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解鎖—死亡判決(1)
方術感受到的一股劇烈的寒意,比起他手上冥燈可是要寒冷的多。並且夾帶著著一種風霜打在臉上似的肅殺。
方術還不知道,這就是所謂的煞氣。
普通人在這煞氣中,站個幾秒就會血氣受損,陰寒入體。血氣渾厚者,才可以在這煞氣中堅持住,但也僅僅是如此了,是否被殺掉,還要取決於‘煞’的心情。
凝魂為煞,意識尚存者,可稱之為一修。
這一句話,足以形容煞的地位。
不同於幽魂,煞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稱得上一句天生地養。當然,大部分‘煞’並沒有這樣的運氣。他們本能尚存,但意識不足。
結果就是,極其的喜怒無常,有時候麵對一車隊人馬都無動於衷。而有的卻是極其暴虐,視人為食糧。
而在此地誕生的‘煞’,受饑荒之苦,除非身前是大善者,否則所成之煞都是‘凶煞’。很明顯,方術麵對的家夥就是這樣一個存在。
老者無奈的握緊手上破碎的結界令牌,此地的煞他是認識的。
其實,憑借著手裏的令牌,他可以早早的去除煞的威脅。但是,他沒有。因為,沒有必要。即使是去除了這隻煞,他也活不過甲子輪回。
但是這頭煞,卻有轉化成修士的可能性,這樣,為什麽要剝奪他們的可能性去做一些對於自己也沒有太大意義的事兒呢?
奪人仙緣,在這個世界可是大忌。
然而,這份善良似乎卻害了眼前的小夥,如果沒有這隻煞,那麽他就有可能撐到遇到其他隊伍。
老者隻能無奈,隻能怪眼前的小夥子命不好吧。
方術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門外的家夥和自己之前遇到的東西似乎不一樣。
他連忙咽下了最後一口糙餅,然後灌了自己一口酒。
有一說一,雖然方術僅僅隻喝過啤酒,但是他覺得的這裏的酒不錯。酒精度數感覺和啤酒差不多,入口微甜,有淡淡酒糟的味道,就像是味道比較重的米酒似的。
用來咽這糙餅還真是絕了。
冥燈一出來,他就感覺自己冷靜了許多,麵對這些靈魂體的存在,仿佛就像麵對朋友一樣親切。
當然,隻限於親切,這並不代表這些靈魂體不會攻擊他,相反對於方術這樣的氣息,他們會異常的渴望!
煞逐漸進來,方術見到了這頭煞的模樣。
與幽魂的虛幻不同,形態上,他像是一團濃鬱黑霧,散發著生人勿近的不詳氣息。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煞發出奇怪的聲音,徘徊在方術周圍,似乎是在觀察方術。它很謹慎,對於未知的,可能與自己處在同一階級的東西,他表現出了異常的理性,這種理性在某種程度上克服了它的獸性。
這種直覺的理性所代表的意義是重大的,這其實就是它轉變為一個被世界所認同修士的第一步。
若是再低等一些的煞,碰到這些對於自己有著莫名吸引力的生人哪會害怕,直接就撲了上來。
若是任由它正常發展,假以時日,這頭煞未必不能成為一名修士。
它在試探著,如同觀察獵物般的判斷方術對自己的威脅,最終它還是決定行動。它少許的理性被站在方術身旁感受到的愈發強烈的誘惑所吞噬。
此刻的它隻有一個想法,吃了眼前的家夥。
引魂之燈在身旁的方術沒有慌張,隻是覺得十分可笑。靈魂這種東西,什麽時候也有資格在自己的身邊覬覦?
“可憐的孤魂野鬼。”方術不由的歎道。
引魂之燈散發出了光芒,這個距離下,這頭被稱之為煞的東西,似乎也要遭到引魂之燈的製裁。
幽綠色的光芒大作,黑色霧氣構成的煞如同冰雪消融一般散去。
“哢!。。”一聲淒厲的慘叫傳來,煞仿佛受到了含怒一爪狠狠的拍向了方術,煞飛快的遠離了方術。
這一爪的力量遠超方術的預料,不同於與它霧氣般的身體,這一爪的力量就像鋼鐵砸在他的身上,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期。
一道血痕赫然出現在他的胸膛。
這是放在地球方術難以想象的傷勢,然而在方術拿著引魂之燈的情況下,他竟然感覺這種傷勢疏鬆平常。
方術發現,在拿著引魂之燈的情況下,就像是自己變成了遊戲裏的人物。雖然他感受的到自己受傷了。但是卻像是沒有反應。整個身體被數據化了似的。
“不能完全吸收?”方術感受著身體的疼痛,在拿著引魂之燈的狀態下,他對於疼痛似乎不怎麽敏感,就像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引魂之燈存在吸取極限,對於這樣濃厚的靈魂,他想要完全吸收,至少需要個10秒。
他絲毫不懷疑,哪怕是1秒也足夠眼前的怪物殺他幾個來回。
然而,感受到痛苦的煞絲毫又變得冷靜了起來。在麵對這樣的威脅後。它絲毫恢複了理智。開始重新思考起事情的利弊。
它黑霧一般的身體,正在逐步向牆外擴散,似乎要放棄這一次行動。
突然,它殺回了一個回馬槍。黑影幾乎化作一柄長劍,直直的向方術衝來,速度之快,超越了他作為普通人的反應極限。
它根本沒有放棄的意思!它在等待自己的獵物放鬆警惕。
然而,雖然方術沒有反應過來,當時引魂之燈不會。
在靠近了方術之後,煞依舊感受到了一股劇烈的疼痛,越是靠近越是如此!
“嘎嘎嘎!!”
它怪叫著,傳來似乎是痛苦的聲音。
運動的軌跡也因此偏離,避開了方術的要害,隻是撞擊到了他的右臂。
一大塊血肉被衝散。
鮮血正要流出之際,碧綠的幽光庇護住了傷口。
方術不禁打了個冷顫,哪怕有著引魂之燈的加持,這種傷勢依舊使他不寒而栗。他有預感,引魂之燈的這種壓製和它壓製饑餓感的原理是一樣的。
並不是苦痛消失了,而是被暫時控製住了。
煞速度不減的衝進牆體,隱沒在了黑暗之中,再次消失。
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再次進攻。
此時的方術提起了十二分精神。肩膀上的傷勢使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