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0章 :想讓他要了你麽
夏季,正午的陽光下,金三角的氣溫足有小四十度。
可愛麗絲卻穿著一身純黑色的皮衣,高腰馬靴,雙手上也戴著黑色皮手套,嘴唇塗成黑色,抹著黑黑的眼影,順著小河向南邊奔跑。
嘴唇,也是黑色。
這讓她看上去,就像一個來自幽冥世界的女王。
渾身都透著妖異。
被白大衛耗巨資培養出來的花瓶們,也都有各自壓箱底的功夫。
女妖妝,就是愛麗絲壓箱底的功夫。
何所謂壓箱底的功夫?
就是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絕不能輕易拿出來的。
現在的形式,對愛麗絲來說,就已經是萬不得已的時候了。
為了彌補她犯下的愚蠢錯誤,唯有這樣做,才有希望扳回一成,獲得李南方的諒解。
對此,她有著相當大的信心。
可是,愛麗絲並沒有想過另外一個實質性的問題。
那就是,李南方現在去了哪兒?
金三角的整體麵積,確實無法和大陸、就連老國等國也無法相比,可終究有二十多萬平方公裏啊。
鬼知道,神誌不清的李南方,沒頭蒼蠅似的亂躥到哪兒了呢。
“忘記讓月姐通知大科勒等人,撤回人手四處搜索他的下落,再及時通報我了。”
大熱天穿著皮衣跑不了多遠,就已經香汗淋漓的愛麗絲,終於意識到這一點時,有個跌跌撞撞的人影,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
是嶽梓童。
小姨的絕世風采,還真不是蓋的。
跟著那麽遠的距離,模樣又是那樣的狼狽,愛麗絲就能一眼確定她是誰了。
愛麗絲在看到嶽梓童時,後者也看到了她。
兩個人之間,還隔著一條河。
無論有多麽擔心,會再次有條大鱷魚,流著眼淚從水裏撲出來,嶽梓童都不想在這個花瓶麵前,丟掉她該保持的豪門貴女風度。
深吸一口氣,用手飛快的梳攏了下發絲,最後整理了下淩亂的衣衫,確定唯有這樣才能保持該有的風度後,嶽梓童才緩緩從樹後麵走了出來。
看到這身妝扮的愛麗絲後,嶽梓童笑了。
老百姓常說,好了傷疤忘了疼。
一眼就從愛麗絲當前的妝扮中,看出她是為毛要來的後,嶽梓童就忘記差點葬身鱷魚腹中的極度凶險了,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到了河邊。
嶽梓童能肯定,她在走路時的風姿,絕對是絕世的,不可複製的。
當然了,如果腳上還穿著鞋子的話,就更完美一些了。
“你在找李南方?”
確定清澈的河水裏,沒有該死的枯木東西後,嶽梓童才站在河邊淺水內,看著河對麵的愛麗絲,淡淡地問。
站在淺水裏,能有效掩飾嶽梓童那兩隻狼狽的小腳。
沒了鞋子也倒罷了。
關鍵是,她秀足上的絲襪,也都被荊棘給撕扯爛了。
嶽梓童是貴客。
貴到月姐都不方便得罪的地步。
愛麗絲當然不敢在她麵前擺臉子了,立即彎腰,低頭看著水麵回答:“是的,嶽總。”
“想讓他睡了你?”
嶽梓童這句話,極大有損她貴女的氣質風度。
不過當前她才不會在意。
又沒有第三人在場,她就沒必要拐彎抹角的了,那麽累。
愛麗絲猶豫了下,再次低聲回答:“是的,嶽總。”
嶽梓童冷笑,語氣陰森了起來:“是你給她下的藥吧?”
李南方曾經告訴嶽梓童,他喝過的啤酒內,被人下了藥。
誰才是下藥的人?
不是隋月月。
嶽總敢用她無雙的美貌來擔保,隋月月還沒有蠢到那種地步。
那麽,能做出這麽蠢的事情,隻能是愛麗絲了。
愛麗絲用力咬了下嘴唇,卻沒說話。
沒誰原意說自己做過的蠢事。
“那就是了。我就說誰會這麽蠢。”
嶽梓童說到最後這個字時,語氣中帶有了明顯的殺意。
她是真想幹掉這匹胸大無腦的大洋馬。
如果不是愛麗絲給李南方下藥,嶽梓童怎麽會追李南方時,遇到大鱷魚,差點成了人家的美餐?
