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紅月之下那瀟洒的隨從（一）
「呃，請說吧，周先生，我們不會說出去的。」
普雷和四季面面相覷，最後普雷還是點了點頭。他真的很想知道四號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變化，看周言風這個樣子，說不定真的能得到什麼線索！
「嗯，那我就說了。」
將兩人帶回了道館的等候室里，周言風確認四下無人之後，這才關上門，坐在了兩人對面，輕聲說道：「抱歉，可能你們會覺得我有點小題大做，不過我得說，如果事實和我想的一樣的話……恐怕我的舉動並不算是什麼小題大做。」
「到底會是什麼事呢？」
四季看著周言風嚴肅的樣子，心裡也有些不安了起來。
周言風沉吟了一下，這才慢慢說道：「這件事，只怕還要追溯到天牧古代傳說的零之帝國時期……」
「或許你們已經聽到了一些傳說，零之帝國由於觸怒了眾神而被毀滅。」周言風一邊思考，一邊緩緩道來，「但無論如何，零之帝國留下的些許記錄，還有知識，直到現在對人們也有著很重要的作用。而其中，最為核心的便是零之帝國對於自然的利用了。」
「普雷你去過炎之遺迹，應該已經知道，零之帝國認為自然界可以劃分為地、水、火、風四大基本元素吧？」周言風說著，隨手取出紙筆，一邊說一邊畫著，「四大基本元素不斷演化，相互組合，最終就形成了自然萬物——這就是零之帝國最基本的世界觀。」
「不過，在一些隱秘的記載中，還模糊地提到了零之帝國所信仰的第五種基本元素，也就是神秘的『零之力』。」
說著，周言風在紙上畫了四個小圓，又畫了一個大圓，寫上了「零」的字樣：「零之力據說就是零之帝國真正的根基，是其他四大基本元素的始祖，同時也是這個文明之所以被稱為『零之帝國』的真正原因。」
「難不成……」普雷一愣，「周先生不會是說，四號剛剛的變化，就是和這五大基本元素有關吧？」
周言風微微點頭，又搖搖頭：「準確地說，是這第五種元素——零之力！」
兩人都不由得驚住了，沒想到，四號的變化和傳說中的失落文明居然能夠扯上關係？
「不過你們也不要急著下判斷。」周言風又說道，「就像我之前說的，這一切都只是我個人的猜想，並沒有證據來佐證，所以也可能只是我想多了……」
「可是……」四季有些不解地問，「如果連您都不能確定，您為什麼會不希望我們將這些事情說出去呢？畢竟這只是一種猜測而已吧？」
周言風嘆了口氣：「問題就在這裡。你們還是先聽我說完吧。」
「在零之帝國被眾神所毀滅之後，創世神特別下達了神諭，嚴令天牧大陸上的所有生物不得談論零之力，並且還要盡量抹殺關於零之力的所有記錄。再後來，我們人類才從其他大陸移民到了天牧，這才漸漸有了如今的社會。」
「然而，即使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千多年，創世神的神諭還在發揮著作用，只是維護這個神諭的已經不再是神，而是聯盟……」
周言風的目光越發凝重起來：「其實，我的父親，也就是天牧的上上任冠軍，同時也是一名歷史學家，正是因為無意中觸及到了關於零之力的記載，並且反對聯盟將這些記錄銷毀，最終才失去了冠軍之位。幸好聯盟也顧及我的父親的實力，沒有過多地逼迫他，只是收回了他的冠軍的稱號，並與他約定不得再提起零之力而已。」
「但是，我的父親不希望過去的歷史被遺忘，他在臨終之前將相關的事情以密碼的形式記在了一本日記之中，而我則無意中破解了日記的秘密，才得知了一切……」
普雷忽然開口問道：「等等，周先生……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麼判斷，四號的變化和零之力有關？比如說……零之力到底是什麼？」
「我正要說到。」周言風點頭，「簡單來說，零之力其實與什麼超能力、常磐之力、御龍之力等等都不一樣，它並不是指一項單獨的能力，而是根據某一個『點』所延伸出來的眾多能力。也就是說，它的表現形式很多。」
「我的父親在記載之中，就發現零之力有著開發潛能、增幅自身、精神超脫、預見未來等等十多種能力，而且他相信還有很多沒有記載下來的零之力的表現形式。」
