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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章 :他終於愛上了嶽梓童

  好像過了一個世紀,又像隻過了一瞬間,嶽梓童才清醒過來,看著李南方的眼神,靈動起來。


  特意修飾過的紅唇,劇烈顫抖著:“男、南方,你回來了——吃飯了沒有?”


  她幻想了無數句看到李南方後,該說什麽話。


  結果到頭來,她在真看到李南方後,卻問他吃飯了沒。


  “吃,吃了。”


  李南方嘴裏好像喊著一根黃瓜,模糊不清的回答。


  在嶽梓童發呆時,他又何止不是在發呆。


  就像他小姨總是幻想,有朝一日看到他後,是在什麽樣的環境下,所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麽,他也是想過好多次了。


  相愛的人,就這樣。


  整天膩在一起時,因為蚊子腿般的事,就有可能吵的臉紅脖子粗,甚至極度厭惡對方,恨不得他立即出門左拐,找輛大卡車撞死拉倒。


  可當不得已的分開,而且有可能這輩子再也不能相見後,卻又做夢都想把對方揉進身體裏了。


  李南方真心想給小姨一個驚喜的。


  他小姨卻反過來,給了他一個砸破他腦袋,都無法想象的大驚喜。


  臉上還描眉化眼,當前最流行的妖精妝,眼角有血紅的火焰,嘴唇紅的好像要滴血,烏黑發絲斜披下來,遮住了小半張臉。


  不但沒有遮住她的美豔,反而營造出了“猶抱琵琶半遮麵”的另類感,讓男人隻看一眼,就會覺得口幹舌燥,鼻血長流,恨不得撲把她就地正法。


  空氣中,有濃鬱的酒香在彌漫。


  不用問,她身上灑了紅酒。


  在女孩子雪白的胸前,灑上紅酒,再用舌頭去舔-——話說,這也是男人最愛的調調之一。


  李南方的目光,從她的臉上,看著那些小紅水滴,笑了。


  很古怪的笑。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想笑。


  可他就是想笑。


  想狂笑,昂首向天。


  但當他張大嘴巴,已經做出狂笑的動作來時,卻又一點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隻因,悠忽間,他又很想哭。


  嚎啕大哭,像個孩子那樣。


  嶽梓童現在的樣子,就像數以萬計的刀子,咻咻的飛過來,狠狠插在他的心裏。


  在清晰感受到這種無法描述的痛苦後,李南方知道,他愛上了嶽梓童。


  他,終於,愛上了嶽梓童。


  無可救藥的。


  嶽梓童沒穿衣服,與別的男人,或者女人,在子夜時分,做這種該和李南方才能做的事,假如是被迫的話,李南方不會有當前心如刀絞的感覺。


  想法,他還會更加的自責,以後加倍的嗬護嶽梓童。


  隻因嶽梓童被人欺負,與他有著直接的關係。


  正是他的衝動,無能,連累了她。


  問題是,嶽梓童不是被迫的啊。


  被迫的女人,誰會在遭到別人的性侵犯時,還要描眉畫眼呢?


  休說嶽梓童這種具備一定武力值的小刁蠻了,就是普通弱女子,也不會這樣做吧?


  妖精裝,紅酒灑身,很有情調嘛。


  這時候,如果有人告訴李南方,說他小姨是被迫的——神說抽神,佛說抽佛,不把滿嘴牙都打碎,誓不罷休。


  這一刻,李南方所看到的,所想到的,都已經被嶽梓童當前的性感妖精形象所左右,全然忘記了她真有可能是被迫的。


  她被賀蘭小新暗算,染上了毒癮啊。


  染上毒癮的女人,為了能吸毒來填補無法描述的空虛,休說是讓她化妖精妝,身上灑紅酒了,就算讓她圍著青山市裸奔一圈,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的。


  真特麽的一賤人。


  我早就知道她是個賤人了,怎麽還那樣想她?

  我就不該著急回來。


  永遠留在金三角,與隋月月,愛麗絲她們過那種醒掌殺人權,醉臥美人膝的生活不好嗎?

  幹嘛要火燒尾巴似的,非得跑回來找她呢?


  我不來,她過的更好,這小日子更充實。


  唉。


  望著左手捂著胸口,右手捂著下麵,輕搖著腰肢慢慢走過來,滿臉都是我好想你樣子的嶽梓童,李南方心裏輕輕歎了口氣。


  瞬間,意興闌珊。


  “南方,你、你笑什麽?”


  嶽梓童走到李南方麵前後,才發現他臉上的笑容很古怪,忍不住地問道。


  就像李南方終於承認,他已經愛上了她那樣,嶽梓童也沒覺得,這樣子站在他麵前,有什麽不妥。


  反正,她已經是他的人了。


  以前是,現在是,以後還是。


  既然是兩口子,私下裏呆在一起時,穿著衣服多礙事?


  愛他,就坦誠相見。


  這就是嶽梓童對愛情中心思想的理解,把自己的優點,缺點,全部讓她男人看清楚。


  倆人在看到對方的第一眼起,都已經忘記地上還躺著一個賀蘭小新呢。


  發現這個敢拿拳頭痛扁她的人,居然是李南方後,新姐的懵逼指數,相比起這對男女來說,隻高不低。


  正如嶽梓童從被她狠虐的瘋狂動作上,所分析的那樣,哪怕全世界的人,都相信李南方能回來,她也不會相信。


  隻因她為了能讓李南方老死在異國他鄉,可謂是絞盡腦汁,費了天大的心血。


  就算有秦老七等大人物的幫襯,那又能怎麽樣?

