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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9.第419章 落定

  齊豐就算是齊修遠齊浩然的爹,此時也攔不住眾人,齊善開了祠堂,將焚香拜過之後就把族譜給找出來了,范子衿立馬從懷裡將包好的婚書拿出來。


  齊永主動接過,將穆揚靈的名字寫在齊浩然的旁邊,范子衿見了就胡了一口氣,忙將懷裡的另一份婚書也給拿出來,「四叔公,這是大表哥的婚書,您就順便把大表嫂也寫上吧。」


  齊永看了他一眼,然後看下齊善,齊善微微點頭,反正都已經成親了,又是隴西李氏,難道他們齊家還能反悔不成?

  齊永就將李菁華的名字也記上了。


  范子衿這下子算是把心頭的大石頭落下了。


  他立刻表示要請大家去臨安府最好的酒樓吃一頓,齊善看了一下他的形象,揮手道:「你才剛回來,還沒回家吧?還是先回去一趟吧,過兩天再說。」


  范子衿立馬錶示他包廂已定,大家只管去就好,就算他不能親自到場,也請大家吃好喝好,等他過兩天再過來請大家聚一聚,將京兆府的情況與眾人仔細的說一說。


  齊氏的人對范子衿的懂事表示讚許,送走范子衿,關起門來就是齊家自己的事了,齊善拿出了族長的威嚴,道:「二弟,修遠和浩然的婚事已定,你最好不要多生事端,雖說他們是你的兒子,但這事關齊氏聲譽,只要我還在,不然齊家就絕對不與秦家聯姻,你要是執迷不悟,那就從齊氏分出去,我們齊氏可丟不起這個人。」


  眾人紛紛點頭應和。


  齊豐眼神陰鬱的看著齊善,冷笑道:「若是聖上發話后你還能有這份骨氣,弟弟才佩服大哥呢。」


  齊豐說完氣呼呼的走了,他之前盤算好的事情在這一刻全都毀了。


  他都已經在四品的位置上呆了近十年了,兒子現在都從二品了,他還是四品,若是能和秦相結親,往上挪一挪還不是對方一句話的事,偏偏現在全被那兩個逆子和范子衿給攪合了。


  現在齊豐頭疼的是如何對皇帝和秦相解釋。


  很快,齊豐就不用為這個擔心了,因為范子衿替他解決了,才從齊家離開,范子衿就急忙跑回家,第一時間不是去見他娘,更不是去見他爹,而是把他娘的陪房叫來吩咐道:「將大表公子重傷昏迷,四公子娶妻沖喜的事給我傳揚出去,明天我醒來的時候要看到五品以上的官紳后宅都知道此事。」


  范子衿才安排完,知道他回來正久等不見他的母親找來了,夏氏看到兒子先是一愣,然後眼淚就飈出來,本上前抱住他,「子衿,你怎麼瘦成這樣?你這是受了多大的苦啊?」


  范子衿有些不耐煩的推開母親,道:「沒受什麼苦,這是趕路累的,娘,我帶回來的人你安排一下,我先去休息了。」


  夏氏察覺到兒子的疏遠,心中一痛,忙道:「對,要去休息,你先去洗漱,我叫廚房給你準備一些吃的。」


  范子衿點點頭,人卻在洗澡的時候睡著了,小廝只能合力將人抱出來擦乾淨穿上衣服塞被子里,夏氏看到兒子累成這樣更加心疼,看著他憔悴的樣子哭了一會兒,就轉身去找研墨來問話。


  研墨自然不可能將實情告訴夏氏,只說齊修遠病重,齊浩然在京兆府照顧他,公子是回來幫忙上族譜的。


  夏氏沒想到齊修遠還有這樣的危機,連忙問道:「那大表公子現在如何了?」


  研墨垂下眼眸,道:「還昏迷不醒。」


  夏氏頓時愣住了,獃獃的坐在上面不言語。


  范思文一回來就被兒子堵住了,范子蕭縮著脖子道:「父親,二弟回來了。」


  范思文皺眉,然後才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家略,你雖是庶出,但也是長兄,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你弟弟回來就回來,難道他還能吃了你不成?給我抬頭挺胸站好來。」


  范子蕭立馬抬頭挺胸站好,范思文這才滿意,揮手道:「行了,你去吧,我去看看那逆子。」


  只可惜逆子睡著了,范思文到了夏氏的院子才知道,有心想轉身離開,卻又不好意思,只能坐下來陪老妻用飯。


  但他也沒給夏氏好臉色就是了,在他看來,兒子回來竟然沒第一時間來給他請安,反而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已經是不孝了。


  夏氏見丈夫只問了一句兒子,旁的根本不多問一句,頓時心寒,她有些茫然的看著丈夫的面龐,腦海中卻不斷的回放起兒子對她的疏遠及推拒。


  這麼多年的相爭相讓到底有什麼意義?

  范思文蹙眉看向妻子,見她定定的看著他,就有些著惱道:「有什麼事就說,何必這麼看著我?」


  夏氏突然就笑了一下,然後搖頭道:「我沒什麼事,老爺要是吃飽了就去西苑吧,我今兒累了,沒空伺候你。」


  范思文蹙眉,這還真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聽到夏氏將他推到西苑去,不過他也沒多想,既然是夏氏開口的,他也就沒必要在此久呆,直接起身去了西苑。


  夏氏就愣愣的看著他的離開的背影。


  第二天范思文就暴跳如雷的來找夏氏,「我問你,誰讓你往外傳那些閑話的?現在鬧得滿城風雨,就連聖上都過問了。」


  夏氏抬眸看了他一眼,問道:「我傳什麼閑話了?」


  「你還不承認?不是你讓你的陪房滿天下的傳修遠病危,要浩然娶妻沖喜的事嗎?對了,修遠什麼時候病危的,這事我怎麼不知道?」


  范子衿正好從外面晃蕩進來,道:「這話是我讓人傳的,」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父親,點頭道:「五年沒見,父親還是那麼硬朗。」


  他弔兒郎當的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道:「您別怪母親了,她壓根不知道,她昨天肯定忙活著伺候你和操心我了。」


  時隔五年,范思文突然就看到長大了的范子衿,一時思緒翻滾,等回過神來聽到他說什麼時,又惱道:「你在外頭都學了什麼?竟然學起長舌婦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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