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衝喜
蕭長歌上午才剛說完,下午秋秀便真不見了。
紅袖也大概明白了是誰幹的了,這秋秀跟朱兒是大夫人那邊送來的人,除了大夫人外還有誰會幹那種事呢。
也是苦了秋秀了,這落入了大夫人手中也不知能不能活得下來。
“朱兒,此次可多虧你了。”
蕭長歌冷不丁防道了一聲,站在蕭長歌身邊的丫鬟越發低頭,咬牙還有些猶豫。
“朱兒是小姐的人,自然為小姐考慮。”朱兒猶豫了下道,臉上帶著笑意,裝的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蕭長歌看出了朱兒的猶豫,也對,她現在無權無勢,選擇站在她這邊可是有風險的。
“希望這話是真才好,若是真心待我,我蕭長歌有的也絕不會少你們,反之,則不然。”
蕭長歌輕笑了聲道,語氣平淡可這說出的話卻令人寒顫。
“是。”朱兒頓了頓,還是應了一句。
不管是大夫人還是蕭長歌這邊,成則生,敗則死。
她不想落得秋秀的下場,而她也看出了蕭長歌的厲害了。
本在蕭府內無權無勢任由人欺負,可才過了多久卻得了蕭永德的寵愛,而連大夫人都不敢輕視她。
更重要的是那些想讓蕭長歌吃虧的人,一個個地到最後都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所以朱兒心裏才開始動搖了,蕭長歌不止一次向她表示友好,雖不明顯可她卻聽得出來。
“朱兒,記住選了這條路,你便回不去了。”蕭長歌冷聲道,而朱兒卻沉默了。
她心中正在糾結掙紮著,到底要站哪邊才是她最好的選擇,可聽得蕭長歌這話後她雙眼流轉閃過一絲堅定。
是啊,選了踏出一步選了這條路,便回不去了。
就算要回去,大夫人那邊她也交代不了。
何況在大夫人身邊,她興許也是秋秀這下場,可她卻還不想死!
小手握緊手帕,迷茫的雙眼變得堅定,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是,奴婢謹記。”
“走吧,我倒要看看這道士要如何做法。”
蕭長歌起身道,她本是不想去,可老太太的意思是讓院子裏的每個人都去,將身上的晦氣給去掉,否則怕蕭府會出什麽大事。
既然老太太發話了,若是她不去,那不落人把柄?還會惹得老太太不高興。
老太太這心裏已經夠討厭她了,若是抓住了她把柄還不知會怎麽做呢。
越是這樣,她越好做到最好,讓人挑不出毛病。
“是。”紅袖跟朱兒應著,跟在蕭長歌身後緩緩往後花園的方向去了。
一想到夜裏這漫天飄起的紙錢,灑落在湖中,她們就覺得瘮的慌。
後花園內,早已有許多人前來觀望了,當然這裏不會出現嚴氏,胡氏跟蕭雅煙的,畢竟她們現在還在閉門思過還有一個在跪祠堂抄送佛經。
蕭長歌一來,諸多雙眼睛都落在她身上,好似看著什麽奇怪的東西一樣。
這才過了一下午,這蕭長歌得寵的事便被傳開了,所以她們不禁多看了幾眼。
蕭長歌也不介意她們這樣看,反正就算看的眼瞎了也看不出什麽端倪,她有的她們也有。
“這便是祖奶奶請來的道士?”蕭長歌看著眼前胡亂瞎擺弄的人道。
眾人圍著一個圈,蕭長樂也站在附近看著,而中間則是穿著灰色儒衣的道士,頭發豎起,手上拿著桃木劍跟前擺著一張桌子。
桌子上擺著兩根蠟燭,一盤米還有幾張符頭一個爐子,還有兩盤朱紅跟黑狗血。
這看起來倒還真向那麽回事。
隻見道士迅速從桌上拿起了一張符頭貼在了桃木劍上,嘴裏念念有詞不知在喊著些什麽。
隨後見道士拿起了酒壺飲了一口隨後噴在了符上,大火直接將符給燒成了灰燼,道士翻了幾個身手抓起一把米往半空中撒去。
嚇得周圍的人都推開了幾步,而這時老太太也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老太太換了身衣服,頭上戴著摸額,手上拿著佛珠,一副虔誠的模樣。
這一剛來就見道士撒了把米,而那些人都紛紛嚇了一跳。
這可是她們第一次近距離看著東西,怎會不被嚇一跳呢。
連老太太都看的提心吊膽的,神情緊繃。
道士圍著桌子嘴裏念著天靈靈地靈靈地,看似很玄乎實則不過是江湖上那些騙人的小伎倆罷了。
蕭長歌就那樣呆呆地看著道士,忽而道士手中的桃木劍指著跟前,手不禁抖著。
另一隻手則用黑狗血潑在了跟前,而他跟前站的是蕭長歌。
