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9章 逼不得已
“染兒妹妹你快些起來，今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呢，可打扮好了？”
嚴若琳趕忙喊道，蕭沐染點頭：“是，多虧二娘跟四娘幫忙，快弄好了。”
蕭沐染起身，坐回位子上。
臉上撲著胭脂嘴輕含著紅紙，丫鬟正在後麵替她擺弄著散落的發。
“那就好，怎不見姑媽身影呢？”
嚴若琳掃了眼周圍，除了兩位妾氏外不見嚴氏身影，看來外麵傳言的事是真的，嚴氏確實不受寵了。
“姐姐正在屋內打扮著，等會就來。”
胡氏回答，嚴若琳也沒多追問。
“屋內這麽多人，長歌是來晚了嗎？”
蕭長歌踏入房內，掃向擠在屋內的人道。
今日她也不再著素衣反而穿著一身粉色，顯得年輕幾分。
“咦，長歌你臉上的傷疤！”
胡氏一眼就注意到蕭長歌臉上沒了傷疤，沒了傷疤的她看起來眉清目秀更顯氣質。
以前沒正眼看過蕭長歌，等她們注意到她時她臉上已有傷疤，再後來就忘記她原本的模樣了。
現在看到難免有些詫異。
蕭長歌手撫著臉，淺笑：“先前遇見一位名醫替我治好了臉上的傷疤。”
短短一句話解釋了一切，胡氏也沒刨根問底隻微微點頭。
“怎不見我爹呢？”
蕭長歌掃了圈，不僅沒嚴氏身影更無蕭永德的影子，這種大喜日子蕭永德若不在那就不對勁了。
“你爹在忙，何況哪有男人進來屋內的道理呢，染兒是新娘子，新娘子在出嫁那一刻可隻能見夫君一人，你爹若來，染兒就要披上頭蓋才行。”
溫氏耐心講解著，聲音溫柔。
聽得嚴若琳認真點頭，將溫氏說的記在心裏。
等他日她兒子成親時她也能親手操辦。
“原來成親還有真麽大的學問，長歌孤陋寡聞了。”
蕭長歌認真道，她雖成過兩次親卻對這種事一竅不通。
第一次她一心嫁給楚言，成親之事也是從簡，府內無人陪她出府，隻有紅袖守在她身邊跟著她從蕭府一路走到太子府去。
第二次雖風光有她爹在一旁相助可都是溫氏幫忙操辦的，現在她才懂這些禮俗。
“以後王妃給自己孩子操辦就懂了，這種事是一回生兩回熟，這回生下次就熟了。”
胡氏連忙道，蕭長歌點頭。
“等染兒過了明家的門以後就是大人了，行事切不可魯莽說話也要注意分寸。”
蕭長樂叮囑，一副姐姐對妹妹的模樣。
聽得蕭長樂這話蕭沐染一臉驚愕而後還是點點頭：“是，多謝側妃娘娘提醒。”
“怎叫我娘娘了呢，在蕭家我可是你二姐，什麽時候我們姐妹這麽生疏了。”
蕭長樂連忙道，蕭沐染賠罪笑道：“是妹妹說錯，望姐姐原諒。”
“你看你又客氣了。”
蕭長樂噗嗤一笑，屋內喜氣融融。
“妹妹就不要與我們客氣了，吉時快到，妹妹先披上蓋頭先。”
蕭雅煙也站出來道，手上還拿著紅蓋頭，蓋頭上繡著一對鴛鴦，鴛鴦互看著對方很是傳神。
“還不急，媒婆可都沒來呢，三姐是想早些把妹妹嫁出去嗎？”
蕭沐染嘟嘴一副撒嬌的模樣，胡氏連忙站出來：“你三姐隻是怕你誤了吉時。”
“是呀，誤了吉時可不好，姐姐這是擔心你。”
蕭雅煙解釋，蕭沐染噗嗤一笑：“妹妹知道，妹妹呀就想戲弄戲弄姐姐，希望姐姐以後也能嫁個如意郎君，蕭家可就剩三姐你還未出閣了，姐姐可要抓緊。”
蕭沐染說著，蕭雅煙臉上有些僵硬，打笑著：“那就讓我蹭蹭妹妹的喜氣，希望能借著妹妹的喜氣給自己找個如意郎君來。”
屋內的人哈哈大笑，胡氏也欣慰，至少蕭雅煙這時候不會拆台。
她還擔心蕭雅煙這張嘴會說錯什麽話。
等將蕭沐染嫁出去後她就該著手操辦蕭雅煙的事。
“夫人，夫人，轎子來了轎子來了。”
屋外香梅喊著，語氣激動帶著喜悅。
“轎子來了，快快披上蓋頭。”
胡氏著急搶過蕭雅煙手上的蓋頭披上，蕭沐染弄著嫁衣，溫氏本想牽蕭沐染卻被蕭長歌搶先。
“讓我來吧。”
蕭長歌掃了眼溫氏，臉上帶著笑容道。
溫氏頓了頓嫣然一笑：“也好。”
蕭長歌扶著蕭沐染，媒婆人還未到那尖銳的聲音先傳入耳內。
“新郎來啦新郎來啦，有請新娘。”
媒婆喊著，蕭長歌牽著蕭沐染往外走，其餘人則在屋內呆著。
“妹妹的手何時這麽粗？而且妹妹以前不是不喜歡留指甲的嗎？”
蕭長歌低頭看了眼蕭沐染的手，一句話讓蕭沐染想縮回手卻被蕭長歌抓的緊緊地。
“妹妹這是心虛了？”