周言風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再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有沒有想過，以創世神的無上偉力，為什麼沒有選擇直接消除，或者封印零之力，而只是下達了封口令？」
「……創世神會不會，沒有這個能力？」
普雷心中一動，一句幾乎可以算是褻瀆的話脫口而出。
「普雷！」四季一驚，好在這裡只有三人，不然這種話要是泄露出去，只怕普雷就要有大麻煩了……
天牧地區可是有不少宗教組織，是創世神的狂熱信徒啊！
「嗯，普雷，你說的很接近。」周言風卻慢慢點頭，「這種話你記得不要給別人說。不過事實的確與此相差不遠。」
「怎麼會……」
四季驚愕地捂住嘴，忽然有種世界觀倒塌的感覺。在天牧大部分地區，人們可是從小就被樹立了創世神無所不能的觀念，如今聽到這樣的說法，也難怪四季會震驚了。
「實際上，零之力是無所不在的。」周言風揭開了謎底，「它存在於天牧地區的任何一個角落，甚至是每一個人類與精靈的體內。想要徹底毀滅零之力，就必須將天牧大陸也一起毀滅才行。可想而知，這樣的代價太大，創世神也無力承擔。」
「零之力……在每一個人類和精靈的體內？」
普雷若有所思。
「是的。」周言風點頭，「天牧地區也算是歷史悠久了，你們應該都聽過不少歷史上的傳奇故事吧？如果你們有深入了解過其他地區的話，應該就能發現一個問題——」
「天牧地區已經被確認不存在常磐之力、波導之力、御龍之力、超克之力這些奇特的能力，然而歷史上還是有不少本土人做到了只有利用這些能力才能做到的事。你們想想，這是為什麼？」
普雷忽然睜大眼睛，一個答案猛地跳入了腦海：「他們……擁有的其實是零之力？！」
「正確！」
周言風笑道：「零之力就是這樣，包羅萬象，又無所不在，但是能夠真正覺醒，並自主使用它的人很少。說起來，天牧大陸上眾多的秘技，可能也是對零之力的一種粗淺運用吧！」
「那麼，您之所以判斷普雷的噴火龍可能覺醒了零之力，莫非就是因為——」
四季也不傻，她很快就想清楚了前後的緣由。
「嗯，天牧地區的超自然力量，除了相對爛大街的超能力之外，便是這個零之力了。」周言風肯定地說道，「再加上噴火龍剛剛也說，那是一絲奇妙的靈感帶給它的力量，這正好就和零之力的特徵相符。所以我才說，很有可能是零之力覺醒了。」
「然而，噴火龍它應該還沒有真正意義上覺醒零之力。」周言風補充道，「所以現在它沒辦法使用那種力量了。」
「是這樣啊……」
普雷回味了一下，這才認真對周言風點頭致意，「多謝周先生了，雖然還只是猜測，但真的很有幫助。」
「呵呵，有幫助就好。」周言風彷彿懷念似地閉上眼睛，揮手示意兩人可以離開了，「告訴了你們這些，其實我也有點私心……我不想父親的願望無法實現，但是我這輩子的成就僅限於館主之位，所以我希望像你們這樣有為的年輕人可以代替我和父親，去探索零之力的真相……」
離開了道館之後，普雷和四季準備回到精靈中心的宿舍里。
「對了普雷，之前在溫泉穀道……」站在無人的走廊上，回味著周言風的話語，四季忽然有了個想法，「暴飛龍，也就是三號，我記得那天它不是突然爆發出很強的力量，救我們逃了出來嗎？」
「你是說……」
「嗯，根據周先生的話，我覺得或許三號也覺醒過一次啊！」
普雷一愣，隨後卻不得不承認四季說的有道理。三號也與自己談過那一天的事，當時它也沒多想，突然就掌握了一種技巧，只是後來無論它怎麼努力，都沒辦法爆發出那時候的力量了。
結合周言風的話，事實說不定也是那樣呢！
而且再仔細想想，自己能夠進行心靈連接，會不會……也是因為自己某種程度上覺醒了零之力呢？
這樣想著，普雷隨手推開了自己的宿舍房門。
——等等，推開？
普雷心裡一陣警醒，連忙停止了推門的動作。自己離開的時候是鎖門了的，為什麼一下子就推開了？
房間里有人！
普雷與四季對視了一眼，偷偷叫出了一號。畢竟精靈中心裡也只有一號這樣的小體型精靈能活動開了。
下一刻，兩人屏住呼吸，猛地踹開門，跟著一號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