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朕全都要

  “恒州流民暴動！州城危急！”


  就在趙子嘉、賀若雲等人象征性地站在長安城頭上送別莊王蘇宇統領的天雄軍出征的時候。


  來自長安西麵恒州城的急報就送到了兵部。


  趙子嘉等人聞訊連忙趕回兵部衙門，等到趙子嘉、賀若雲二人趕到的時候，這裏已經聚集了一幹兵部要員。


  “趙公，你看看方才的急報，流民兵臨恒州城下啊！”


  一名兵部郎中見到尚書和侍郎來到，急忙捧了急報走到兩人麵前說道：“恒州刺史蒲階已經被困在恒州城裏了！”


  趙子嘉也不多說，一把奪過急報，和賀若雲凝眉細視。


  急報上的字並不多，簡單來說就是開春之際，恒州附近幾座山頭上的山匪一夜之間聯合下山，附近州郡流民附和影從者無數，當天就直逼恒州州城之下。


  州刺史蒲階等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倉促之下組織州郡兵進行的兩次壓製封鎖也被瞬間擊潰，不少州郡兵甚至直接倒戈加入流民軍中。


  在傳令兵快馬送出戰報的時候，恒州城外已經出現大量流民軍。


  趙子嘉眉頭皺地越發緊了起來，算算時間他們收到這封急報的時候，恒州城恐怕已經被四麵包圍了，情勢危急！

  “諸位同僚！各司馬上搜檢整頓，安排恒州附近州郡馳援策略和京城可調兵馬……另外速去五軍都督府衙門通報此事！賀若兄，你且隨我去政事堂見見諸位相公，一同麵聖！”


  趙子嘉利索地下達了命令，說完就挽著賀若雲的袖子往外走。


  賀若雲沉聲說道：“趙公！這件事不對勁，恒州城附近怎麽會一夜之間冒出流民圍城的事來，恒州城他蒲階就算是個蠢材，也不至於這麽晚才察覺吧！”


  趙子嘉沉聲說道：“這個我也想到了，不過賀若兄啊，此時不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恒州城中送出的公文急報上麵的刺史印可是貨真價實的，就算有什麽蹊蹺也得先上報到政事堂啊！”


  兩人邊說邊走，一出兵部衙門，直接翻身上馬奔政事堂而去。


  不多會兒，政事堂就到了。


  今日當值的大臣乃是陸文榮和蘇明遠，一接到趙子嘉、賀若雲兩人送來的消息，陸文榮和蘇明遠都是大驚失色。


  “恒州流民……那豈不是離長安城很近了？”


  蘇明遠言語發顫，眉頭緊鎖，“這可如何是好啊……發兵、馬上發兵！”


  一旁陸文榮眼中透著一股深沉，歎息一聲說道：“恒州城沿著渭水，一夜之間就可兵臨長安城了！趙公、賀若兄，快我等馬上進宮麵聖！”


  事態緊急，這等情況和邊境戰事不同的是，寧州民變發生在天子統禦之下，而恒州民變則更近一步，直接威脅長安側翼。


  ~~~~~

  半個時辰後。


  明神宮中，除了趙子嘉、賀若雲、陸文榮、蘇明遠等人之外，五軍都督府大都督衛仙洲和秦芳也隨後趕到，而大殿之上則是一臉憔悴的蘇通。


  “又是民變……又是民變！這才幾天呐！”


  蘇通大發雷霆，痛斥群臣：“恒州民變又是為何？山匪作亂能在一夜之之間形成大勢，席卷州城，荒唐！”


  半響，衛仙洲上前沉聲說道：“陛下，此時民變已然發生，窮究無益，還是盡快調遣兵馬前往恒州平定禍亂為上，遲則生變！”


  衛仙洲一開口，隨後秦芳、趙子嘉、賀若雲、陸文榮四人齊聲附議。


  一旁蘇明遠說道：“啟稟陛下，派遣大軍平叛確實是當務之急，但……糾察恒州民變緣故為何，也不能放鬆，必須嚴查！”


  蘇通點點頭，長舒一口氣說道：“趙公、衛公，平定恒州流民兵變需要多少大軍，京中禁軍可還抽調多少人？”


  趙子嘉說道：“恒州刺史上報，州城外流民不下萬人，倘若要擊潰亂軍……至少需五千精兵，若是一股蕩平恒州民變，恐怕得調用一萬精兵！如今天雄軍屯紮長安，尚有四衛可有調用，足夠出兵平叛，還望陛下下令，大軍盡早開拔！”


  “那好，天雄軍抽調三個衛出征恒州，務必十天平定亂局，不可影響長安生民！”


  蘇通沉聲說道：“諸位既然來了，不妨就將出征統軍人選定下來，今天就出發……諸位愛卿誰願統軍出征？”


  蘇明遠遲疑一下說道：“陛下，這萬人大軍出征，是不是派遣皇子隨軍督軍……”


  “不必了，事急從權，此番出征不設皇子督軍，諸位愛卿誰敢當此重任，為朕分憂？”


  蘇通一邊問話，一邊看向殿內眾人，這裏可堪為i將，獨領一軍的人有好幾個。


  趙子嘉、衛仙洲、秦芳、賀若雲都是常年軍伍廝混出身。


  “臣賀若雲願統軍出征！”


  賀若雲稍加思索，站了出來，朗聲說道：“五軍都督府尚在籌建調動之中，兵部還需趙公坐鎮，此番出征就讓微臣為陛下分憂吧！”


  “好！”


  定下出征人選，眾人先後退出明神宮，各去準備，隻有蘇明遠和陸文榮留了下來。


  “陸相還有話說？”


  蘇通眯著眼看向陸文榮說道：“方才就見陸相神情不大自然，可是有要事上奏？”


  “啟奏陛下，此番出征一萬五千大軍一路耗費錢糧必然不少……再加上先前莊王督軍出征寧州反軍，更是出動了兩萬餘大軍，如今國庫錢糧所剩不多了！”


  陸文榮沉聲說道：“去年我大周兩線作戰，先後和西涼、突勒、燕國大戰數月，邊鎮和禁軍都是傷亡巨大，損失不小，如今更是正在籌建五軍都督府，戶部尚書前日剛到政事堂報備過，國庫錢糧耗損頗多……日後還得節省著用，不然數月後出征西涼，恐怕國庫就不支了！”


  蘇通臉色沉了下來。


  這才登基多少天，又是民變又是國庫告罄，難不成朕能變出錢糧來？

  “錢糧不足……嗬嗬，陸相這話說的，我大周物用豐饒，連年風調雨順，難不成連出征的錢糧都湊不出來！”


  蘇通沉聲說道：“告訴梁權，別到處訴苦，他坐在戶部尚書的位置上幹得就是這個差事，還有鹽鐵司也得抓緊些！朕不管你們用什麽辦法，都得將國庫所用填上！”


  “禁軍朕要改！民變朕要平！西涼朕也要滅……陸相明白了麽？”


  陸文榮額角不禁滲出細汗來，“老臣明白，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