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是你…
第一百四十五章是你…
傅青是一個相當出位的公子哥。這點從他不斷靠近諸葛女王,卻三番五次被無視仍毫不氣餒可以看出。
他根本不介意旁人如何評價。當然,在燕京許多人眼裡。傅青的形象早已定位。不管他怎麼做,也很難改變人們對他的既定印象。
他曾告訴過楚河。天上地下,只有他傅青才配得上諸葛女王!
這不是放狠話。而是他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這不。之前在酒店門口他還表現得彷彿跟諸葛女王熟絡得不行。甫進酒店,諸葛女王便輕飄飄離開。與這個才給她找了台階的男人各奔東西。徑直去了單獨的貴賓間休息,不到晚宴正式開始,估摸著不會再現身。
得了公主病的女人。總是讓人捉摸不透。況且。諸葛女王真的需要他給台階下嗎?
傅青散漫地端起一杯酒,正要上前跟那位五年不曾見面的皇甫大少敘敘舊——情敵之間,總是有著許多聊不完的話題與放不完的狠話。
嗖!
一道人影從他身邊飛過去,然後狠狠地摔在桌上。掀翻碗筷,亦嚇跑了桌上的客人。
能來這裡的人非富即貴,且是真正意義上的大佬。這一桌人多的不說。起碼有一個十億起步的億萬富翁。擱在任何城市任何國家都是大富豪級別。進出不說有保鏢護駕,起碼也有一行人點頭哈腰討好諂媚。可偏生——有人在這裡搗亂,並將桌上的客人嚇跑。而摔在桌上的那人,傅青認識。還打過幾次交道。
瞧著摔在桌上滑稽之極的李珂。傅青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說他幸災樂禍也好,說他落井下石也罷。傅青實在忍不住笑意。因為他看見了。看見將李珂摔出去的人——正是李珂口中的未婚妻!
這裡是什麼場合?
是華夏最盛大的商會晚宴。能領到門票的哪個是普通人?可這對明面上的未婚夫妻卻在明珠酒店大打出手。傅青沒笑出聲來已經是儘力克制了。
傅青瞧見這副滑稽畫面的同時。皇甫岐正朝李珂那邊走去。
他便是李珂口中的好友。能讓李珂如此重視對待的男人,自然不會是簡單人物。
可他還沒走近,李珂那修長的身子便不由自主地從自己座位飛出去,然後摔在鄰桌上。別說身受災難的李珂。皇甫岐看著都疼。
動靜鬧得太大。場面已很難冷卻下來。周圍不少賓客均是好奇地望向這邊。不明就裡。
許多人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圍觀。李珂父母哪裡還坐得住?別說他們坐不住,唐燕的父母亦是驚懼地站起身來。
「你——你這個粗魯的女人!」李珂母親氣極怒罵。跑過去要一巴掌抽在唐燕臉上。為兒子報仇雪恨
啪。
唐燕伸臂擋下,目光冷厲而冰寒地說道:「襲擊軍人?罪名很大的。」
不該說的也說了。不該打的也打了。唐燕豁出去了。
啪!
響亮的一巴掌,重重地抽在了唐燕的臉上。在其白嫩的臉蛋上留下五根血紅的手指印!
唐燕被這一巴掌抽得嘴角溢血,腦袋亦是朝一邊歪了過去。
現場氣氛為之一凝。紛紛望向出手打人的男子。
誰?
唐燕的父親。
他氣得渾身哆嗦,眼中還流露出濃濃的恐懼。
女兒打了不該打的人。他害怕。甚至是絕望。
那一筆生意怎麼辦?以後的生意又怎麼辦?地還能拿下嗎?有關部門還會放行嗎?
唐燕父親想了很多。喪失理智地抽了唐燕一巴掌。
他一輩子沒打過唐燕。今次一打,便出盡全力。將女兒打得滿嘴鮮血。
唐燕躲得了。
她父親已經五十齣頭,而她才二十六歲。她是特戰隊最優秀的戰士。是白城反恐行動中的前線指揮官。她曾用生命營救了無數的人質。要躲過父親那毫無章法,除了力量大,速度亦不入唐燕法眼的巴掌,又有何難?
很容易!
她只要像方才那般伸出手臂,便能輕易擋住。又或者——她只要微微後仰,亦能靈巧地避開父親的巴掌。
可她沒有。因為打她的人是父親。
她硬生生地受了父親的這一巴掌。不算痛。反恐行動中她中了好幾槍。被失去理智的人質砍得渾身刀傷。她也不曾叫過痛。不曾喊過苦。她是軍人,華夏最優秀的軍人。父親的一巴掌,又怎會對她的生理造成太大的傷害呢?
但她心痛。
撕心裂肺的痛。痛得眼淚在美眸中打轉,痛得渾身在輕微發抖。
她仰起頭,那飽含熱淚的目光凝視打完后一點後悔都沒有的父親。張開那滿是鮮血的嘴唇,顫聲道:「我是您的女兒。唯一的女兒。」
她聲音並不大。甚至帶著顫音。可這句話彷彿用出了全身的力量。
「我沒你這種忤逆的女兒!」唐燕父親憤怒道。「快向李珂道歉!」
道歉?
