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恢複
蕭府,楚鈺趕回去時大夫已在府替紅袖包紮好傷口了。
“王爺。”
大夫見楚鈺,趕忙行禮。
“情況如何?”
紅袖躺在床上,臉色煞白,身上清淤一片。
手腕已用紗布包紮住,血也剛止住,不過水盆內的水已一片紅。
連布上都染成了紅色,奪目至極。
地上還流著血,玻璃碎成一片。
春夏估摸著被這事兒嚇破膽了,請來大夫後便一直哭哭啼啼地,連腳都軟著。
王爺府不比其他地方,蕭長歌與白靈兒沒入府時這府內就楚鈺一個主人,各個院的丫鬟做好本職便可,一向和平從沒出現過這樣的事兒,而且還是在自己身邊發生的。
是她疏忽了,以為紅袖醒來就好,沒想一轉身紅袖就做出這種傻事來。
她是連膽子都嚇破了,連屋內的玻璃碎片都忘記收拾了。
是她的錯,要是她們將紅袖攔住的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血止住了,不過這位夫人身子過虛,可要吩咐廚房多燉點湯補補身子。”
大夫看了看左右的人,湊近楚鈺身邊壓低聲音道。
“王爺下次行房時可不要這麽粗魯,這姑娘身子太虛遭不住折騰,身上好幾道傷口,底下也裂開了,需要好好休養。”
大夫說這話時臉色微紅,還有些不好意思。
她也是個女子,對床上這位姑娘是心疼至極。
而且這種事該要你情我願,像楚鈺這樣強上的,也難怪人家姑娘身上會這麽多傷。
女人該是拿來疼愛不是拿來折磨的。
楚鈺鳳眸微眯,想起方才這大夫喊紅袖夫人便知她誤會些什麽了。
“還有動手時輕點。”
大夫咳咳兩聲有些不好意思道,這些本是私密之事她拿出來台麵講也不妥當,隻是床上這姑娘情況嚴重,她才稍微提一提。
也幸好這次止住血了,若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晚些發現的話不知會如何。
“是。”
楚鈺瞥了眼床上人兒,點頭對大夫道。
“這是藥,你讓丫鬟給夫人每日擦傷一擦,這清淤不久便會消除。”
大夫從藥箱內翻出一瓶藥遞給楚鈺,春夏趕忙接過手。
“多謝大夫,春夏,送送大夫。”
楚鈺拱手,大夫點點頭又上下打量楚鈺。
見楚鈺溫文爾雅又客氣的模樣不像是個粗魯的人,可對床上那位姑娘怎這般粗魯呢?
真是應了那句話,衣冠禽獸。
看人是真不能看外表,誰知這層皮下麵是什麽樣的人呢?
不過她也隻敢在心裏說著,這要說出來還不知眼前這主兒會不會翻臉呢。
“王爺無需客氣,草民也來過王府兩回了,認得路認得路,姑娘且留步。”
大夫背起藥箱,對春夏止了止手。
一眨眼的功夫,大夫已消失在院內了。
春夏還站在原地,吸了吸鼻涕轉身看著楚鈺。
“王爺,方才大夫說紅袖姐姐是夫人時您為何不解釋呢?奴婢看大夫好像誤會什麽了.”
她雖年紀小可有些事卻懂。
她一看紅袖這模樣就知道不對勁兒,剛醒來便想著自殺再看身上的傷就知是怎麽回事。
“解釋了又如何?她也照樣會誤會。”
“你照顧好紅袖,細心些,別讓她再做這種蠢事了,關於問水坡的事也不要提。”
楚鈺負手,春夏點點頭。
楚鈺說的也有道理,聽不如親眼見,大夫已見這場麵定會以為是她家王爺對紅袖做了什麽,心裏已下了結論,若再解釋怕大夫心裏會覺得是在試圖狡辯,這種情況還是不解釋最好。
“是!春夏這次一定會把紅袖姐姐看的緊緊地不會讓她做這種傻事了!”
春夏舉起手朝天發誓,楚鈺瞥了眼紅袖便出了屋內。
望著楚鈺離開的背影,嘻嘻一笑。
她家主子細心的很,隻是有時表現的冷些罷了。
屋外雨淅淅瀝瀝下著,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問水坡那邊沒楚鈺的命令那些人也不敢停手,一直找著。
隻是找了好些天都不見蹤影,他們也有些放棄了,可總要做做樣子找著。
白靈兒在楚鈺回來時便跟著回來了,她想去勸楚鈺放棄,可現楚鈺連見都不見她。
望著桌上的檀香,香味撲鼻而來讓她安定了不少。
一想到蕭長歌失蹤她心裏不知多高興,她希望蕭長歌永遠都不要出現再楚鈺跟她麵前了。
她與楚鈺之間若沒蕭長歌,她早就是王妃了。
“夫人,奴婢已經將賬本都搬過來了,這是最後一疊。”
雙兒手上捧著賬本,累的氣喘籲籲道。
賬本還被雨水打濕了,幾頁幾頁粘在一起。
白靈兒望著放在角落邊的賬本,輕嗬一聲。
“才回了沒幾天,這不又回我手上了。”
白靈兒拿起賬本,上麵記的都是關於王爺府的收支。
蕭長歌賤女人倒是聰明,讓她管那些雞皮蒜毛的小事自己倒手握王爺府的重權,一方麵樹立自己大方的形象,一方麵整著她。
“是呀,以後這些可都是夫人管著了。”
雙兒識相替白靈兒捶著肩,白靈兒拿著賬本低頭看著。
忽想起什麽一樣,抬頭。
“怎我派出的人到現在都沒回來?”
