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4章 交易
南院,白靈兒發顫,雙手緊摟著手臂。
她還是第一次這般怕,特別是蕭長歌說的那番話讓她提心吊膽。
蕭長歌是想與她爭了。
若蕭長歌真想爭,她是否能爭贏?
她雖答應幫楚言,可楚言卻一直沒動靜。
而且楚言答應幫她,可前提是她抓得住楚鈺的心。
楚鈺的心?她還抓得住嗎?
若是以前她有信心,可現在出了個程咬金,她竟有些泄氣。
“二夫人,二夫人?”
急促的敲門聲,雙兒在外喊著,可門緊閉不開,任由外麵的人怎麽喊,裏麵的人像沒了神一樣,眼中畏懼。
不一會,秋冬便將水備好,熱水冒起白煙,熱氣騰騰。
花瓣在水上漂浮,熱煙冒起來,墨發緊貼白肌,水珠滴落。
搖起水,順著肩膀落下。
水嘩啦嘩啦地宛如歌女們起舞的節奏般,秋冬手背輕搓。
紅袖在屏風外整理衣服。
這套衣服剛送來時她也穿過,那還是她第一次穿這樣精致的衣服,穿上去時宛如自己就是蕭長歌,是這王爺府內的女主人。
紅袖撫摸著衣服,莞爾一笑。
回憶起以前偷偷摸摸穿上時的場麵,害怕被人發現,一直都小心翼翼地。
隻是別人的永遠都是別人的不是自己的,不管是衣服還是其他。
紅袖緊抓著衣服,失了神。
不知過了多久,聽見木桶內有聲音她才會過神來。
蕭長歌已從水桶內起來,曼妙身姿,水珠順著身子緩緩流下,腳踏出木桶踩在地上,水跡落地,從屏風上拉起薄衣輕穿,一眨眼的功夫便穿好了。
長發散落,緊貼臉。
發末的水珠還在滴著水,緊貼薄衣背後,將衣服也弄濕了。
臉上的妝容,也因為浸了水而散開,臉上的傷疤又浮現。
平日裏看起來陰森,可如今看起來卻有幾分好看,宛如濯濯青蓮般。
“紅袖姐姐,衣服。”
秋冬在屏風內喊了好幾聲,紅袖才回過神來將衣服遞進屏風內。
蕭長歌見這衣服時似想到了什麽,挑眉。
在秋冬的伺候下將衣服穿上。
“王妃,我替您梳頭吧。”
秋冬理了理蕭長歌的長發,嘿嘿笑著。
“好,紅袖,你去將於公子請來。”
蕭長歌穿著一身藍衣服,腰帶緊束,鎖骨宛如印刻的蝴蝶般好看。
她的皮膚本就白,隻是營養不夠顯得身子嬌弱幾分。
“是。”
紅袖點頭,提著裙子往外走。
“王妃您叫那家夥作甚?沒他在這幾日院子可清淨多了。”
一聽蕭長歌想找於落,秋冬努嘴一臉嫌棄。
她對誰都看的順眼都覺得好,唯獨於落,從第一眼見他時就覺得這人不行。
要不是看在他是她家主子的客人份上,她早用掃帚將他趕出去了。
不僅在王爺府內白吃白喝還將自己當成大爺,現在整日躲在自己房間內都不知道在做什麽。
“叫他來自是有事想問他,替我描眉梳發吧。”
蕭長歌提著裙子緩緩往銅鏡前走,望著銅鏡內的自己。
臉上那道傷疤最為顯眼。
“王妃你可許少穿這顏色的衣服,也許少讓我們描眉呢。”
秋冬望著銅鏡內的蕭長歌,咧嘴燦爛一笑。
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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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這種事都是朱兒做的,一想到這個,秋冬的神情隨之轉換。
臉上的高興不見了,隻有失落跟難過。
蕭長歌聰明,一眼就看出秋冬在想什麽。
“快些梳妝吧,於公子要來了。”
“頭發既濕那便用發帶綁住便可,也不至於那麽散亂。”
“是,用藍色可好?與衣服搭配。”
“恩。”
蕭長歌輕點頭表示默認,秋冬輕輕地替蕭長歌綁著頭發,最後係上蝴蝶結。
今日的蕭長歌,與往日不同。
往日素雅,可今日卻妖豔了幾分。
“王妃,於公子來了。”
紅袖緩緩走進,低頭道。
蕭長歌眼眉一抬,瞥向紅袖身後的於落。
“你叫我來作何?要讓那些人發現了該怎麽辦。”
於落雙手緊抱著,縮著脖子似真害怕一樣,連在蕭長歌房內時都膽戰心驚地。
秋冬對於落這模樣嗤之以鼻,神經兮兮地像個瘋子。
“若你沒做虧心事怎麽會怕人找上門來呢?”
秋冬懟著,於落指著秋冬,隻道了聲:“你…”
“略。”
秋冬吐了吐舌頭,冷哼一聲,撇過頭不去看他一眼。
她就是不喜歡於落!
