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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選擇

  正文:


  莫霜心中為之一驚,果然,殺無戒是不會這麽輕而易舉的答應自己的條件,現在他將自己推上一條不歸之路,而他卻反悔了。莫霜沒有辦法抉擇,她憤恨的握緊了拳頭,但隨後卻將這不為人知的動作很快驅散,麵上萬般的難以抉擇。


  殺無戒有些不耐煩,心不在焉的說道:“怎樣?你是在考驗本皇的耐心?”殺無戒說著,莫霜的雙手卻已經再次握成了拳頭,可依然是沒有開口。


  殺無戒對於莫霜的態度,自然是不滿的,索性直接開口:“我給你三個數的時間,若你選不出來,我就隻能讓這兩個選擇統統作廢。”莫霜的臉上滲出絲絲汗漬,她根本做不出抉擇。


  “三,二,一……”不等一說出口,莫霜就已經使勁的閉上了雙眼,咬著牙說道:“我選二!”莫霜說完這話,已經頹然倒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殺無戒滿意的點了點頭,坐正了身子。嬉笑的看著莫霜,對她這個選擇很順和心意。


  殺無戒眨了眨眼,一邊想著自己剛剛說過的話,一邊說道:“你選什麽?第二個?本皇想想,第二.……就是讓軒轅氏死嘍?”殺無戒明知故問的對著莫霜說道。


  莫霜緊緊的閉上雙眼,整個身子都在微顫,沒錯,自己選擇了第二個,她要靈兒死。因為隻要靈兒活著,就算婁千逸人在自己身邊,他也不會全心全意的對自己好,他的整顆心,都會隨著靈兒飄走的,與其這般沒有一點情誼的將他綁在身邊,到不如直接斷了他的念想,傷心會有的,可是他終有一日會淡忘了靈兒,自己也願意等!


  殺無戒見莫霜點了點頭,似乎還沒玩夠,繼續問道:“你可要選好了,這機會是隻有一次的。到時候後了悔,可別怪本皇欺負你。你要知道,啥了軒轅宜嫃那隻狐狸,是輕而易舉的事,但你有沒有想過,一旦婁千逸得知是你勾結與我,害了靈兒的性命,隻怕.……你是要空守一輩的。”


  莫霜不懂殺無戒的心意,但她恍惚覺得殺無戒在包庇著靈兒,這樣的話,隻會更讓莫霜覺得靈兒該死,她居然有那麽多願意保護她的人,自己什麽都沒有,就連唯一的唯一,都被她奪走了!

  莫霜睜開眼,異常堅定的看著殺無戒說道:“不要再說了!我選好了,我隻選第二條路。她不死,我這輩子恐怕都沒有機會,但若是她死了,總有一天千逸會看到我的存在,她死了,千逸就不會眼裏心裏都是她!我已經決定了。”


  殺無戒的笑容有些僵在臉上,他也不明白,為什麽莫霜會這麽恨靈兒,甚至不願意給她一條活路。殺無戒暗自笑道,軒轅宜嫃,你還真是樹敵無數,惹萬人憎恨呢!莫霜攤到在地,渾身忍不住的在顫抖,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變得這麽可怕,好像自己都不認得自己了.……

  “我選好了,你還有什麽要說的。”莫霜的聲音異常的冰冷,望著殺無戒,她直接說道。殺無戒若無其事的點點頭,看著狼狽坐在地上的莫霜,出言到:“沒事了,既然如此,就等三日了,三日之後,自會讓你如願以嚐的。你現在要做的,是去玉虛山看看,那對苦命鴛鴦,做了什麽準備,本皇也得準備準備才像樣子。”


  殺無戒揮了揮手手,示意她下去。莫霜搖搖晃晃走到殿外,現在的,就如行屍走肉一般,殺無戒叫她去做什麽,她就必須義不容辭的去做什麽。現在,殺無戒叫她去玉虛山打探情況,那麽自己就去好了。


  莫霜拖著一雙腿,茫然的向著玉虛山的方向走去,看來殺無戒為了確保全勝,還是會首先出手。其實莫霜也根本沒有相信殺無戒會這樣什麽都不做,乖乖的等著十日之後的到來。打起精神,莫霜加快了行程速度,還有三日,莫霜一定要提前將靈兒他們的準備告訴殺無戒,來確保完勝。


  就在馬上快到玉虛山的時候,莫霜刻意隱藏了氣息,怕被靈力高深的沈千尋知道自己前來,有所防備。小心翼翼的向著玉虛山腳下靠過去,一雙手卻突然停在了莫霜的肩膀上。


  莫霜心中一驚,立刻警惕的抽出防身武器,準備回頭攻擊。而就在出手的下一刻,莫霜卻忽然收住了手,因為此時站在她麵前的,不是別人,而是婁千逸。莫霜的第一反應是吃驚,隨後便像是做了什麽虧心事,被當場撞破一般,尷尬的站在原地。


  但莫霜還在拚命的裝著鎮定自若,衝著婁千逸苦澀一笑:“你來做什麽,恐怕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吧。”婁千逸半晌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可以收斂氣息的她,用同樣的口氣說道:“霜兒,這話應該由我來說吧!”


