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他們的故事還很長
第520章 解脫
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那刺眼奪目的血芒不負眾望地緩緩消散。緊跟著，便似是有不甘的冤魂尖叫從血芒中蜂擁而出，鋪天蓋地的身影四散開來，朝著周圍的人群蜂擁而去。
破風聲響起，儘管這些形似冤魂的人影只要宇宙境揮揮手就會消散，可還是有不少人被鋪天蓋地的架勢給嚇到臉色蒼白。雖然早已經知道柏琰成功了之後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可真的到了這個時候，還是忍不住覺得恐慌。
血色光芒四散。
光芒之中的人影終於顯露了身份，而隨著他的出現，血色光芒中鋪天蓋地的血腥味道終於瀰漫到了眾人的面前。其中的人影淡漠地看向了呈半月形狀將自己圍住的人們，冷笑一聲，「原來是你們。」
「柏琰！」為首的一個宇宙境老人死死地盯著在光芒之中的人影，蒼老的聲音里充滿著威逼，惱火地道，「當年就應該將你斬草除根，不該留下你這個禍害！」
「晚了。」
柏琰雖然被這些人說的十惡不赦，但是容貌卻十分俊美，看起來應該已經是中年了，模樣卻還像是二十多歲的青年。長發在身後輕輕飄動，一雙眸子裡面帶著笑意，微笑著道，「沒有讓你能後悔的機會了。」
「你這樣會遭天譴的！」老人像是也知道如今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就只是惡狠狠地罵道。
「天譴？」柏琰笑著搖搖頭，他抬頭仰望著天空，聲音裡帶著幾分感慨，「如今我已經是這天下的『神明』，還有什麼敢對我降下天罰？不過倒是你們……當年追殺我追殺得那麼乘興，如今你們的『天罰』要到了。」
柏琰話音未落，便微微一抬手。
見他有動作，周圍的人急忙運轉起身上的靈氣，在眼前化作了一個防護罩。可這聚集了周圍所有人靈氣的防護罩，卻輕而易舉地碎掉了。
「我們現在叫醒他們跑，還來得及嗎？」
站在後方所以沒有被波及的蕭雲笙微微抽抽嘴角，覺得自己有些後悔了。
「好像來不及了……」
慕雲歌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十幾個幾乎已經到了宇宙境巔峰的人被逼到後退吐血，只覺得自己命不久矣。
「來得及。」
突如其來的聲音就像是給兩人吃了定心丸，回頭一看，就看見了洛風月離開了修鍊狀態，目光清澈。
慕雲歌鬆了一口氣，小聲道，「月姐姐，你要是再不醒過來的話，我就要帶著你強行離開了。」
「你突破月之境了？」蕭雲笙的感覺倒是更加敏銳一些，看著洛風月卻是十分震驚。
兩個境界之間的突破往往需要很長時間，可洛風月從進入修鍊狀態到現在，不過才不到半個時辰，這麼快就突破了？
「嗯，其中有些複雜的事情，現在不能說。」洛風月輕嘆一口氣，目光看向了慕洛風，聲音溫和了下來，「現在，就等著洛風的傳承結束了。」
在鄔王的防護罩裡面，慕洛風依舊是微微閉著眸子，看上去就像是睡著了一樣。不過，若是有心人就能發現，鄔王的身影逐漸變得模糊了起來。
鄔王透過防護罩看向了遠處的柏琰，又看了看洛風月，不知為何露出了一個解脫般的笑容。
他在這人間徘徊近千年，為的就是這一刻。只要將這能危及世界的東西解決，他就可以去見他的妻女了。
即便見不到，他也可以解脫了。
洛風月彷彿是意識到了什麼，轉頭對上了鄔王的目光。
在鄔王的意識消散之前，似乎聽見了少女嬌俏歡喜的聲音，喊著……
「爹爹。」
「洛風，怎麼樣？」蕭雲笙見慕洛風醒過來，立即就迎了上去。
就在柏琰所發出的另外血色光芒出現，在場的所有人都拚命驅動著自己的靈氣想要做防禦的時候，從後方卻出現了一道水色光芒，輕飄飄地便將這血色光芒擋了回去。
眾人的目光皆是震驚地朝著後方看了過去，便看見了站在一處的洛風月等人。楚河等人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幾個年輕人，無法相信剛剛阻擋柏琰的光芒竟然是從幾人的身上……不，慕洛風的身上傳出來的。
要知道，不久之前，慕洛風才不過是日之境罷了。
柏琰也是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慕洛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被這麼一個小輩給阻擋了，他陰沉下目光，森然道，「什麼人，竟敢阻攔我的好事？」