“你們先下去吧,我有些事想跟於公子談。”
蕭長歌轉過身,當紅袖見蕭長歌這般模樣時竟有些知她請於落來是為了什麽。
“是。”
秋冬掃了眼於落,乖乖地從蕭長歌身邊離開。
兩人異口同聲應著,緩緩退下。
門被緊關,陽光被隔絕在外,屋內有些昏暗。
望著蕭長歌這般模樣,於落嘿了一聲,稀奇地看著這樣的這樣裝扮的她。
“沒想一打扮起來倒不輸給外麵那些女子,你說你平時怎穿的那麽素呢。”
於落將這裏當成自己屋子一樣,屁股一落,坐椅上翹著二郎腿。
還給自己泡了杯茶,緩緩喝了起來。
蕭長歌既命人請他來,肯定是有什麽事情找他,所以他才敢這麽大膽。
這幾日一直躲在屋內快將他給悶死了,可一想到那個苦無,他又怕被查出他真實身份,到時為了鏟除後患,那個假苦無肯定會對他出手。
雙眸卻盯著蕭長歌看,見蕭長歌朝他一笑,他差點被茶水嗆到。
“咳咳,你別這樣笑,王妃您有話直說便是。”
於落擦了擦嘴角,被蕭長歌這一笑給嚇到了。
再一觀察,他發現今日蕭長歌有些不同。
眼中竟不再是清冽而是帶著許些柔媚。
柔媚?
一想到這詞兒於落身子一顫竟有些害怕。
他可能是眼瞎了,竟從蕭長歌身上看出柔媚?
這在他心裏那就是隻披著羊皮的狼,別看她嬌弱,要發狠起來那比誰都狠。
“你覺得今日的我有何改變?”
語氣,比平日溫柔幾分。
要不是他早認識蕭長歌,現在該以為蕭長歌對他有意思呢。
“比往日好看許多,王妃,要是您現在這模樣出去,我保證一定能讓許多男人回頭看您。”
於落提心吊膽地,連說話都變得客氣了幾分。
“可惜美中不足的就是您臉上這道傷,要沒這道傷疤,您不比其他人差。”
於落碎碎念道,蕭長歌五官本就好,隻是被那道傷疤一蓋在別人眼裏便成了醜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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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張臉雖比不上楚國四美那般出色卻也算中上等。
要是有一張清秀的臉,那在王爺府或在別人麵前該好過得多。
“那你可有法子將我臉上的傷痕弄消?”
薄唇微張,豔紅的唇蠕動著。
“我記得我說過你臉上的傷痕已許久,估摸著有半年多,若想弄消怕不能百分之百。”
於落哎了聲,搖搖頭。
半年前他也在寺廟內,若是他晚些走當時便可為蕭長歌醫好臉,可當是他師傅出事他最後隻能回到枯寂山陪他老人家,送他老人家最後一程。
“多少機會。”
蕭長歌眼微微一收問。
“百分之十,這傷太久了,縱是我師父在世都沒法百分之五十的機會。”
於落老實道。
百分之十,許少人會去冒這個險。
若真幸運治好了那是喜事,可若百分之九十的機會沒治好那臉會變成什麽樣他無法想象。
“你幫我治。”
眼中,盡是堅定。
以前她覺得無所謂,現在她覺得有所謂了。
要爭,那就要做好一切準備。
於落神色一動,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不是百分之百隻有百分之十的機會,要失敗了你這張臉我可不知會成什麽樣。”
於落放下茶杯,碰地一聲太大力,茶杯內的水濺出。
“我一直相信自己的運氣,若是失敗了那也是我咎由自取,與你無關。”
蕭長歌聳了聳肩,故作輕鬆道。
於落有些佩服蕭長歌,這可是自己的臉她竟能說得這麽輕鬆。
他現在聽著都覺得手抖。
他學到的隻有他師傅一半的本事,若是他師傅在的話肯定有更大的幾率能將蕭長歌臉上的傷痕治好,可他不能。
“那肯定與我無關!隻是你身邊那兩丫頭可不會輕易放過我,特別是那小辣椒,脾氣爆得很又護主。”
於落碎碎念道,要失敗了他能肯定秋冬會殺了他。
“我會跟她們說清楚的,你照我說的做便是。”
“等你做完,之前的賬一筆勾銷,你想去哪都是你的自由。”
蕭長歌剛說完,於落雙眼放著精光。
自由二字,對他來說太誘惑了。
他現在在這都是因為當初的酒錢,而那些酒錢還不是他自己喝的而是為了救人。
“我馬上去研究一下,你可千萬要記得跟她們說,失敗可別怪我。”
臨走前於落又叮囑,他是真怕秋冬這小辣椒,生氣起來他吃不了兜著走。
比如前幾天給他送來的飯菜中竟下了許多辣椒,幸好他鼻子靈敏一聞就聞出來才逃過一劫。
別說蕭長歌,連她身邊的人都厲害得不行。
於落開門,陽光內一道身影擋住。
於落眨了眨眼,順著胸膛抬頭,隻見一張妖孽的臉入他眼中。
“小的給王爺請安,王妃在裏頭等著您呢,小的就先告辭了。”
像是做了什麽虧心事一樣,於落整個人都慫了幾分。
鳳眸微眯,似在窺探於落般,讓於落害怕不已。
低頭,從他身邊繞過不敢看他一眼。
腳步快如老鼠,一眨眼功夫就消失在院內了。
秋冬跟紅袖也不知跑哪去了,竟連楚鈺什麽時候在屋外都不知。
望著於落離開的身影,楚鈺收回眼神。
“王爺既來,何故在外麵站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