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9.第599章 忽略
凌菲在腦子裡計劃著要讓龍戰知道知道什麼叫無理取鬧,想到的幾個方案都被自己給否頂了,冷戰?不太好,不能解決問題。一哭二鬧?這種事情打死她都做不出來。實話實話?呵呵呵呵······
想著想著眼皮就沉了,保持著兩手抓著獸皮的姿勢就那麼睡著了。
龍戰披星戴月的回到家,幾乎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到了東屋,輕扯開獸皮的一角,看到凌菲的睡臉,躁動了一個晚上的心突然就安靜下來,果然還是看著凌菲最能讓他覺得心安,這種感覺很微妙,就好像本來是一體的,凌菲是最重要的一部分,有她在什麼都可以,沒有她什麼都不可以。
眼前的人睡的不怎麼舒服,纖細的眉毛微微的擰著,嘴巴嘟著,跟他看到無數次的睡顏差不多,但龍戰還是從細微處看出來了差別,手小心的放在白凈的臉上,來回輕滑,良久,月光下的男人吐出兩個字,「傻瓜。」除了你,我不可能看上任何女人,竟然因為這種事情生氣,不要嚇唬我啊,小傻瓜。
從窗口灑進來的月光照在龍戰的身上,皎潔的光輝彷彿給他周身罩了一層銀色,在昏暗的屋子裡發著淡淡的光,此時他的心情就就像是跟著狼群在月光下的平原上狂奔,暢快、興奮,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而不再沒有頭緒,感覺到了凌菲對他的獨佔欲而興奮,他們家脾氣最好最善解人意的凌菲因為他而鬧脾氣了,他感覺很高興。
力蓮抱著棉衣站在門外,其實只是一個獸皮帘子,只要動動手撩開就能進去,但是她卻在這裡猶豫了好半天,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其他,手臂用力到棉衣都快皺成了一團,馬上就是雪天,家裡阿母給阿父做的,她給力易做的棉衣,前幾天就好了,但一直不知道要怎麼送過去,之前又當著力易的面說了那樣的話,力蓮現在連他的眼睛都不敢看,早上把棉衣給阿母讓阿母給力易送過去,結果阿母又推過來給她,還說什麼「你這幾天是不是生你阿哥的氣呢,真是小孩子的脾氣,別仗著你阿哥寵你就欺負他,不要鬧脾氣了,你自己去送,他會很高興的」,拖了兩天,猶豫了兩天,如果不是今天吃飯的時候力易打了好幾個噴嚏,力蓮還在拖延。
我給他送這個不是因為關心他,而是怕他發熱了傳染給家裡人,對,阿母身體不是很強,萬一別傳染了就不好了,心裡這麼想著,好像腳步就沒有那麼沉重了,掀開獸皮帘子,力蓮下意識的放輕了腳步進了屋。
力蓮家人少所以住的很是寬鬆,力蓮的阿母和阿父一間在東邊,力蓮和力易一人一個獨立的房間在西邊,他倆的房間是挨著的,也就兩步的距離,但力蓮除了剛蓋好去看過一次從那以後她從來沒有進過力易的房間,其實有很多機會的,比如說去拿力易的衣服或者叫他吃飯什麼的,但力蓮一直刻意躲避著,她很怕力易,準確點說是她很怕和力易相處,因為那個時候力易的眼神很可怕,好像是一頭充滿攻擊欲的野獸,對著她張開鋒利無比的獠牙,更可怕的是她看到以後沒有感覺害怕,內心深處甚至是喜悅的,發覺到這一點的她躲著力易,其實也是在躲著她自己那莫名的心思。
腦子裡轉著亂七八糟的念頭,力蓮終於第二次踏入了這個房間,迎面而來的那熟悉的力易的味道讓力蓮倒退了一步差點跑出去,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被力易包圍了,十分的有壓迫感,力蓮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心裡有點打鼓,要不要回去?等明天力易明天去守衛的時候再偷偷的送進來?
可是······腦中閃過力易因為穿的少而凍的不行的場景,這腳步是怎麼也退不回去了。
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力蓮給自己打氣,把棉衣放到炕上就行了,動作輕點完全不會吵醒力易,如果他要是凍病了還得麻煩凌菲給他弄葯,對,放那就走,沒事的。
這麼想著,力蓮終於向前走了兩步,房間的窗戶不知道怎麼的被力易用獸皮和草簾給擋個嚴嚴實實,一點光都透不進來,只能靠著外面從那半截帘子那一點點的光,力蓮走的有點辛苦,心裡不由得嘀咕,真是個怪人,把窗戶完全給堵死,前一陣子好像還是半開的,怕冷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嗎?印象里力易好像也沒有那麼怕冷吧,最近阿母一直念叨他不蓋那個厚獸皮呢,那······
力蓮突然停了下來,抱著棉衣的手緊了緊,難道,難道是因為自己?前幾天她跟阿母抱怨過天氣越來越冷了,她都快凍僵了,阿母拍了她一下,說,「現在比住帳篷的時候不知道暖和多少,蓋好了怎麼可能會冷?」
她當時怎麼回答來著,好像說的是,「也許有風從窗子進來,反正就是冷······」她當時只是那麼說只是想撒嬌耍賴而已,並不是真的冷,難道被力易聽到了?他還當真了?仔細想想好像就是那之後力易這個房間的窗子才被堵上的,不會吧······
心裡突然劇烈的搖動起來,各種複雜的感情衝擊的力蓮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做,好像自從有了力易這個哥哥,她就被仔細的愛護著呵護著,不管做什麼力易都會站在她的身後,支持她,幫助她,從小到大,部落的女孩對她說的最多的就是「力蓮,你阿哥對你真好啊,我要是有這樣的哥哥就好了」,那個時候她只是感覺很高興,直到後來仔細的想想,好像生活里處處都有力易的影子,她累的時候,力易不知道從哪出來幫她背竹簍拿籃子,在外面累的走不動的時候他會一言不發的蹲下去把寬厚的背露出來,然後背著她回家,阿母最常掛在嘴邊的也是讓力易不要太寵著她,原來她是一直被力易護著的,她好像一直都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