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療傷
「別鬧!」關鍵時候角斑出口,趕緊化解這緊張的場面,「祭祀,真的沒救了嗎?」
「沒······」老祭祀把視線從幺柱那轉回來,嘴張合了半天,說出了這麼一個字。
聽到祭祀這麼說,那些剛歸來的男人都垂頭喪氣,如果連祭祀都這麼說,恐怕青虎已經回天無力了。
祭祀這話一出口,凌雅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那悲哀的哭聲讓凌菲也忍不住眼睛酸起來,你妹,這個老東西不會是因為剛才那一拳見死不救吧,凌菲咬咬牙站起來,看著地上那個血葫蘆一般的男人,「我試試。」
聽她這麼一說,山洞裡的人眼睛都看了過來,全是不相信的眼神,即使青虎是最厲害的獵手,但是身上這麼多傷肯定活不了了,而且老祭祀都說不行,她一個廢人又能做什麼。
男人半天都沒有動靜,不知道傷到哪裡,她雖然懂得醫術也不敢下手,看凌雅這樣,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阿秋皺皺眉頭,想上前阻止,被角斑攔住,他倒不是認為凌菲能救回青虎,而是現在族裡的勇士正處於情緒激動的時候,如果再有人出來說什麼,可能會引發衝突,現在族裡正處在最危險的時候,再也經不起任何的風波。
被攔住的阿秋恨恨得退後兩步,看著蹲在地上的凌菲眼睛里好像淬了毒,這個人不能再留在族裡了。
走近前,發現男人身上布滿了一尺多長的抓傷和咬傷,傷口很深,血肉上翻,其中右腿最為嚴重,一道深越三厘米的傷口從大腿根一直延伸到腳腕,十分慎人。用手探探鼻息,呼吸雖然微弱但是還沒有消失,吸氣時較緩,呼氣時較快,血液呈紫紅色,看來只是傷了靜脈。
凌菲招手讓青豹過來,青豹愣了一下,還是聽話的湊過來。
「不想讓他死的話,按住這兩個位置。」凌菲指指兩個動脈的壓點。
青豹不知道她要幹嘛,但是還是聽話得按上去。他對凌菲的印象很模糊,只聽說是個什麼都做不了的廢人,雖然老祭祀已經放棄治療青虎,但是青豹卻不肯,只要有一點希望,他都不會放棄的。
凌菲推推還沒反應過來的阿姐,「阿姐,燒水,多給我找點乾淨的獸皮,就像昨天的那樣。」
凌雅很快反應過來,踉踉蹌蹌得跑出去,隨後有幾個男人也跟著跑了出去。
凌菲把白天剛摘的茜草拿過來,如果再不止血,青虎就得失血而死。嚼碎的茜草放在一邊備用,凌菲摁了青虎足下幾個穴位,青虎口中發出輕微的呻吟呻吟,守在一邊的青豹想要過來阻止,被凌菲凌厲的眼神一掃,就老實得蹲在一邊緊盯著她的動作。
這時候凌雅拿著幾塊清理過的獸皮走過來,小心翼翼得看著躺在地上的青虎,需要清理的面積太大,凌菲索性讓阿姐也上手,倆人一頭一腳開始擦拭。
身上的血污清理掉,一道道傷口更是觸目驚心,凌雅捂著嘴控制著沒有哭出來,凌菲把剛才弄好的草藥敷在傷口上,腿上的傷口最長,應該包紮縫合,但是現在沒有條件,只能盼望著這些原始人的逆天身體素質挺過去。
大大小小的傷口都處理好,那一筐茜草竟然還沒夠,沒等她開口,紅花就把她家那些剩餘的草藥拿過來,這才勉強夠用,草藥敷好,血立刻止住,凌菲又讓青豹在病人附近點幾堆火,好讓青虎保持體溫。
她在處理這些的時候,山洞裡二百多人愣是沒發出一點聲音,青豹眼神越來越亮,他能聽出來他阿哥的呼吸聲平穩了不少,他看著凌菲的眼神好像看天神一般。
處理好傷口,凌菲感覺眼前有點黑,身體虛脫一般一屁股坐在地上,她身體剛恢復,今天的勞動量本來就大,再加上晚上的驚嚇,能撐到現在算是奇迹了。
青豹哪裡知道她的身體狀況,看她鬆開手坐在地上,急忙問道:「我阿哥怎麼樣?會死嗎?」凌雅也扭頭用祈求的眼神看著她。
待眼前的景象恢復,凌菲搖搖頭,「現在還說不準,如果能熬過今天晚上也許能活。」如果被感染,那麼大羅神仙也就不回來了。
青豹明亮的眼睛又黯淡下去,半天才開口道:「晚上我守著阿哥。」
「青豹,你也受傷了,晚上我守著吧。」凌雅輕聲道。
最終守夜的活還是落在凌雅身上,因為角斑族長把青豹還有那些活著回來的族人叫到裡面,詢問換鹽的事情。
凌菲叮囑阿姐發熱就冷敷額頭,不管旁邊的族人是怎麼看待自己的,再也撐不住,躺在獸皮上昏昏睡去,自己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盡人事聽天命吧。
山洞慢慢安靜下來,昏黃的燈光下,凌雅緊張得盯著昏迷不醒的青虎。山洞裡面,除了老人和孩子,高山族所有的人都聚集在族長的旁邊。
「族長,怎麼辦,鹽沒有了,咱們拿什麼度過這個雪天?」身材魁梧的男人滿臉惶恐。
角斑沉默不語,半邊臉腫起來的幺柱眼珠轉了一圈,「要不用食物和源圖族換?他們應該有鹽,我前天打獵的時候看到哈圖那個大個子了。」
源圖族是離高山族最近的氏族,哈圖是源圖族的族長,每個落葉的季節由他帶領源圖族的勇士去換鹽,如果幺柱最近看到他,那麼說明源圖族已經換鹽回來了。
「源圖族是不會換的,」悶了半天的青豹終於開始說話,「我們佔了他們的地盤,他們恨不得我們都去死,不會幫助我們的。」
源圖族是這塊草地的原住民,好多年前高山族流浪到這裡,看中了這裡的水源還有獵物,就佔了這個山洞。期間和源圖族起過幾次衝突,但是因為兩個氏族人數相當,如果死拼下去會損失慘重,忍氣吞聲默認了高山族的存在,平時打獵的時候也會有摩擦,如果向源圖族換鹽,希望很小。
「我們的食物也不多了,沒有多餘的用來換鹽······」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山洞的氣氛又沉悶下去。
「我明天去找哈圖,如果他肯換鹽的話,我們答應他可以離開這裡。」角斑嘶啞的聲音像一把鈍鈍的石刀,割在所有人的心上,山洞裡的反對聲如潮水般湧出來,巨大的聲音嚇了凌雅一跳,她不安的看看裡面,又把視線轉到青虎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