蕭長歌眯眼看著道士那樣,再看向蕭長樂嘴角微微扯開的模樣,心裏覺得有些不對勁。
狗血一潑,連地上都變得深紅色了,還傳來濃濃的腥味,有些惡心。
這血,怕是剛弄不久的,還是新鮮的,所以這腥味更濃了。
令得有些人受不了地捂住了鼻子。
道士的桃木劍還指著前方,忽而卻不動了,而那些人看到這場麵更是懸著了心了,都看不出這是什麽端倪。
忽而道士睜開了眼,那眼銳利無比。
令得周圍的人都屏住呼吸,連眼睛都挪不開了。
“老夫人,這蕭府內煞氣很重啊,最近是不是老出事!怕是這煞氣是從人身上傳開的。”
道士睜開眼的第一句話便是盯著前方冷聲說了這句。
他們順著道士的眼光看著前方,而後紛紛自覺地往後退了幾步,讓開了條道,生怕道士說的是她們。
而這中間,唯獨蕭長歌還站在跟前不挪動半步。
蕭長歌挑眉,心裏卻知曉,這騙子是在說她呢。
她眼掃了蕭長樂那邊,見蕭長樂眯眼帶著笑看她,便知是怎麽回事了。
“道長可是在說我?”蕭長歌指著自己問,語氣很是平淡。
紅袖看了蕭長歌一眼,怎又出現這種事了呢,這昨天夜裏才出的事,今天這事又跟她家小姐有關。
蕭老太太這抬頭一看,見又是蕭長歌,臉上的表情又冷了幾分。
怎每次出事都跟蕭長歌有關呢?這個蕭府的克星。
“貧道探了一番,發現大小姐你這身上的煞氣頗重,怕是不好的兆頭啊。”
道士冷哼一聲,手上還舉著那被黑狗血潑得發紅的桃木劍,貼在桃木劍上的符也緊緊地貼在了上麵,隻是那尖銳的一方卻指著蕭長歌。
“煞氣頗重?敢問道長是如何看出來的?”蕭長歌沒解釋反倒問了一聲。
蕭長歌突然覺得這江湖騙子也不算說錯,她身上這煞氣重,怨念也重,否則,又怎會重來一次,重活一世呢?
“貧道是看出來的,大小姐你這頭頂之上一片陰氣,煞氣為重,克人。”道士反倒喝了一聲,伴隨著這微風,還真挺玄乎。
而那些站在蕭長歌身邊不遠的人,又自覺地後退了兩步。
這人是蕭老太太請來的,當然相信他說的話。
“道長,敢問能否將這煞氣給清除了?”老太太趕緊問,難怪她覺得這蕭府內空氣汙濁,而且最近發生了那麽多不好的事。
“老夫人放心,我以我這十年的修為保證,定能將這煞氣從大小姐身上滅掉,隻是要委屈一下大小姐了。”
道士對著老太太道,老太太點點頭。
現如今她是什麽事都聽這道士的了。
“好好,道長若有什麽需求盡管說,我定會配合。”老太太信鬼神,這道士一番話便將老太太迷得團團轉了。
道士瞥向站在老太太身邊的蕭長樂,見蕭長樂點頭,道士才緩緩開口。
“老夫人,這煞氣從大小姐出生時候便一直跟在大小姐身上,不好清除,可若是這煞氣在蕭府內,怕是會禍害整個蕭府的人呐。”
道士擔心道,老太太一想也有道理。
特別是最近發生的事,這每一件事都跟蕭長歌脫不開幹係。
現在想起來,興許道長說的對,蕭長歌是被那些不幹淨的東西給附身了!
蕭長歌目光深邃,看著跟前一唱一和的兩人。
這道士的話,不就是想將她從蕭府內趕出去麽?何必說的拐彎抹角的呢?
“那道長您的意思是?”老太太詢問。
“需將她趕出蕭府,三年不能回來,方才能除掉大小姐身上的煞氣!”道士冷眼看著蕭長歌道。
蕭長樂卻在這時候站了出來,目光盈盈,頗有擔心。
“祖奶奶,這樣做怕是不妥,長歌姐姐可是蕭家大小姐,僅憑這幾句話就這樣做,爹那邊可不好交代。”
蕭老太太猶豫了下,從昨晚上看便能看出蕭永德對蕭長歌的態度,若真將蕭長歌趕出蕭府三年,蕭永德肯定不會答應。
雖說蕭永德是個孝子,可有些事他卻不允許,列如昨天那件事。
平時不管府內這些事的他,竟為了蕭長歌而管了,而她無論說什麽,蕭永德都不會收回命令。
何況將蕭長歌送出府也會讓人說些閑話,更會讓他們蕭府蒙羞,所以這麽做萬萬不可。
“道長,除了這法子外,可還有其他方法?”
老太太開口,身邊的李嬤嬤便從袖子裏掏出一錠銀子遞到了道士手上。
“不不,貧道收不得。”道士推脫,李嬤嬤卻沒有收回的意思。
“道長,這是老夫人一點心意,您就收下吧。”李嬤嬤看了眼老太太,將銀子塞給了道士。
蕭長歌雙眸看著那錠銀子,這老太太出手可真大方,那錠銀子可是她以往一年的月錢,夠她活好幾個月了。
推脫了一番,道士才收了:“既然如此,那貧道隻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法子,便是衝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