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 有請
小元子那尖銳的聲音在苦落身後響起,苦落記得他,是那個假苦無身邊的走狗。
“請?我看這不是請是要挾吧?”
苦落冷聲問。
收到苦樂托人送來的信後便急匆匆出來,從他師傅去世他將枯寂山上的人遣散後跟苦樂也沒了聯係,本以為找到苦樂兩人可以相依為命,沒想到他早投靠那冒牌貨了。
權利跟地位真那麽重要麽?
“落公子說笑,我家主子向來不喜要挾,今日吩咐雜家來請公子時還叮囑著千萬不要傷著落公子,若是傷到落公子一根汗毛讓我們提頭去見。”
小元子客氣道,可話裏頭有些陰陽怪氣的模樣。
苦落神情發冷,雙眸盯緊苦樂。
失望,更多的是傷心。
“苦樂公子,您也請。”
小元子抓起苦樂的手,一副熱情的模樣。
苦樂身子一顫,縮著脖子緩緩起身跟在小元子身邊卻不敢看苦落一眼。
苦落看著周圍,除了他們這一桌外空無一人,這是翁中抓鱉正等他上鉤來著。
他沉浸在找到苦樂的喜悅中忘了周圍,現在…
“什麽?於公子不見了?”
楚鈺剛從大臣府內出來時就見秋冬在外候著,聽得秋冬稟告,楚鈺皺眉一臉嚴肅的模樣。
“是呀,今早於公子匆忙出去,王妃讓奴婢將這事告訴王爺您,說讓王爺您派人去找。”
秋冬點頭,不僅是蕭長歌連楚鈺都是嚴肅的模樣,看來於落失蹤這事真的很大條。
“本王知道了,你先回去照顧王妃,於公子的事交給本王。”
楚鈺揮手,催促秋冬趕快離開。
秋冬點頭,雖不解但還是老實離開回王爺府內了,畢竟她的主子是蕭長歌,要伺候的是蕭長歌。
楚鈺微微收斂眼神,掃向高掛在門上的牌匾。
他前腳剛出門後腳苦落就出事,也未免太蹊蹺了。
“王府。”
楚鈺輕念,鳳眸微眯。
東院內,丫鬟端著午膳放在桌上。
清茶淡粥,確實適合現在的她吃,隻是…
“秋冬難道沒吩咐過你本王妃不喜歡吃蓮子羹嗎?”
蕭長歌看著桌上的午膳,頓時沒了胃口。
丫鬟啊了聲似沒反應過來。
“這個,這個秋冬姐不曾說過。”
丫鬟低頭,抿嘴,支支吾吾地,雙眼轉著似在思考怎麽回答。
手心都是汗,更不敢看蕭長歌一眼。
蕭長歌那雙眼仿佛能看穿人心思一樣,看著都令人覺得害怕。
“這個藥,你來喝。”
蕭長歌端起藥看了許久,久久才從嘴裏吐出一句。
雙目直掃眼前的丫鬟。
對於院內的丫鬟她都記得住,名字跟樣貌全都在她腦海裏應著。
丫鬟猛地抬頭,後退一步。
“王妃,這這萬萬不可,這可是大夫開給您的藥,奴婢奴婢又沒病怎能亂喝藥呢。”
丫鬟解釋,一臉委屈。
“你沒病?本王妃倒看你病的不輕。”
蕭長歌起身,腳步快速,眨眼便到丫鬟跟前,手用力鉗著丫鬟下巴,迫使她張嘴抬頭。
手上的藥猛灌在丫鬟嘴裏,丫鬟猝不及防,藥從嘴邊流出,架不住蕭長歌這粗暴的動作喉嚨滾動喝著。
丫鬟手掙紮,卻無濟於事。
聲帶發出聲音,似在喊著救命,隻是蕭長歌跟沒聽到一樣。
從一開始就很蹊蹺,若真是秋冬吩咐的話怎會隻端來藥不端午膳呢?
秋冬比誰都在意她飲食,縱是她隻喝藥不吃食物秋冬都要嘮叨一整天的功夫,在秋冬眼裏她的一日三頓可比喝藥還重要,怎可能會叮囑丫鬟端藥而不端午膳過來?
藥灌完後,蕭長歌才鬆開手。
丫鬟咳咳幾聲,手掐著脖子,嘴裏的藥嘔地一聲吐出。
似要伸手往喉嚨內把藥扣出來一樣。
“嘔,嘔。”
丫鬟一臉痛苦的模樣,蕭長歌將碗放在桌上。
“王妃,王妃,奴婢真的真的不知道啊。”
丫鬟哭著回答,聲音顫抖,痛苦萬分地看著蕭長歌,好似看著魔鬼一樣。
“不知道?嗬,告訴你家主子,若真想孩子平安出生的話讓她最好別搞些小動作,若本王妃肚子裏孩子出什麽事,本王妃也不會讓她兒子平安出生。”
蕭長歌湊近丫鬟身邊,臉上猙獰恐怖萬分。
手緊掐著丫鬟的脖子,若是用力的話丫鬟肯定會當場命喪黃泉。
鬆手,丫鬟畏懼地往後退,眼中兩行淚簌簌往下掉落。
“咳咳,咳咳。”
蕭長歌咳嗽,身體倍感不適。
手扶著桌子,連續不斷咳嗽著。
丫鬟一臉驚恐,趕忙從地上起來往外跑。
腳下速度快宛如帶著風火輪一樣。
空氣似變得渾濁讓蕭長歌喘不過氣來,腦海裏閃過一幕幕的場麵。
“蕭長歌,你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的。”
“來人啊,把這賤人雙目挖出來。”
“皇上,姐姐這模樣嚇著我更嚇著琳兒肚子裏的孩子了。”
…
一幕幕場麵衝入她腦海中,讓她想起上一世的事,血,血在她眼裏暈染開。
她父親的屍首被掛在城門上,死不瞑目。
她的孩子死於腹中又因嚴若琳使壞而早產!