「受人所託。」慕洛風抬腳向前，看向柏琰的目光十分淡漠，「不得已而為之。」
「風月小友！」木恆見洛風月也要上前，趕緊伸手攔住，勸慰道，「你們不要胡來，柏琰已經到了『神』的境界，不是你們能抗衡得了的。」
知道木恆是擔心他們兩人，洛風月就只是對著他笑笑，小聲道，「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們吧，還請前輩幫幫忙，稍微護著一下雲歌和蕭雲笙。他們兩個修為比較低，可能會受到牽連。請前輩盡量幫忙，不要讓他們兩個受傷可以嗎？」
儘管木恆知道洛風月和慕洛風的能耐不小，但是柏琰如今已經站在了世界的巔峰，他自然是不覺得這兩個才數月沒見過面的小輩能抗衡。他正要阻攔，手臂就被慕雲歌給拉住了，慕雲歌堅定地道，「請前輩相信月姐姐和哥哥吧。」
鄔王消失，吸星丹也不見了。
就算是慕雲歌也能猜得出來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眼下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不要阻攔，讓他們去完成鄔王的心愿。
「哎……」木恆見慕雲歌都這麼說了，就只能長嘆一口氣，無奈地停住了腳步，卻還是擔憂地看向兩人。
「從哪兒來的毛頭小子，竟敢懷本座的好事？」柏琰陰沉著目光，盯著慕洛風道，「莫不是真的覺得自己，可以和本座抗衡不成？」
柏琰的眼中儘是血色的光芒，帶著猩紅的狂熱，顯然神智已經剩下不多了。鄔王說的果然是真話，慕洛風在心裡嘆一口氣，溫聲道，「前輩，是我誤會你了。」
想想曾經對鄔王的懷疑，慕洛風就覺得自己十分不應該。不過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他垂眸看向身邊的洛風月，問道，「準備好了嗎？」
洛風月微微點頭。
柏琰看著眼前兩個不退反進的小輩，目光也跟著沉了下來。
本就已經幾乎沒了神智，全靠著一股怨念繼續生存，看見膽敢違抗自己的，自然是迫不及待將其抹殺。根本就不由得兩人說話，柏琰一抬手，血色光芒翻湧而出，直接就朝著慕洛風和洛風月過去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一旦被那光芒接觸，怕就是沒命了。
「還請諸位用靈氣樹起屏障，以免不小心的時候誤傷各位。」
慕洛風握住了洛風月的腰肢，輕飄飄地向後一退，揚手之間，一道水色光芒席捲而出，就將對方的靈氣包裹起來，兩相碰撞，很快血色光芒就消失不見了。
看起來毫不費力。
儘管不知這兩個小輩是什麼來路，可周圍的人還是都樹起了屏障。
無論如何，總歸是要保全自己的。
「那老頭……」洛風月窩在慕洛風的懷裡面，眸子低垂，看起來一點兒都沒有對即將而來的大戰的擔憂，反而……是有些沮喪的，「煙消雲散了？」
儘管心中多少有些不忍，慕洛風卻還是微微點頭，不將柏琰放在眼中，「他……這是最後一個心愿了，完成了，也就可以瞑目了吧。如今不過是個被吸星丹操控的傀儡，應當不難。」
洛風月沒說什麼，只是微微點頭，抬眸看向柏琰。柏琰眼中一片猩紅，在攻擊不奏效之後，像是更加暴躁了幾分，猛地一步踏出。
伴隨著他的動作，原本已經消散的血色光芒又重新聚集了起來，圍繞在了柏琰的身邊。在他的控制下，惡狠狠地朝著慕洛風和洛風月翻湧而去，其間甚至能聽見慘叫。
楚河等人見此，不由得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出現什麼意外。
而慕洛風就只是看向那翻滾而來的血色光芒，微微蹙眉。儘管現在身體里的力量不完全是自己的，可他還是能分辨出，這血色光芒雖然狂暴，卻並不集中。
「自己可以么？」
慕洛風帶著洛風月躲開了第一波血色光芒，旋即溫聲問道。
「可以。」
見在他的攻擊下，慕洛風和洛風月完全不落下風，柏琰的神色也陰沉了幾分。
不過，很快兩人就分開了。
洛風月乘上了蛟龍，很快就離開了慕洛風，飛向了上空。
柏琰並沒有理會洛風月去了什麼地方。在他的眼裡，也就慕洛風還能算得上是個對手，像是洛風月這樣剛剛踏入日之境的，不過就是螻蟻一般，根本就沒有必要放在眼中，他沉著臉招手，周圍修為較低沒什麼防備的人瞬間便身體爆裂，化為血色光芒，進入了柏琰的身體。
柏琰此舉，讓附近的人都白了臉，立即讓靈氣在周身化為最嚴密的防禦，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了柏琰的養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