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無助

  回去的路上，青衣強迫自己冷靜，不會的，一定是醫院搞錯了，不可能的，舅舅不可能得這種病。


  一到家，青衣就迅速來到舅舅房間，翻找東西，果然在他床底下找到了化驗單，上麵的肝癌晚期四個字刺激這青衣的大腦，她有些站不穩，為什麽，上天這麽不公，舅舅可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聽到門口有動靜，青衣立即將東西放回原位，擦幹眼淚出了房間。


  白朗見到青衣已經回來了，微笑著說：“衣衣，你今天這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舅舅”，青衣聲音有些哽咽。


  “怎麽了，那裏不舒服嗎？”


  “沒有”


  “那就好，回來得正好，舅舅買了很多菜，你先坐下休息，我去給你做飯”


  說完白朗就提著大包小包的菜進廚房了。


  看著舅舅的背影，青衣再也忍不住了，眼淚止不住地流，原來這就是舅舅日漸消瘦的原因，之前一直求他去體檢他都不去，原來是這個原因。


  衝進廚房，青衣一把抓住白朗正在切菜的手。


  “舅舅，別切了，走跟我去醫院”


  白朗有些被她嚇到了：“衣衣啊，你今天到底怎麽了，怎麽怪怪的？”


  “舅舅，我求你了，你就跟我去醫院吧”


  看到青衣滿臉淚水痛苦的表情，白朗沉默了，抬起手幫青衣抹去臉上的淚痕：“衣衣，你別哭，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青衣點頭：“是，我都知道了，所以舅舅別再瞞著我了，我們去醫院，一定能治好的，一定能”


  青衣拉著白朗出了廚房，看見她如此激動地樣子，白朗一臉心疼。


  “衣衣，你先冷靜下來，好嗎？”


  “不，你要我怎麽冷靜，舅舅你都這樣了，你說，你要我怎麽冷靜”，青衣用力甩開舅舅的手。


  白朗上前，握住青衣的肩旁：“衣衣，是舅舅對不起你，是舅舅對不起你”


  青衣搖頭：“舅舅，我求求你了，去醫院好嗎，我們去治好嗎，你放心不管付出什麽代價我都願意承受，我不想失去你，沒有了你，我怎麽辦，我應該怎麽辦”


  白朗將青衣抱在懷裏，撫摸著她的頭：“衣衣，我可憐的孩子，是舅舅不好，是舅舅讓你擔心了”


  兩個人就這樣相擁很久，青衣也哭了很久。


  沙發上，青衣無神地坐著，白朗從房間裏出來，拿著醫院檢查的放在桌子上。


  “衣衣，你現在要仔細聽舅舅說”


  “我不聽”，青衣不想聽舅舅說那些話。


  “衣衣，你不是小孩子了，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就要有聽的勇氣”


  白朗坐到青衣身邊將青衣擁入懷裏：“衣衣，醫生說我最多活六個月，所以，接下來的日子我們好好過，我的衣衣長大了，接下來你可要很辛苦的照顧我了哦”


  青衣在白朗懷裏無聲地哭泣著，六個月，隻有六個月的時間，老天爺，你真殘忍。


  “這個房子我已經過戶到你的名下了，還有我所有的財產，都已經你的，隻是我的衣衣啊，我最擔心的是如果我走了，誰來保護你，誰來保護我的小公主啊”，說到這白朗也泣不成聲，將青衣抱得更緊了。


  “舅舅”


  “我死後就將我葬在你外公外婆的旁邊，還有我那些戲服，一定要一件不留地燒給我，你也知道，你舅舅這輩子沒有什麽愛好，就好唱這幾句戲啊”


  “舅舅，我們去醫院好不好，醫生一定有辦法救你的”，青衣仰起頭哀求著白朗。


  白朗搖頭：“衣衣，我的身體我知道，接下來的日子，舅舅不想在冰冷醫院裏渡過，舅舅想跟我的衣衣過，安安靜靜，平平淡淡”


  白朗側過身看著青衣說：“衣衣，我就最後有這個要求，答應舅舅，好嗎”


  青衣，沒有回答。


  “衣衣，答應我好嗎？”


  “好，我答應你，舅舅，我答應”，說出這句話，青衣的心已經像穿了一個洞，疼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