唐燕神經質地笑了。
滿面凄涼,內心悲愴。為何道歉?
為打他道歉嗎?
您的女兒,就這般不值錢?他要拉去陪客便陪客,他說結婚便結婚,他說不當兵便——不當兵!?
唐燕抹掉了嘴角的血水,隨又抹掉眼角的淚光,而後兇狠地灌下杯中烈酒,啪嗒摔了酒杯。鞠躬。
一鞠躬。
二鞠躬。
三鞠躬。
「感謝二位多年的養育之恩。」性子剛烈倔強的唐燕微微彎下腰身,一字字道。「從今日起。我與二位再無瓜葛。」
說罷。她轉過身,向酒店門口走去。
「想走!?」
攙扶起李珂的李叔叔猛然起身,怒道:「打了我兒子,就想這樣走?」
他攔住唐燕的去路,面目凶光:「走得了?」
唐燕手掌落在裙擺之間,撕拉一聲扯斷裙擺,隨後仰起頭,冰冷道:「你攔得住我?」
一股軍營熏陶多年的肅殺氣質蔓延全場,震得李叔叔心頭一跳。
「來人,給我報警!」李珂母親朝一名隨從吼道。她只是一個家庭婦女。兒子被人打了。氣極之下哪兒還管得了那麼多。
「報警?」唐燕冷然一笑。「我是軍人。」
李叔叔怒極。喝道:「唐燕。今兒你不給我一個交代。別想離開這裡!」
他官居正廳級。在李家屬於混得一般般的少壯派。平日里出了大事兒要麼出動大哥,要麼請父親出山。但正常情況,鮮少會有人觸他燕京李家的眉頭。又哪裡會這麼直白地打自家兒子?
這個唐燕,當真是膽大之極,無可救藥!
唐燕早已心灰意冷。那所謂的錦繡前程不敢去想。縱使被部隊開除或是打上別的標籤她也無所畏懼。只想早些離開這聽上去便人聲鼎沸,卻誰和自己都沒有關係的地方。冷冰冰地掃視李家三口,淡漠道:「要交代去白城軍區。」
說罷。她大步朝門口走去。
咻!
一道黑影朝她後背襲去。唐燕猛地感受背部湧來危險氣息,倏然轉身,一記漂亮的凌空側踢,硬撼偷襲者。
砰砰!
唐燕雙臂擋下偷襲者的攻擊。亦是一腳踢在對方身上。而後均是往後倒退數步,止住身形。
偷襲者是一名穿黑色西裝的年輕人。唐燕冷冷瞥他一眼,沉聲道:「你是誰?」
「路見不平者。」西裝男漫不經心道。「打了人就走,的確說不過去。」
很顯然,這名所謂的路見不平者不打算讓唐燕安全離開。最起碼——她要拖住唐燕。
「小兄弟。給我拿下這個女人!」唐燕父親出聲道。「屆時必有重謝!」
唐燕聞言身軀猛地一顫,面上流露出濃濃的慘然之色。那眸子卻是愈發冰寒,冷厲道:「要攔我。便儘管試試吧!」
她大步走向門口,那西裝男卻幾個跳躍行至她前方。嗖地出腿。朝她面門抽來。
咔!
但見唐燕手腕一翻,竟是不顧那一腳撞在身上,硬生生擒住那男子凌厲一腳,擰腰一掀,將那西裝男猛地扔了出去!
砰砰砰!
這西裝男也算身手敏捷,被唐燕這麼一掀竟是凌空改變姿態,穩穩落在了地上。
只是這一摔力道奇大,他竟是往後退出數步方才站穩。額頭亦是瞬間滲出冷汗。為唐燕強大的戰鬥力感到心驚。
唐燕頭也不會,徑直往門外走去。
她腳步又快又急,只想快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找個安靜的角落好好喝兩杯。
她從不會主動喝酒,但此刻,她發現自己竟是如此地渴望用酒精來麻痹。
心慌意亂之下,唐燕竟未能第一時間察覺前方忽然竄出的灰衣男子。
嗖!
一拳猛地朝她面門砸來。唐燕措手不及,忙不迭提起手臂格擋。只是對方這一招明顯是虛招,未能敏銳拆穿的唐燕再轉已是困難。胸膛被那偷襲者手肘撞個正著。竟是將她身子撞飛回大廳。
受到重創的唐燕在騰空的那一瞬無力地閉上了眼睛。身心困憊。
這世上,難道真的無人願讓自己好過一些么?只是要離開這誰和自己都無關係的地方,也會鑽出這麼多攪局之人。
心灰意冷的唐燕失去反抗,任由身軀重重摔在地面。
搭。
手腕忽地被人拉住,一股柔軟的力量輕輕將她推起,竟是卸掉了下墜之勢。
絕望的唐燕微微睜眼,見是誰將自己抬起。只是甫一開眼,便見到那個好幾次噩夢中均會出現的面龐。
唐燕面露凄涼苦笑,聲音沙啞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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