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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她們是自己找死

  雍和宮早已備好膳食,萬昭儀卻不開動,仍舊靜靜地擺弄著那幾盆開敗的殘菊。


  “娘娘,要不奴婢派人去問問?”翠香問。


  “不必。”萬昭儀放下剪子,在水盆中淨了手,“傳膳吧。”


  “娘娘不等陛下了?”翠香不解,“陛下昨兒明明說好過來用膳的,娘娘已經等了這麽久,怎的……”


  萬昭儀看看天色,隻道:“該是往鳳儀宮去了。”


  “娘娘的意思是……”翠香將話吞進了肚子裏,悶不做聲地去傳膳了。


  果然,直至用完膳,皇帝才往雍和宮而來。


  “愛妃用過膳了?”皇帝問。


  萬昭儀含笑相迎,“自然,陛下不來,臣妾總不能餓著自己。”


  “你呀,總是這般老實。”皇帝點了下萬昭儀的鼻尖,“換做旁人,定要同朕道委屈訴可憐,縱然不聲不響地餓著也好,總能讓朕因失約而愧疚於心,想著補償點她們什麽。”


  “臣妾什麽都不缺,要陛下補償什麽呢?”萬昭儀仍是笑,“陛下定是被要事纏身方才失約於臣妾,臣妾又何必既委屈自己的肚子又給陛下添堵?”


  皇帝握了她的手,“就是你這好脾氣,把自己宮裏的奴才都慣得不成樣子了。瞧瞧今兒那幾個你宮裏調出去的伺候夏侯家丫頭的奴才,膽大包天,隻知偷懶耍滑,一個個都不見棺材不落淚!”


  “讓陛下笑話了。”萬昭儀低眉,眉間凝了一絲無奈半分憂愁,不多不少,恰將那淡泊柔美展露了極致,”終是臣妾宮裏出去的人,怪臣妾調教無方,才會讓寧和郡主受了委屈。“


  終不枉她這一凝眉,皇帝歎了一口氣,點了點她的鼻尖,“你呀你,可知今日若被有心之人抓著大作文章,你輕則難逃疏忽之罪,重則罪至故意苛待良臣家眷。”


  “臣妾明白,若非陛下不疑,臣妾怕是早被有心之人給埋進了坑裏。”萬昭儀溫悅地笑著,“臣妾的一切皆是陛下所賜,陛下若是不信臣妾,臣妾便無依靠。陛下待臣妾有心,旁人便無可乘之機。陛下便是臣妾的定海神針!”


  “定海神針?”皇帝挑眉,“那萬一愛妃哪日變成了那頑皮的孫猴兒,讓朕這定海神針該如何?”


  萬昭儀掩唇輕笑,“臣妾若是孫猴兒,那陛下便是那如來佛,臣妾斷然是無法逃出陛下的五指山。”將精心挑選的金菊絲泡的茶水遞上,“天幹物燥,請佛祖您喝點菊花茶解解燥氣。”


  “你呀你!”皇帝笑了,“朕再是諸事煩擾,煩悶燥火,來了愛妃這兒,也瞬時消減大半。愛妃可比這菊花茶管用多了!”


  翠香道:“陛下,這菊花茶並非內務府送來的那些,而是娘娘用新鮮的金邊貢菊親手為陛下製作。”


  “哦?愛妃親手所製?”皇帝硬朗的眉目稍稍變得柔和,“那朕可得嚐嚐。”


  鳳儀宮。


  大宮女梁辛匆匆進來同皇後耳語,“陛下從咱這兒出去後,轉身就進了雍和宮。”


  “終究心裏頭還是惦記著那個狐媚子!什麽淡泊如水,不辯不爭!”皇後怒摔了手邊的鎏金瓷瓶,“真無欲無求,那何以如今手中握著兩個皇子?真無爭搶之心,何以時時不忘對陛下勾魂攝魄?”


  梁辛麵色變了變,連忙勸道:“娘娘慎言!當心隔牆有耳!”


  “娘娘,張嬤嬤把依依小姐送回來了。”小宮女鈴兒輕叩門扉。


  梁辛開了門,將柳依依迎進了門。


  柳依依哭哭啼啼地撲向皇後,“姨母,依兒知道錯了,求您別再送我去張嬤嬤那兒了。”


  皇後心中本就煩悶,被柳依依這一鬧更是頭疼,扶著額角問:“你可知錯在哪兒了?”


  “我……我不該管不住自己的嘴,胡亂說話。”柳依依抹著眼淚。


  “你不是錯在管不住自己的嘴,你是不該自作聰明!”皇後氣惱地點著柳依依的額頭,“你以為私底下塞銀子給那幾個宮女,就不會有人知道?”


  柳依依大驚,“姨母,我當時給銀子她們的時候並未明說,隻讓她們好生服侍,若有異樣即可來報,並沒有讓她們為難表姐。”


  “本宮若需關照夏侯莞,還用得著私底下去塞銀子嗎?宮裏的奴才們誰不知你是本宮的人,你跑去私底下打點,這不是明擺著讓人為難她?若非本宮及時阻止,今兒你還不知道會捅出什麽簍子來?”


  皇後氣不打一處來,“你如此不成器,你說本宮日後還如何能指望你?”


  “姨母,我錯了,我再也不敢自作主張了!”柳依依哭得涕淚俱下,“我也是怕夏侯莞久居宮中夜長夢多,急著想要探知她的病情。定遠侯軍功卓著,太後與陛下對她多有看重,依依實在是怕爭不過她……”


  “從前你確實爭不過。”皇後冷哼,“不過如今看來,未必!”


