”


  沈明蘭要說話時，遠遠地傳來了汽車喇叭的聲音，兩姐妹同時看向村路的遠處。眨眼的功夫，一輛小車緩緩地駛入了她們的視線。


  那車很像是那天宋然開來的……沈明蘭的心漏跳了一拍，會是她來了嗎？


  “蘭，你看，你看，那輛車是不是上次那個阿姨的……是那個阿姨來了哎。”沈明珠也眼尖，指著越來越近的小湯車興奮道。


  “她怎麽這個時候來了？”沈明蘭自言自語的。


  兩個人說話時，車子更近了，晃動的車子裏，坐在駕駛位的女人可不就是宋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