“夫人派人去哪?”
雙兒停住手上動作不解問。
“派去請王爺過來,都有半個時辰了,王爺怎還沒來?”
白靈兒挑眉好奇道,這王爺府也不是特別大,半個時辰的該將人請到了才是。
“奴婢方才回來的路上見王爺他…他冒雨出去了…。”
雙兒回想起自己在走廊上見到的,越說她聲音越小。
白靈兒臉色一變,從椅上站起。
楚鈺才回來沒多久又出去了?
不用想都知楚鈺是去哪裏!
那個女人已經死了,楚鈺還這般執著!
還有她千萬般勸著楚鈺都不肯回來,一聽蕭長歌身邊那丫頭出事便立馬趕回來了!
白靈兒咬著指甲,神情有些慌亂。
“夫人,這這是怎麽了?”
雙兒撓了撓頭不明問,白靈兒雙眸微眯,看著外麵的雨。
鬼使神差地走出去,雨拍打在她身上,把雙兒嚇了一跳。
“夫人夫人您這是做什麽?你身子本就弱,這會兒淋了雨定會生病的。”
雙兒趕忙拿起傘,撐起替白靈兒擋著雨。
白靈兒卻一把將她推開,抬頭看著天,雨拍打得她全身發顫她卻咬牙忍著。
“你讓開。”
問水坡
楚鈺到時那些人都圍成個圈,都在研究躺在地上的人兒。
“讓開,都給本王讓開。”
楚鈺人未到,聲音卻先傳入那些人耳中,甚至比雨聲還大。
聽得楚鈺的聲音,那些人都自覺讓開條路。
隻是現在已晚,天也昏暗又下著大雨,打不了火把著實讓他們看不清眼前這人的樣貌,隻能勉強看出是個女的。
找了幾天才找到這麽個屍首,大部分人都認為是蕭長歌無誤了。
“王爺,就是那個。”
一手下指著躺著的屍體,被泥土遮蓋被雨水淹沒,這屍體早麵目不清了。
楚鈺眼如薄冰,一步步靠近而後蹲下。
伸手摸開女子臉上的泥土,見那張臉與蕭長歌截然不同時他噗嗤一笑。
心裏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下,而後哈哈大笑起來。
眾人還以為楚鈺是瘋了,又不敢過問太多。
“繼續找,不見王妃絕不停手。”
這話,便讓眾人明白這不是蕭長歌。
大夥兒也跟著鬆了口氣,越是找不到便說明蕭長歌還活在世上。
“是!”
眾人異口同聲道。
“這具屍體既找到了便找個好地兒埋了吧,本王也當做一發好事,行一次善。”
“是!”
楚鈺也沒閑著,冒雨找了起來。
眾人見楚鈺這般以身作則,也都跟著動起身來。
牡丹縣
蕭長歌醒來時楊紫旬在一旁低頭看出,她隻聽得到屋外雨水拍打屋瓦跟窗的聲音。
這雨似不小。
也讓她想到了回門日在蕭家時。
那晚,雨也是這般大,甚至比這還大。
她討厭下雨天,會讓她煩悶,更重要的是讓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蕭長歌掀開被子,緩緩靠在床邊。
下午那頓飯吃完後她倒覺得整個人精神多了,連力氣都恢複了。
“楊公子這麽晚了還不回房休息?”
蕭長歌瞥向坐在椅上認真看書的男子,他的側臉認真專注,好似正看著什麽有趣的書一樣。
聽得蕭長歌的聲音,楊紫旬才抬起頭,揉了揉眼。
想起蕭長歌下午將他當下人使喚的事時他的臉變了變。
“姑娘占了本公子的房間,本公子還去哪休息?莫是與姑娘同睡一張床?”
楊紫旬合起書,專注看著蕭長歌。
這雙眼是真的好看。
若是珠寶或翡翠,他定要得到手。
可惜了,是雙眼睛。
而且這張臉,他看得久了竟覺得耐看了幾分。
他第一眼見時竟覺得比他的貼身丫鬟還醜上好幾倍。
“公子這院子大,怎可能隻有一個屋一張床?”
蕭長歌拆穿,不給楊紫尋留顏麵。
“可本公子偏習慣這屋,屋大通風光線又好。”
“你可是個外人,怎說話像是這屋內的主人一樣?這可是本公子的院子。”
楊紫旬才發現不對勁,這可是他的院,怎倒覺著她成了主人了。
蕭長歌無辜地眨了眨眼,又聳了聳肩,似聽不懂楊紫旬這話是什麽意思一樣。
“公子說笑,紅袖不僅知公子是這院子的主人,還知公子宅心仁厚,不然也不會將這屋讓給紅袖養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