所以逆向推理的話,愛麗絲才是嶽梓童差點身死的凶手。
對於膽敢殺自己的人,已經適應家主殺伐果敢作風的嶽梓童,當然不會對她客氣的。
“嶽總,請問李南方呢?”
隔著一條河,愛麗絲也能感受到嶽梓童對她的殺心,低頭望著水麵的碧色雙眸,瞳孔微微縮了下,又恢複了正常。
她希望嶽梓童能告訴她,李南方現在哪兒。
“我也不知道。”
嶽梓童說著,趟著齊腰深的水,緩步走了過來。
無論她對愛麗絲想做什麽,卻不是現在。
現在,她是要回到竹樓那邊。
一切,找隋月月就是了。
至於李南方-——嶽梓童覺得她沒必要擔心。
有楊逍那個大魔頭在,既能把她從鱷魚嘴下救出來,那麽就應該能幫李南方恢複正常。
至於幫李南方恢複正常的手段,有可能是男男——草,這麽惡心的事,本宮怎麽能往心裏去想?
她隻想快點找到隋月月,泡在舒適的溫水中,平息一下受驚的心兒。
“嶽總,您也不知道李南方去了哪兒麽?”
愛麗絲說著,緩緩地抬起頭,看著已經趟著水來到她麵前的嶽梓童,被塗抹成烏黑色嘴角,好像妖怪那樣彎起一抹殘忍的微笑。
她的右手,則從高腰馬靴裏,拿出了一把小巧精致,卻異常鋒利的短匕。
愛麗絲希望,這把鋒利的短匕,能輕易劃斷嶽梓童修長脖子上的大動脈。
她本來不會這樣做的。
可是,誰讓嶽梓童絲毫不掩飾對她的殺意呢?
愛麗絲,已經不再是原先那個逆來順受的花瓶了。
她就算沒有變成第二個上島櫻花,也不想放過對自己動了殺心的嶽梓童。
月姐可是吩咐大科勒,小河兩岸數百米內,不許有一個人。
那麽,就沒誰看到嶽梓童是怎麽死的。
反正,這條小河裏,總是有鱷魚出沒的。
鱷魚對血腥的嗅覺,雖說不如鯊魚那樣靈敏,可如果脖子上淌血的嶽梓童,倒在河水裏後,用不了幾分鍾,就會有鱷魚聞訊而來。
等月姐沒有等到嶽梓童回來,派人四處搜尋她時-——嗬嗬,估計她已經變成了殘缺不全的白骨。
有誰,會想到,她其實是死在愛麗絲手下的!
“怎麽,你要殺我?”
看到愛麗絲緩緩自高腰馬靴裏,拿出一把鋒利的短匕時,快要走到岸上的嶽梓童,停住了腳步。
愛麗絲笑了。
笑著搖了搖頭,輕聲說:“不是。嶽總,不是我要殺你。殺你的,是鱷魚。你可能不知道,這條看起來很溫柔的小河裏,其實有鱷魚存在的。”
嶽梓童怎麽就不知道了?
就在不久前,她還差點被某大鱷魚給吃掉呢。
不過,她懶得和愛麗絲說這些。
當時,她可是被嚇哭了的。
如此高貴,漂亮的嶽家主,怎麽可能會和人說,她被鱷魚嚇哭這種小破事呢?
她隻會依舊保持淡定的樣子,邁步走上岸:“愛麗絲,看在了是李南方花瓶的份上。隻要你能放下刀子,給我賠禮道歉,我或許能放你一馬。”
“給你賠禮道歉?嗬嗬,放你去找月姐,來蠱惑她懲罰我嗎?嶽總,你說的不錯,我就是個任李南方擺布的花瓶。但,那是在以前。現在,我不是了。我是個,有理想的花瓶。”
說到最後這個字時,愛麗絲右手一仰,縱身撲向了一隻腳還在水中的嶽梓童。
沒有誰知道,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愛麗絲其實也練過兩年的跆拳道。
畢竟跆拳道這種東西,能起到讓女人肌肉、皮膚緊繃,有彈性的效果。
無論有多少人埋汰跆拳道是花架子,但右腿後撩,能踢到自己後腦勺的愛麗絲,就是仗著會兩手花架子,就能幹掉嶽梓童。
嶽梓童,隻是個養尊處優的嬌嬌女罷了。
更何況,愛麗絲不但比她身高馬大,手裏還有一把短匕呢?
陽光下,愛麗絲縱身撲向嶽梓童時,右手猛地一揮。
寒芒橫掃!
對著嶽梓童修長白嫩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