  柳依依淚眼朦朧地抬頭望著皇後,“姨母這是何意?陛下如今已親封她為郡主,如此一來她的身份更是壓我一頭,如果她的身子也好了起來,那我還如何跟她去爭?”


  “寧和郡主……”皇後冷笑,伸手按了按柳依依的肩,“這郡主之位重似千金,你以為是那麽好當的?”


  聽雨閣,皇帝賜給寧和郡主在宮中的居所。


  此處毗鄰太後的怡和宮,比之禦花園旁的賞花樓自是要更為華貴寬敞。


  夏侯莞臥於榻上,杜若進門,依禮而拜:“參見寧和郡主!”


  “若若你這是做什麽?你這般不是給我添堵麽?”夏侯莞翻身就要起來,把在旁伺候的兩個小宮女嚇得臉都白了。


  “郡主!郡主不可!”


  “你便好好躺著,不要為難於她們了。”杜若上前將夏侯莞扶住。


  “我不過身子弱,又不是手腳都廢了。”夏侯莞屏退左右,“你們先退下。”


  “郡主,這……”宮女們為難。


  那些怠慢主子被打死的幾個宮女如今還曝屍在外,她們這些新來伺候夏侯莞的又豈敢有半分懈怠?

  “下去吧,有我這個大夫在呢,保證你們郡主沒事兒!”杜若拍拍胸脯,“有什麽事我來擔著!”


  宮女們左右看看,終於惴惴不安地三步一回頭退守於門外。


  見夏侯莞愁上眉梢,杜若道:“郡主這是不高興?”


  “若若,你還叫我郡主!”


  “郡主,此乃宮中,禮不可廢。”杜若難得一臉認真,“陛下親封,如若不敬,可是重罪。”


  “本以為隻是在宮中養病三五日,如今卻在宮中有了正兒八經的住所。”夏侯莞滿心都不是滋味,“若若,我隻想歸家做個普通的女兒家,並不想做什麽郡主。太後若是喜歡,我可日日入宮伴駕。我……”


  杜若一個手勢阻住了夏侯莞繼續把話說下去,她握上夏侯莞的手,“陛下看重郡主,郡主就隻管養好身子,在宮中好生侍奉太後便是。金玉令在手,等身子完全好了,郡主亦可隨時出宮去探望父母。如此殊榮,多少人盼都盼不來呢!”


  杜若一邊說著,指尖一邊在夏侯莞的掌心中輕輕滑動。


  夏侯莞似得到了安慰,情緒稍稍收斂了些,不再糾結於身份之事,“若若,你看我這身子什麽時候能好。”


  杜若搭上脈,如實道:“原本就氣血虧虛,昨夜又染上風寒,底子實在是差了些,須得慢慢調養。郡主萬不要心急,這事兒也急不來,隻能慢慢地走一步看一步。我如今專伺郡主,一定會盡力為郡主拔除病根。”


  “我自是信你會盡力而為,就怕我這身子不爭氣,反倒連累了你。”有些事夏侯莞不是不明白,隻是不便宣之於口。


  “說這樣的話作甚?我是醫者,你是病人,把你病治好本是我分內事。談什麽連累?”杜若伸手撫平夏侯莞蹙起的眉心,“病中最忌憂思過重,你就放寬心養好身體,一切事情自會船到橋頭自然直的。”


  “對了,若若,我有件事要跟你說。”夏侯莞道出了自己的疑慮,“今日來賞花樓請你去雍和宮的那個宮女,昨夜我明明見過,就是她喊著死人了救命,可今日她卻說根本沒見過我,你說奇不奇怪?”


  “你說的是那個玉兒?”杜若也覺得這個玉兒有些奇怪,“她確實有些奇怪,她似乎挺關心那個落水的宮女,一直同我打聽亦歡的醒沒醒,可又否認她與亦歡相識。”


  “而且上午她奉命請我去雍和宮,卻一不留神走錯了路,把我帶到了昨夜出事的水池邊。當時她的神情顯得非常之僵硬,看得出來她很緊張。”杜若分析著,“如果你沒認錯人,那就是這個玉兒心裏頭有鬼。”


  “是的,我今兒就是越想越覺得不對,才急著想要把你請回來。沒想到賞花樓裏的那些宮女……”夏侯莞說到此處忽然一頓,心裏頭忽地有些愧疚,“她們雖是有些過分,但我真沒想到她們會因我而死。”


  “她們也是自己找死!”杜若並不同情那些宮女,“這宮裏頭安分守己的都不一定能活得個囫圇,更別說她們這些不安分的了。”杜若替夏侯莞捏好被角,“你也就別為此事操心了,以榮親王的尿性,早晚都會查到那個玉兒頭上。”


  “聽說那個落水的宮女醒後失憶了?”夏侯莞問,“那還能好嗎?”


  “就是不記得昨晚落水前後的事。”杜若道,“這也是正常人受驚之後的應激反應,也許過幾日就自然而然地好了,也許一輩子就把那些事兒給忘了。這人的腦子,是身體最複雜的部件兒,還真說不好。”


  “沒事,這不還有你麽?”夏侯莞對杜若的醫術有信心,“我相信你定然能醫好她。”


  杜若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哎,如今那宮女不歸我醫治,陛下親下的旨,讓李太醫負責。”


  “為什麽呀?陛下信不過你的醫術?”夏侯莞不解,“若是信不過,又怎會讓你來醫治我呢?”


  “你想知道?”杜若意味深長地笑笑,“我也想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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