  別忘了,那些鳥人再厲害,也厲害不過國家去。


  自負慣了的新姐,覺得她就是國家-——所以,才能放開膽子,盡情享受她的性福生活。


  現實,卻像李南方砸到她下巴上的重拳,一下子讓她懵逼。


  李南方的臭腳,就踩在她身上,也感覺不到疼了,隻是呆呆望著他,雙眸中的憤怒,早就被恐懼所代替了。


  她不敢想象,被她恩將仇報的李南方,等會兒會怎麽折磨她。


  瞬間,她自己都覺得,做的好像過分了些。


  蠱惑李南方挺身而出,為她當替罪羊,不感激人家,反而為他有可能偷著回國,布下層層的殺人陷阱也倒罷了,關鍵是,她還欺負人家未婚妻啊。


  這,特麽還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嗎?


  此時的新姐,是多麽希望,她能化成一隻螞蟻,找個地縫鑽進去,永不見天日。


  希望,有時候就是扯淡。


  所以,在李南方的右腳還踏在她身上時,她隻能乖乖的躺在地上。


  嗯,那個什麽,靜觀其變吧。


  除此之外,也沒別的辦法了不是?


  踩在某處很舒服的李南方,看著嶽梓童,眨巴了眼睛,有些奇怪的問:“我笑了嗎?”


  “你笑了。你一直在笑。笑得,很,很討厭。你笑什麽?”


  嶽梓童定定的望著他,抬起捂著胸前的右手,去撫摸他的臉。


  她的手指,即將碰到李南方的臉時,始終掛在他臉上的笑容,驀然收斂,揮手:“笑你。”


  啪。


  一記相當清脆的耳光,在嶽梓童左臉頰上綻放。


  力氣不是很大。


  無論嶽梓童有多麽的對不起李南方,她都是他的小姨。


  李老板身為晚輩,就算必須抽她耳光,又怎麽能太用力了呢?


  嶽梓童的臉,被李南方一巴掌抽的向後,身子踉蹌了下。


  為維持身子的平衡,她捂著下麵的左手,本能的向旁邊急促揮舞了下,把旁邊化妝台上的一杯紅酒,順勢掃在了地上。


  嘩啦一聲輕響,玻璃杯摔碎,酒水迅速在淡青色的地板上蜿蜒流淌,像一條小蛇。


  更像,血。


  嶽梓童的心,隨著玻璃杯的摔碎,碎了。


  她盼了他那麽久,忍辱負重的。


  終於盼到他來了。


  雖說沒有腳踩七彩祥雲的,可他剛才窗外空調外機上空翻進來的樣子,好帥啊。


  簡直是帥的一塌糊塗。


  隻是,就在她努力強撐著最後一絲堅強,強怕自己別撲在他懷裏放聲大哭-——那樣,他的心,會很疼,很疼的。


  她為他想了那麽多,就像她企盼了他那麽久,結果卻等來了一記耳光。


  無論這記耳光的力氣,有多大,都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這一巴掌,把嶽梓童所有的愛,委屈,都抽到九霄雲外去了。


  她像木偶那樣,保持著被抽耳光的動作,側臉看著那張粉紅色的大床。


  大床上,擺放著好多遊戲道具,可謂是應有盡有,有皮製的,鋼製的,甚至還有一套木質的枷鎖,就是什麽戲曲裏演的《蘇三起解》時所戴的那玩意。


  這些道具,都是賀蘭小新從國外搜羅回來的,造價不菲。


  基本上,嶽梓童倆人都已經試了個遍。


  別問感覺怎麽樣-——如果可以留言評論的話,賀蘭小新肯定會給賣家連點三十二個讚。


  想到自己被她折磨時,依舊堅信李南方會回來的嶽梓童,望著那滿床的道具,呆愣很久後,笑了。


  不能不承認,畫著妖精妝的嶽梓童,在笑起來時,比最妖媚的妖精,還要更勝三分。


  “南方,你打我?”


  嶽梓童嘴角輕輕抿了下,慢鏡頭般的回頭。


  李南方沒說話。


  能動手解決的問題,就沒必要浪費口舌。


  不知道為什麽,葉小刀曾經說過的這句屁話,從李南方腦子裏閃過,然後又是一巴掌抽了過去。


  這一次的力氣,要比剛才那一耳光還要小。


  為毛要小呢?

  嶽梓童明明依舊自甘墮落,卻恬不知恥的還笑,就該把她嘴巴打歪,讓她笑個夠才對。


  “唉。”


  嶽梓童閉上眼,輕輕歎了口氣,睜眼問道:“還打麽?沒打夠的話,我替你好了。其實,我也無比討厭自己這張臉的。如果,它能被巴掌打醜了,那麽我會幸福很多。”


  話音未落,嶽梓童抬手,給了自己一耳光。


  右手剛落下,左手又抽了上去。


  這,就是傳說中的左右開弓。


  她自己抽耳光的力氣,可比李南方抽她時的大太多。


  應該是全力!

  幾個耳光下去後,就有鮮血從她嘴角淌了下來,發絲淩亂,目光呆滯。


  能幾巴掌就把自己抽的目光都呆滯了,這也是個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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