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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6.第706章 猜測

  榮郡王繼和王妃吵架拂袖而去后又攔著盧太傅吵了一架,之後更是堵了盧傑教訓一頓,眾人的敏銳的察覺此事只怕和盧家有關,但還沒等眾人打聽出來,齊府又從宮裡請了大量太醫,而太醫出來后榮郡王還追著去了皇宮,據說殿里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也不知道兄弟倆說了什麼。


  眾人被齊浩然一系列的動作搞蒙了,一點都猜不出發生了什麼事。


  請太醫可能是府中有人生病了,還是重要人物,目測可能是王妃和小世子,可找盧家晦氣是幾個意思?

  盧氏和榮郡王貌似沒有交集吧?

  而同樣為大皇子伴讀的人家在孩子送回來之後就明白了,他們本還擔心,但見齊浩然只找盧氏的麻煩,就知道他只找罪魁禍首的麻煩,心裡不由一陣慶幸。


  皇帝寵愛這個弟弟,只要不是太過分的事都不會管,而榮郡王只是讓盧氏出點小丑,並不在政事上為難,皇帝多半是不會管的。


  雖然這些報復有些小兒科,並不傷筋動骨,但也很丟臉好不好?

  所以他們保持緘默,只希望榮郡王不要想起他們這些人來,然後教訓自家的孩子,以後離榮郡王府的小世子遠一點,更不準說他是啞巴。


  榮郡王府的小世子雖然三歲都不會說話,但架不住人會投胎,有個位高權重且護短的爹。


  就在外面猜測不斷的時候,齊浩然卻很高興,出來進去都是昂首挺胸的,小熊會說話了,他心中懸著的石頭就徹底落地了。


  一連好幾天他都特意打盧太傅跟前過,每次必提醒他要教育好家中子孫,讓盧太傅憋屈不已。


  如果說前一個還能忍,後面卻是無論如何都忍不下,齊浩然好似在盧傑身上長了一雙眼睛,只要他出門,齊浩然必回出現在他面前,讓他給他下跪行禮。


  這樣的折辱別說一向好強的盧太傅,就是脾氣一直溫和有禮的盧傑都受不了了。


  偏他們還說不得齊浩然,因為盧傑身無功名,見到齊浩然自然要下跪行大禮,偏他相交的朋友,不是已考取了功名,就是已在朝為官,再不濟也在父兄的恩蔭下有個虛職,所以見到齊浩然,只要起身躬身行禮就夠。


  一群人中只有盧傑需要下跪,一直自認風華無雙的才子盧傑也不由懷疑自己的能力。


  直到這時,盧傑才發現沒有功名的弊端。


  以前他是看不上大周污濁不堪,根本不屑用家族和父親的恩蔭入朝為官,自然也不屑去考科舉。


  他雖無功名,卻也沒人要求他下跪行禮,除了面見皇上,就是見了皇子,他也只需拱手行禮就好,誰會去計較盧氏嫡長子,未來的盧氏家主沒有功名,所以要下跪行禮?


  世人對世家一向寬容。


  但他們偏偏遇到了一個較真的。


  他們不讓盧傑行禮是因為買盧氏面子,而現在碰到一個不買盧氏面子的,他們也只能認栽,因為律法尚在世情之上。


  齊浩然折騰了盧傑三四天,讓盧氏的聲望降到了最低點,和盧傑相交的朋友在盧傑下跪而自己站著的時候突然產生一種奇妙的心理。


  盧氏的繼承人似乎也不怎麼樣,至少在他跪著的時候,他們是可以站著的。


  而世家又怎麼樣?遇上皇權還不是得屈服?只看之前的崔氏,現在的盧氏,以前世家是如何的囂張,景炎帝要招世家覲見,還得看對方是否有時間,可當今雖說給了盧氏家主一個一品太子太傅,卻是讓太子少傅為大皇子開蒙,只讓盧太傅兼了一個四品國子監司業,兩個都沒有什麼權利,而其他世家更不用說,朝中要緊職位都沒有世家子弟。


  嚴家倒也在小世家之列,但嚴相自當今為嚴太傅平反,賜謚號后就對當今忠心耿耿,撇開了世家對皇帝馬首是瞻。


  因此,在齊浩然還沒意識到的時候,他的這一行為讓皇權更為鞏固,世家的影響力下降了不少。


  此時,盧太傅和盧傑也沒能預料到這個後果,他們只是單純的為齊浩然的折辱而生氣。


  盧太傅氣惱道:「齊浩然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不過是小兒之間鬧架,他一個大人摻和什麼?」


  「伯父,難道我們就不能給他一個教訓?您學生遍布全朝,總有能制衡他的,侄兒就不信,他一個領兵將領能是乾乾淨淨的。」盧遠不滿的喊道。


  這段時間他在國子監里也總是被同窗問及此事,話里話外都是打探他們盧氏怎麼得罪榮郡王了,簡直是煩不勝煩。


  天知道只是他六歲的侄子罵了齊浩然兒子一句,他侄子還差點被打得爹娘都不認識了呢,他們找誰伸冤去?


  盧太傅沉默不語。


  盧遠跺腳,「伯父,我們盧氏何須如此畏首畏尾的?要是不反擊,以後只怕誰都能騎到我們盧氏頭上來。」


  盧傑瞥了他一眼,對堂弟的愚蠢不忍直視,以他父親的心胸能忍到現在多半是受制於人,不然,朝堂上早鬧起來了,還會任由齊浩然這樣不痛不癢的鬧?


  盧太傅自然不會在侄子面前自曝其短,打發盧遠走後對上盧傑瞭然的眼神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早叫你出仕,你就是不聽,你但凡聽話,如今肯定在朝中佔有一席之地了,我用得著這樣受制於人?」


  盧傑皺眉,「父親,您有把柄落在齊浩然手裡?」


  「沒有,」盧太傅臉色難看道:「把柄在當今手上。」


  說起這個盧太傅就來氣,他讓隨從將勤政殿的事抹乾凈,抹到一半的時候才發現皇帝已然握住了他這個把柄,本來還怕齊浩然以此對付他,正想斷尾求生,卻發現當今沒有利用這個把柄的意思,似乎只要他們不反擊齊浩然,當今就不會用這些把柄。


  不然,他用得著到現在一點動靜也沒有,任由齊浩然報復他們?

  盧太傅揉了揉額頭,道:「當今只怕也不想和我們盧氏撕破臉皮,所以忍而不發,既然如此,我們就沒必要逼得他走這一步,可我們也不能任由齊浩然這樣下去,明天你就帶著彥兒去齊府道歉,齊浩然要是再抓住這件事不放,那就是他得理不饒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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