以前的事她怎可能容許再發生!
既決定要生下這孩子,那她…
她就不允許有任何人打她孩子的主意。
蕭長歌雙手握緊,雙目淩厲,噗地聲血從嘴裏吐出,腥味彌漫。
而她騰起一股厭惡感,宛如蟲子在她嘴裏鑽著一樣惡心。
雙眼一翻,砰地聲暈倒在地上。
丫鬟一路往南院狂奔,一臉驚恐,嘴裏不斷念著:“殺人了,殺人了。”
秋冬回來時剛好看到丫鬟從身邊跑過,心裏騰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王妃,王妃。”
秋冬往東院奔向東院,一心隻想著蕭長歌的安危。
那個丫鬟是東院內的,而她方才從東院內跑出去,肯定是她家主子出什麽事了!
秋冬一踏入,隻見一群丫鬟圍在門外,她擠入裏麵隻見蕭長歌暈倒在地上。
秋冬整個人衝過去扶起蕭長歌,身子冰冷讓秋冬害怕。
抬頭見丫鬟們還圍著一動不動,秋冬朝著眾人大聲吼:“你們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請大夫過來!”
被秋冬這麽一吼眾人才想起要做什麽事,連忙散開往外去。
秋冬摟著蕭長歌,哭著。
“王妃,王妃你可千萬不要有事。”
說著,跟其他幾人將蕭長歌抬到床上去。
她才出去一會就出了這種事。
南院
白靈兒聽得額丫鬟的聲音還以為是成功了特意來報喜,沒想她卻哭哭啼啼地嘴裏嚷嚷著殺人了。
這一想不就知道事情敗露了麽?
“你這廢物!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白靈兒腳下一踢,把丫鬟踹倒。
丫鬟坐在地上,哭哭啼啼地。
“夫人,夫人奴婢盡力了,但是沒想到,沒想到王妃她看穿了。”
丫鬟爬著到白靈兒跟前,手拽著她的裙角哭著道。
白靈兒冷哼一聲,不屑地看著丫鬟。
“王妃能看穿還不都是因為你害怕?”
雙兒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說,丫鬟臉驟然一白。
“夫人,看來已經驚動王妃了,她是不是…”
雙兒掃向跟前的丫鬟,丫鬟一聽腳下一軟,整個人都坐在地上。
“嗬,既蕭長歌知道是我,她除不除已無所謂了。”
白靈兒坐在椅上,臉上閃過一道冷意。
丫鬟一聽,心裏鬆了口氣。
“以後你便留在南院,本夫人會跟徐總管說一聲,讓他重新派人去東院頂替你。”
白靈兒揉著額頭說著,丫鬟感激地朝白靈兒磕頭。
“謝謝夫人,謝謝夫人。”
丫鬟擦著眼角的淚,感激萬分。
若是白靈兒過河拆橋不肯收留她的話,她肯定無路可走。
“你先退下。”
白靈兒揮手,丫鬟緩緩退下。
隻要能撿回一條命她就知足了。
“夫人,這樣做的話王妃會不會針對您?”
雙兒擔心問,要是蕭長歌針對她家主子的話隻怕…
“哼,怕什麽?我讓丫鬟端過去的藥根本沒下任何東西,就算蕭長歌查能查出什麽來呢?”
白靈兒莞爾,似勝利在望的模樣。
她早知蕭長歌警惕心重,讓丫鬟知那是什麽藥端過去的話丫鬟肯定會慌張露出馬腳。
她這麽做不過是想試試蕭長歌,沒想到生病還能警惕到這地步,以後行事一定要小心些。
“夫人的意思是?”
雙兒皺眉好奇問。
“過後你便知。”
白靈兒莞爾,起身,打了個嗬欠。
為了等丫鬟消息她等了許久,連休息都沒休息過。
雙兒看著白靈兒往屋內去的身影,以前有什麽事她家主子都告訴她,可這一次卻連她都瞞著。
而且既端給蕭長歌的藥什麽都沒下,為何又叫她…
難道是她家主子連她也信不過了嗎?
雙兒心裏瞎想著,越想越覺得自己不得白靈兒寵了。
大夫趕來時蕭長歌還躺在床上,秋冬打了熱水擰幹幫蕭長歌擦拭著。
她全身上下,冰冰涼涼地,連臉色也煞白得可怕。
“大夫,我家王妃如何?”
秋冬見大夫時不時皺眉的模樣心裏緊揪,生怕她家王妃出什麽意外。
“沒事,王妃隻是氣火攻心暈倒了,不過有孕在身還是切勿動火才好。”
大夫叮囑,秋冬一聽心裏才放鬆下來。
“等我開幾貼安胎藥,一日一包服用,五日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