蕭長歌挑眉問，隻聽蓋頭下傳來聲音：“我聽不懂姐姐在說什麽。”
“哎喲大小姐先別開口說話，快到府門了。”
媒婆一聽打斷兩人談話，蕭長歌沉默蕭沐染才安心了些。
媒婆從蕭長歌手上接過蕭沐染，牽著她跨過火盆。
蕭長歌看著蕭沐染上花轎，再看向坐在花轎前騎著馬的新郎官。
明非長得中等偏上，雖不及楚鈺他們可也算是佼佼者，難怪簫婉晴跟蕭沐染都會喜歡。
明非似察覺到有人正看著他，朝著蕭長歌禮貌點頭。
隻是他有些畏懼那雙眼，看的他害怕。
牽著韁繩轉頭，視線從蕭長歌身上挪開，鞭炮響著，花轎被抬起，隨著馬一同離開。
看著花轎離開蕭長歌才轉身往府內去，而香梅早在府內候著。
“王妃，四夫人請您去一趟。”
“真巧，四夫人不找我本王妃還想找她呢。”
蕭長歌挑眉，香梅一臉不解卻不敢多問，領著蕭長歌便往溫氏的院內去。
懷閣樓內，嚴若琳跟蕭長樂一同來探望，嚴氏見蕭長樂時不知多高興。
嚴若琳隻跟嚴氏噓寒問暖了幾句後便離開，留下空間給嚴氏跟蕭長樂。
“她倒識相。”
蕭長樂看著嚴若琳離開的背影冷哼一聲道。
“那是，留在這又能做什麽呢？不說那些，樂兒來讓娘看看。”
嚴氏補充道，轉頭看著蕭長樂眼中充滿寵溺。
“娘，你也讓樂兒好好看看，樂兒前些日子聽了家裏的事，娘你沒事吧？”
蕭長樂關心道，一提起那些事嚴氏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娘能有什麽事？這不是過的挺好的嗎？如今無事一身輕，不管那些人如何折騰還不是得喊我一句姐姐。”
嚴氏冷哼一聲道，既她還是她們姐姐，見了麵還是要尊敬她給她行禮。
隻要她是蕭夫人，就沒人能動她。
“可是樂兒聽說爹發了好大的脾氣呢。”
“他發脾氣又如何，也不敢對我怎樣，最多是讓我在懷閣樓內麵壁思過罷了。”
“讓娘最惦記也不是這事，是你哥的終生大事，哎。”
嚴氏輕歎一聲，一臉憂愁。
“我哥的終身大事？難不成是我哥有喜歡的人？是哪家姑娘這麽幸運能得我哥喜歡？”
蕭長樂抓起果盤上的豆子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問。
“這人你也認識。”
“誰？蘇芊芊？”
蕭長樂一想就想到蘇芊芊，她哥喜不喜歡蘇芊芊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蘇芊芊很喜歡她哥。
“不是，是陳儀。”
話音剛落蕭長樂差點把嘴裏的東西噴出來。
她將豆子放回果盤內，不可思議道：“什麽？我哥喜歡那陳儀？有意思，這要真娶進門那還不得雞飛狗跳，娘你可不知陳儀性子，倔得很又野，我哥怎會喜歡上她呢。”
“娘也不明白，不過陳家跟蕭家也算門當戶對，娘昨天才去一趟陳家想跟陳夫人商量商量，男未婚女未嫁又郎才女貌地，你哥的樣貌跟身份又不是配不上陳儀，但你猜怎麽著。”
“陳儀那丫頭還敢當著娘的麵子說娘的不是，這種人就是從小沒教養好，還有陳家那些妾氏們可比陳夫人還厲害，特別是那張嘴，要放蕭家裏，這樣的妾氏早該被逐出門了。”
嚴氏碎碎念，一提起這事氣得不行。
她何時受過這樣的氣而且還是被妾氏辱罵。
“那是陳夫人沒威嚴，娘不要跟她們一般見識，至於陳儀，樂兒覺得那還不如蘇芊芊呢。”
蕭長樂隨口念著，嚴氏認真思考。
“芊芊這孩子也不錯，可是你哥那邊…”
嚴氏躊躇，蕭長樂不以為然：“這有什麽呀，娘你就直接跟我哥說陳儀看不上他唄，再安慰安慰他，然後多說說蘇芊芊的好。”
…
另一院子裏，蕭長歌踏入屋內，溫氏已泡好茶了正候著她來了。
“夫人，王妃帶到了。”
香梅稟告，溫氏用鑷子夾起茶杯將杯內的水倒掉，又新衝了一壺。
“恩，你先下去。”
香梅緩緩退下，蕭長歌掃了眼香梅又將視線落在溫氏身上。
溫婉明媚，連這會看起來都如一個無害的人。
“快坐。”
溫氏道，而屋內隻有兩人，這話對誰說的一目了然。
“我想你有很多想問的，要是不坐就怕要站很久。”
溫氏放下鑷子，將衣袖放下，眼掃向還站在原地的蕭長歌。
蕭長歌緩緩坐下，雙目看著溫氏的一舉一動。
“不用這麽看著我，我也是逼不得已。”
溫氏端起茶杯輕飲一口，似知蕭長歌想問什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