  莫霜沒有回答,既然都已經告破,也沒什麽好辯解的。因為離開他的那一夜,自己就已經當著他的麵立下誓言,自己得不到的,誰都別想得到。而自己給予靈兒所有的恨,說起來,都是因為婁千逸!

  莫霜看著前方,沒有繼續走,也沒有再刻意屏蔽著氣息,隻是清冷的說道:“我現在什麽身份,我不想隱瞞,你也不用裝作不知道。這條路是我選的沒錯,但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都是因為你!算了,我和你現在沒什麽好說的,我還有事要做。”


  剛要轉身離去的莫霜,卻被婁千逸一把抓住。“霜兒,不要去好麽。我知道,我知道靈兒和殺無戒之間有一個十日之約,我沒想怪你,也根本不怪你。你說的沒錯,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我該死!但既然我不能再阻擋這個十日之約,那就請你給他們一次公平的機會,別去好麽?”


  莫霜看著麵前婁千逸苦苦哀求的目光,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情緒。憎恨的是他,莫霜討厭婁千逸為了靈兒,苦苦哀求自己;滿意的是她,莫霜看著婁千逸泱泱哀求自己的樣子,心中的報複之感,達到了極致。悲傷的也是他,千逸就站在自己的麵前,望著他憔悴擔憂,悲傷失望的神色,莫霜難以想象,這些都是自己給的。


  莫霜苦笑,總算是能在你身上留下些什麽了。正在這猶豫期間,各種滋味繁雜在心頭,混亂的氣息讓自己一陣頭暈目眩。莫霜猛然俯下身去,蹲在地上不住的嘔吐,像是要把五髒六腑都要吐出來一般,卻什麽都沒有吐出來,隻是痛苦的幹嘔著。


  婁千逸一愣,隨後什麽也沒想,立刻隨著莫霜蹲在地上,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帶著一絲擔憂詢問道:“霜兒,你怎麽了?沒事吧?”莫霜蹲在地上久久沒有起來,這久違的溫柔,如今飄入自己早已經裹上鐵甲的心裏,眼淚還是不爭氣的往下掉。


  莫霜很想,很想在這一刻回頭,不管不顧的撲到婁千逸的懷中,大哭一頓。可是現在,身份不允許,感情不允許,就連自己也是不允許。莫霜隻能借著蹲在地上的機會,將整個頭都深埋在臂彎裏,讓眼淚一滴一滴的都落到地上,深深的埋入泥土之中,了無痕跡。


  婁千逸看莫霜許久沒有說話,以為發生了什麽事,隻是看著順著莫霜的手臂流出來一滴一滴的晶瑩液體,宛若珍珠一般,滴答滴答掉在地上,落個不停,心中就明白了七分。欲言又止的他,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這樣靜靜的看著莫霜,陪著在這她身邊。


  半晌過後,莫霜猛然起身,險些將婁千逸推了個跟頭,隨即快步的向著玉虛山相反的方向走去,她聽不出任何口氣的聲音,在她走了許久之後,還回蕩在婁千逸的耳邊。“我欠你的,今日就算做事還給你了,從此你我各不相幹。”


  莫霜終究是在最後一步的時候,離開了玉虛山。隻是一時衝動,莫霜卻不知道回去之後,要怎樣對殺無戒交代。殺無戒居然沒有派人跟著自己,隻怕將自己對靈兒的恨,已經都演變成了他對自己完全的信任了。


  這樣一來,反正兩天之後,不敢誰勝誰負,殺無戒和靈兒,都會正麵相撞。莫霜不相信靈兒還能奪過一劫,就算沈千尋有通天的本領,隻怕在這十日之內,也隻有等死的份兒,自己索性給二者一個公平的機會,也算是將最後一點虧欠靈兒和婁千逸的,都還清了。


  莫霜一路踏上火神殿,一路想著應對的辦法,不知不覺間,殺無戒的聲音已經在頭頂響起,自己這才意識到剛剛的一走神,已經進入了殿中,同時也帶著鮮血和性命,進入了虎口。


  “如何?”殺無戒淡淡的問道,看似漠不關心,莫霜卻知道殺無戒的期待。“回陛下,軒轅氏沒有做什麽表現,金聖提議離開,軒轅氏卻說逃不掉的,所以一直在玉虛山沒有動……”莫霜遲疑了一下,婁千逸較為關心的問道:“沈千尋呢?這道士想必不會乖乖就範吧。”


  莫霜的眼睛迅速的一轉,隨後答道:“陛下說的沒錯,沈千尋則是整日埋在經卷閣中,尋找著可以對付陛下的方法,同時在尋找著陛下的……弱點。”莫霜說完,殺無戒死死的盯著莫霜,莫霜感覺這一刻便是在與時間做抗爭。


  直到殺無戒忽然大笑起來,想來是對莫霜的話相信了。莫霜這才鬆了一口氣,幾十年的相處,對靈兒這點了解的能力,自己還是有的。


  殺無戒神色忽然異常嚴肅,冰冷的目光好像能活脫了所有人。他冷冷的說道:“集齊妖兵,兩日之後,進攻玉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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