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6章 我是誰？

  “很好，哈哈哈，很好，白青衣，我有點小看你了”


  “你到底是誰？”青衣一步一步走到房屋中心。


  她環視著四周，她的心跳開始加速，血液的循環帶來了熱量，隻是這點嚴寒不足以抵擋她的心裏的嚴寒。


  “我？”


  “你到底是誰？”


  “這個問題，在哪個夢裏，你也問過了”


  青衣攥緊了拳頭，她知道她清醒的意識不會撐太久，可是她不打算就此放棄，就像她不想放棄她愛的人一樣。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不是”青衣咬著牙狠狠地回答。


  “嗬嗬嗬，我就是你，白青衣”


  “不！”


  “我就是你，我是丫頭，我是白青衣，你我本是一體”


  “丫頭”這個名字就像瞬間射出的利劍直直地插進了青衣的心髒。


  “丫頭就是白青衣，白青衣就是丫頭，你就是我，這是你尋找的秘密的第一步”


  “我是白青衣，我不是什麽丫頭，我是白青衣，我是白青衣，不是丫頭！”


  “嗬嗬嗬，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你的倔強了，你這個附屬體，早該清醒了”


  “我不是附屬體，我是白青衣，我不是丫頭，我不是附屬體”


  “閉嘴！”那聲音突然震怒：“聽著，你應該做你該做的事，而不是跟我爭論這些無關緊要的事，白青衣，多少年了，我給足你安穩的日子了，你也該滿足了，接下來的日子，是屬於我的了”


  “你要幹什麽？”


  “嗬嗬嗬嗬”那聲音突然變得恐怖。


  “我把那個夢境變成現實，我要你看著，忘記的下場”


  “啊啊啊啊啊”青衣捂著劇痛的頭嘶吼著。


  “我要你眼睜睜看著，親人離去的樣子，我要記著，愛錯人的代價”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我做錯了什麽，我到底做錯了，你說我忘記，我到底忘記了什麽，你什麽都不告訴我，我什麽都不知道，我連作為加害人的知情權都沒有，你憑什麽定我的罪，憑什麽？”


  “憑什麽？嗬嗬嗬，憑我是你，憑自己做的決定自己有決定權，這樣夠了嗎？”


  “一派胡言，你這個滿口胡言的人，你沒有權利，你也沒有資格來審判我，你沒有！”


  “哈哈哈哈，你不知道，審判你，就是審判我，你受罰，就是我受罰，你我是一體，你痛一分我就痛十分，這樣的結果很公平”


  “胡說，胡說”青衣瞪著猩紅的眼，看著這令人絕望的世界，她不認命，她不妥協，為了自己，為了翼辰，為了孩子，為了她的親人，她絕不認命。就算心底隻有一絲僥幸，她也要撐下去。


  她就是白青衣，她隻是白青衣，不是什麽丫頭，不是別人。


  盡管頭疼欲裂，盡管心如刀絞，青衣還是踉蹌著朝房間放著古床的地方走去。


  僅存的意識支撐著她，她要親自，親自秘密撕碎！

  古床旁，掛著的真絲窗簾正被風吹得四處散動。青衣晃了晃沉如石頭的腦袋，然後伸出手撥開床簾上了床。


  床上陳設依舊，還是一個繡花枕頭，一床鴛鴦戲水的織金背麵，還有貼著牆的窗簾上掛了一幅畫。


  這畫隻有寥寥幾筆，黑色水墨映出了一個無臉的女子，那女子穿著戲服拍著身段屹立在畫中。


  青衣揭下那畫，然後掀開那貼著牆的窗簾。看著水泥牆上多出的木門，青衣喘著粗氣，她支撐不住地趴在木門上，心裏的絞痛越來越厲害，意識越來越混沌，她快支撐不住了。


  肚子裏一陣跳動把她從昏迷的邊緣拉了回來，青衣再次睜開眼。


  “孩子，謝謝你，媽媽不會放棄的，謝謝你”


  青衣撐起身子，她使出渾身地力氣，將那扇木門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