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場交易
第二天清晨。
方術從床上爬起，人還沒有清醒，胃倒是先清醒了過來。發出了進食的鳴鼓。
方術看著依舊放在桌子上的飯菜。
出於安全考慮，隻能忍痛倒掉。
清晨，方術久違的的回到了人類文明社會。
喧雜的人聲，類似前世趕集似的交換場麵。雖他們交換的東西方術一個都不認識，他們的話方術一句都聽不懂。
昨日的仆人，將方術帶向了一處客廳。
鎮長和他的謀士正在其中。
“壯士，昨日睡得如何？”鎮長略帶關心的問道。
方術驚奇的發現，自己竟然聽得懂。
“為什麽我。。”
二人明白方術的疑惑，沒等方術說完，當即解釋道：“此為通用語，是古之賢者創立的語言，凡有靈之物接可以聽懂。接下來的問題，壯士你隻需要搖頭或者點頭就好了。壯士也不用擔心，一旦有需要幫助的地方，老夫定會全力幫助與你。”
方術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現在他能聽懂對方說話，但是自己的話對麵依舊聽不懂是嗎？
對方為什麽要這麽殷切的幫助他呢？
還真不是他多疑，這個世界弱肉強食這一方麵體現的實在過於露骨。對於陌生人的態度絕不至於如此和善。更何況他的身份近乎空白，甚至語言都還不同。這麽幫助自己除非是他們食物多到吃不完。
除非，自己對於他們有著足夠的價值！
可惜，鍾老頭沒有更他講過關於祥瑞方麵的事兒，他也不知道自己祥瑞身份所帶來的價值。不然他應該會明白一些。
不知道他們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但是寄人籬下總歸是要遵循對方的規定。
他點了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交流。
“壯士可知道‘城試’？”山陽胡子的謀士眯著眼睛看向方術。
他點了點頭，關於什麽是城試，他還是知道的。這就是一場更高考差不多的改變命運的考驗。
看到他點頭，謀士和鎮長卻是心神一顫。
這個野人竟然知道大明國的城試！
他們對望了一眼，很快恢複了鎮定，這次，鎮長親自問道：“可是決定要去‘順天城’？”
對於具體那些地方城試，該如何去，方術卻是一概不知。
在他的想法裏，其實更傾向於隨便找個鎮子定居下來，讓後等待甲子輪回過去在做打算。
因為，這樣明顯更安全。
即使有著魂鎖典獄長這樣的傳承，方術也依舊不打算直接去參加城試。
原因很簡單。
因為他不熟悉這個世界。風俗，習慣，危險。這一切的一切，他都需要一定時間去適應。
不然，盲目的去探索，哪怕不是純粹找死。
要知道，光是一個普通的小村子，所誕生的怪物幾乎就可以碾壓方術。更不要提危險的野外了。
走那麽遠，那不是找死嗎？
方術對於這一點還是有明確的認知的。
他連忙擺了擺手，然後指著自己，又指了指這裏的地麵。做出鋤地的樣子。
表示希望自己可以留在這裏，用勞動換取酬勞。
鎮長和謀士卻是一臉的迷惘，似乎是不明白方術的意思。
“壯士，你是在幹什麽？”謀士一臉疑惑的問道。
肢體語言，肢體語言啊！這東西不是人類通用的？難道在這個世界含義還不一樣？
方術急迫的手舞足蹈。
鎮長和謀士依舊無動於衷。
方術放棄了向他們解釋自己的意圖，好吧，自己完全沒有話語權。隻能任由他們說著處置自己的決定，自己隻能選擇接受或不接受？
“我們已經幫您物色好了一路隊伍，乃是大村，村中可抗大煞者超一手之數，更有一人與您一樣是難得一見的‘祥瑞’！”
“祥瑞？”方術仔細拒絕著這個代表著自己身份的詞匯，努力去發出這個音調，然而卻發不出來。
盡管沒發出音，二人第一時間明白了方術想要說的詞，連忙成熱打鐵，極盡的誇讚那隻隊伍：“是的，他們極其重視‘祥瑞’而且十分團結，視自己村子裏的人為家人。您一進去，一定是那裏的核心人物。”
方術沉默不語，他隱隱察覺到自己入套了。
雖然世界不同，但是話術是相通的。這一波，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誇讚了方術的天賦，因該是看到了自己的冥燈後，發現了方術的潛力。並且看似站在了方術的角度去考慮。
但是，卻沒有點名自己在這場對話中的身份。
他也不難猜到，這二人當了一回中介，肯定已經從對方那裏得到許諾，已經把‘賣自己’的價格都說好了。
然後，才有了現在這一幕。
剛剛他一提到有什麽留下來的意圖都會被忽視，直到他提出了離開的想法才重新交流。
但是，說句不好聽的，方術自己明白。對方沒有收留自己的義務，昨天的優待估計也就是為今天這場交易準備的預熱。
方術前世雖然隻是一個宅男，但是對於這樣細微的地方卻是異常敏感。
看透了這一切的方術又能改變些什麽？
答案是，和前世一樣，完全改變不了。
想到這裏，方術自嘲了起來。
有時候自己做人還真是失敗，總是看見這樣解決不掉的糟心事。
其實，有時候，他希望自己再傻一點。傻到無法發現這場交易中的騙局。那麽自己會安心的認為昨天的好意完全出自對方的熱情好客，今天的對話完全是為了讓他有一個更好的前程。
那麽，自己的生活一定會幸福很多。。。
才怪。
這樣子，不是叫‘被人賣了還替別人數錢’？不成了傻子？
但是，真的要撕破臉嗎？
右手的碧光微微閃動。
可惜，完全打不過啊。
方術點了點頭。
成了！
二人同時一喜，拉著方術去吃早飯。
大魚大肉。
仿佛吃的不是早飯，而是慶功宴或者送別宴之類的東西。
方術在飯桌上，狼吞虎咽著，仿佛一個單純為了食物感到快樂的機器。
一旁收拾的仆人不由的更加鄙夷了起來。
野人就是野人，像是一輩子都沒吃過肉一樣。
好吧，其實他自己一輩子也沒吃過幾次。但這並不妨礙他鄙視眼前暴殄天物的家夥。
而我們的方術？他大概隻是在想，可惜了昨天的那一頓，明明可以好好享受的。。。
就當是一場交易，你可能很賺，但我也要做到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