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5章 自以為是

  “是我擅作主張抹去了你和阿漠的記憶，是我自以為是打亂你們的人生軌跡，是我將你們的姻緣打亂，是我，做這一切的是我啊。還有，還有那晚，是我摻和著程靖軒謊稱阿漠和漠北有危險讓他誇大事實，所以你才會擔心，但也因此斷送了你的性命，是我對不起你啊，丫頭”說完雲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風輕輕地吹著，雲這慌亂又戳心的陳述讓在場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阿漠躺在地上，眼淚似乎快把地板浸濕了，嘴角是悲痛的笑容。


  翼辰愣在原地，身上的傷已經不再重要，他看著丫頭看著阿漠，看著兩位先生，看著他眼裏的衣衣，嘴角苦澀的笑容隨著鮮血慢慢滲出。


  淩雲和葉萌則僵硬在了阿漠的身側。淩雲伸著手，可是顫抖的手指讓他害怕，發自心底的害怕。


  赫連震雲要是沒有老歐的攙扶早就支撐不住了，轉眼間，他額間又多了幾根白發。


  雨晴早已被眼前的景象嚇得淚流滿麵，她喘著粗氣一會看著翼辰一會看著阿漠。


  玲玲和潘成也早就呆滯，玲玲捏著潘成的手，潘成半擁著她，臉上的擔憂早已被恐懼取代。


  “哈哈哈”丫頭笑得猖狂：“風，你看，雲多麽護著你，多麽為你著想，這樣情景是不是似曾相識啊，啊？”


  “當初我也是這麽護著我的阿漠，我的阿漠也是這麽為我的，你看看，你們之前都有的情誼我們之間也有，但，憑什麽你們就可以相伴百年，而我們就要被拆開，還是你們親自拆開的，為什麽！”


  “你不是罪魁禍首，但是你參與了整件事，你旁觀，你無動於衷，你任由命運將我和阿漠生生分離，你冷漠，你沒有心！”


  “不，你本來就沒有心，你怎麽可能為我們這種無名之人產生憐憫呢，是我太自以為是了，太自以為是了，原本以為我們拿你當家人，可現實是，我和阿漠從來都不可能成為你們眼裏的親人，因為你們有了眾生，怎麽可能為我們偏私呢”


  “眾生皆苦，風，我就是眾生”


  風任由丫頭掐著他的脖子，眼裏心裏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這是他應受的懲罰。


  “丫頭，我無話可說，但是，在先生心裏，你永遠是我的孩子！”


  手上慢慢用力，丫頭看著這眼前的一切，她覺得好累，是該要結束了，隻要一切都結束了，她就應該和她的阿漠走了，去他們的家裏，去看他們的花草天空，還有星星。


  “阿漠，等我！”丫頭朝阿漠的方向微微一笑。


  阿漠也彎起嘴角，眼裏滿是溫柔。


  雲跪著，雖說風此時的表情看不出端倪但從他顫抖的手指卻能看出，此時的他很難受。


  雲跪到丫頭麵前，他伸手拉著丫頭那一隻垂在身側的手苦苦哀求著：“丫頭，放過他吧，求求你，放了他，一切的懲罰我願受著，他什麽都不知道啊，丫頭”


  “是嘛？”


  “是！丫頭，你不知道的是，他也跟你一樣被我抹去記憶，關於你和阿漠的記憶”


  丫頭愣了一下，手上漸漸鬆了。


  “不可能，不可能，怎麽會？”


  “是我，為了不讓他破壞我的計劃所以不惜冒死抹去了他關於你和阿漠和漠北的記憶。如果不是這樣，丫頭，你想想，他會放任我這麽做嗎？你仔細想一想，這麽多年，先生對你，到底如何，對阿漠到底如何，你想想，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守護你們的愛情，他又怎麽會做出那些事呢？”


  “雲！”風怒吼著：“你在說什麽！你胡說些什麽！”


  “先生，我在說實話，我不能讓你為我的錯誤而承擔責罰！”


  “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