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好大一塊肥肉
陸府。
陸文榮端坐在主位之上，發出冷笑：“五軍都督府？陛下和衛仙洲倒是打得好算盤！其餘那些衛府將領都有所安置，平白留下登兒寸功未賞！”
這時，陸登已經回府，禁軍整頓的事情已經傳遍長安城。
尤其是衛仙洲連續拿下一百餘名禁軍將領，呂璟、呂紹宗圍殺禁軍鬧事者的事情更是在高門中掀起軒然大波。
不過，大多數人也隻是震驚一下。
陸家就難受了，此番整頓中，不但沒從朝廷那邊得到什麽，還丟掉了榆寧軍副都督、禁軍十六衛中的影響力。
陸登雖說就任右驍衛大將軍，但那原本是林毅的地盤，陸家沒根基……
再者，如今衛仙洲、鄧風林這群人緊緊盯著禁軍，就算陸登人在禁軍，他能幹什麽？
隨便安插幾個人，就可能被五軍都督府抓住，揪出來又是一頓處置。
陸文榮發牢騷歸發牢騷，大道理他還不至於糊塗。
“讓府上的孩子們都安分些，別整日裏就知道飛鷹走犬，煙柳巷中尋麻煩！”
陸文鴻點頭，“明白，日後是得多上些心了。”
隨後，陸文衝則是盯著手中五軍都督府下發的邸報幽幽說道：“韋家倒是更進一步了。”
韋家長子韋淵成為衛府將軍，韋昭則是敘功之後，直接拔擢到衛府統領的地步。
可以想見，就照這種速度。
用不了幾年，韋淵、韋昭兄弟兩人就能獲得出鎮邊軍，或者擠進朝堂的機會。
陸文榮喃喃說道：“韋家……說起韋家唉，當年韋元康死得蹊蹺啊，近來暗線探明，飛龍衛好像又在暗中調查此事。”
陸文衝冷笑一聲，“隨便吧，陛下這幾年是鐵了心查我們陸家，不過韋元康這件事他可賴不到我們陸家頭上。”
陸文衝長舒一口氣問道：“說起此事，當年便沒查到什麽，二哥你覺著是誰做的？”
說到此處，陸文鴻眉頭一皺，看向身旁，陸登和陸溫還在這裏站著。
“你們兩個先出去吧！”
陸登和陸溫微微見禮之後，兩人就退了出去。
走出房間後，陸登走出兩步又折返到陸溫麵前：“方才叔父他們所說的韋家的事……不可對外妄言！”
陸溫連忙點頭，“二哥放心，我明白。”
兩人分開後，陸溫有些悵然。
陸溫在此番禁軍變動中，則是被調到了左武衛擔任副將……官階不變。
實際上官階不變就已經是五軍都督府對陸溫留情了。
禁軍十六衛的編製，精簡壓縮到六衛之中，不僅沒那麽多空位升職，還有大批的人會被直接篩查裁汰。
也就陸溫雖然沒什麽功績，但上任也沒幾個月，沒做什麽禍害事，就留下了。
從父親、伯父那邊走出來，陸溫多少有些黯然。
伯父他們討論了半天，壓根沒提到自己的名字，禁軍之中留下了堂兄陸登做衛府將軍，好歹自己副將的位置沒變啊。
陸溫回到陸文鴻他們一房的宅院中，正巧見妹妹陸婉凝走了過來。
“哥，聽說今天禁軍那邊出事情了？”
陸溫有氣無力的點點頭。
“那哥你是被撤職了？”
陸婉凝黛眉輕蹙，有些疑惑，之前幾天她另一位堂兄陸安國就被陛下撤換了。
“沒有。”
“二哥被撤職了？”
陸登在他們這一輩排行老二，老大則是河東鎮大都督陸琨。
“沒有。”
陸婉凝笑了，“那你這副模樣卻是為何？”
“因為別人都升職了，我和二哥沒動啊！”
陸婉凝眼睛一亮，張口問道：“韋昭也升遷了？”
“是啊，他現在是左武衛統領，正好管我……哎？你問他幹嘛！”
陸溫剛剛尋了一處坐下，馬上跳了起來，心中猛然一驚，感覺自己發現了些什麽。。
陸婉凝正雙眼彎彎，一臉欣然，見陸溫跳起來，她也是猛地後退一步。
“我哪有問什麽啊！”
陸婉凝齜牙瞪了陸溫一眼，“你幹嘛啊！嚇我一跳！”
“？？”陸溫有些懵，一臉疑惑，方才妹妹問了他啥來著。
不等陸溫反應過來，陸婉凝轉身溜走，臉上竊喜，微微舒口氣，還好親哥腦子不大好使，從來不記事……
陸婉凝腳丫子一踮一踮歡快地走遠。
原地的陸溫則是搖頭笑笑，這算什麽事，凝兒這是相中韋昭了？
想想也是，從詩會那時候開始，這小子就風頭不斷，又是印刷文集，又是玉臨軒說書。
一麵是高門才子，一麵是將門虎子，迷倒了多少京城閨秀，自家妹妹對韋昭有想法也是情理之中。
陸溫不由得自嘲笑笑，想當年在國子監讀書的時候，自己風頭比那家夥大多了。
如今，即便是出身渭南陸氏，他陸溫站在韋昭身旁，也隻能是自慚形穢，自歎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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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陸府之外，長安城中議論韋家的也越來越多。
之前隻是在商業方麵偶有談論，或者是街頭巷尾數不盡的人說著韋昭的詩文評書。
現如今，更多的是在高門百官眼中，韋家變了。
梁國公府。
喬家也在說著和陸家相似的話。
“陛下這幾個月來，意思已經很明白了，韋家有陛下照看著，不會敗！”
喬玉山沉聲說道：“倒是我喬家眼拙了，前幾次韋家二郎做生意，我們沒跟上接觸一二。”
喬玉貴在一旁說道：“說起這個，那韋府二郎據說尚未婚配，你看……”
“可柔？”
喬玉貴點點頭，一旁喬玉明也點點頭表示讚同。
喬可柔是喬玉貴的女兒，如今已經二十歲，麵容姣好，身段豐腴，出落得宛若天仙。
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名動長安，算起來喬可柔在長安第一美人的坊間排行上已經占據了五六年了。
從她十四歲開始，國公府外就一直讚美不斷。
對於尋常人家來說，二十歲尚未出閣婚配，已經算是老剩女了。
但在高門之中，尚屬平常，而對喬家來說，也是在待價而沽。
世家高門之間，沒有什麽關係是單純的，年輕一輩的婚姻尤其如此。
喬玉貴的建議，未嚐不可。
喬玉山稍稍沉思。
單看眼下，喬家的門第和喬可柔本人的國色姿容，都絕對配得上韋昭，讓喬可柔嫁給韋昭，甚至還有些，喬家低就的意思。
但喬玉山明白，眼光要放長遠。
就這半年時間裏，韋家二郎已經做出了多少事情？
儀容外貌、才學家境、官位功名，在年輕一輩裏，韋昭也算得上是上乘——甚至是這一代人裏最耀眼的存在。
再加上陛下念及舊情，有意扶植韋家，可以想見，韋昭日後成就必然不凡。
在明眼人看來，韋昭可以說是已經是一塊肥肉了，巴不得吃下去。
這樁婚姻，虧不了。
思慮再三，喬玉山看向喬玉貴，點了點頭。
“不過，還是問問可柔的意思再說吧。”
“去將小姐喚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