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誰是臥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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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臥笛則皺起了眉頭，質疑道：“大哥，凡事多留個心眼，有利無弊，這小子說救了我們，我持保留意見。”
“天台掩護我們的槍手，槍法百發百中，一看就是磨練多年的老兵，他年輕這麽小……”
姚力滒又喝出一聲：“閉嘴！我相信李老弟說的每一個字，除了他，還有誰救我們？”
甲臥笛下意識閉嘴。
“其實這些都是舉手之勞，一點都不重要。”
李灃儒雅一笑：“重要的是，你們平安無事。”
“對你來說是舉手之勞，對我來說是救命之恩。”
姚力滒拍著李灃的肩膀：“就這樣說定了，以後隻要你需要，這條命隨時拿去。”
接著，他又好奇問道：“百川陽呢？”
李灃很是平靜：“死了！”
“死了？”
姚力滒微微一怔，難於置信看著李灃，顯然清楚百川陽的身手：“你殺了他？”
甲臥笛他們也都震驚看著李灃，百川陽在現場的槍法，他們已深深領教，至少十名兄弟折在百川陽手裏。
可就是這樣的神槍手，被李灃輕飄飄宰了？
甲臥笛眼皮跳了跳：“你殺了百川陽？這不可能吧？”
“他要我死，我自然要他死，再說了，我不殺了他，又怎能借他的槍一用？”
李灃絲毫不掩飾是自己傑作，隨後又玩味盯著姚力滒：“不過這筆血債，需要麻煩姚力滒來扛了。”
說到這裏，他還從口袋掏出一顆子彈，是百川陽身上的狙擊子彈，彈殼上麵有印記，李灃把它放到姚力滒的手裏道：
“這是他身上的最後一顆子彈，既是留給你做紀念，也是讓你多一點佐證。”
見到這枚子彈，眾人徹底相信，李灃殺了百川陽，當然，這個功勞給了姚力滒。
甲臥笛則臉色一變喝道：“小子，你是要我大哥背黑鍋？”
“閉嘴！”
姚力滒一腳把甲臥笛踹翻在地喝道：“這是黑鍋嗎？這是功績！我跟李兄弟談事，你給我閉嘴！”
“李兄弟，對不起，甲臥笛不懂事，還請你多多包涵。”
他重重拍著自己的胸膛：“放心，百川陽是我殺的，反正我手裏數不清的人命，不在乎多一條。”
“再說了，你殺掉百川陽也是為了讓我們脫圍，我背這條人命理所當然。”
“而且我也正好借機威懾袁家，炫耀一番，讓他知道我有仇必報，百川陽殺我兄弟，我就殺百川陽。”
李灃淡淡一笑：“如此最好了，謝謝姚力滒的理解。”
甲臥笛捂著腹部站起來，這一次識趣很多，什麽都沒說就退到後麵。
隻是李灃的目光捕捉到，甲臥笛輕輕挪了一下左手腕的江詩丹頓。
他隨後很是直接：“相信我！我認為你們中間出了叛徒，這個地方也可能不太安全。”
“袁家和jǐng方過於自大，以為可以在現場消滅你們，沒有在這裏設伏。”
“但不代表他們不知道這裏，所以你們最好馬上轉移。”
姚力滒點點頭：“好，我們換一個地方。”
李灃疑惑問道：“你們有安全的地方去嗎？”
姚力滒神情猶豫了一下：“應該有。”
李灃掃過姚力滒和五個神情警惕的眾人，自信道：“你說的地方估計並非你一個人所知，肯定還有其他兄弟知道。”
“現在內鬼還沒有揪出來，你們所說的地方未必可靠，很容易被內鬼提供給袁家和jǐng方。”
“還是我給你們找一個地方吧。”
姚力滒一愣：“李兄弟有地方？”
“我來安排！”
李灃淡淡一笑：“先離開這裏。”
說完後，他就率先向門口走去，同時拿出手機發了一條信息。
甲臥笛眉頭又皺了一下，望了一眼礦泉水，又看看左手的江詩丹頓，咬咬牙離去。
五分鍾，姚力滒他們鑽入一輛普通的快遞車，車內有早就準備好的衣服，姚力滒他們換上後，馬上變成美團的送貨員。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張瓏，向他們示好，隨後讓宋獅踩下油門離開原地。
李灃給兩人做了介紹，姚力滒跟張瓏很大力握握手。
就在眾人閑談的時候，李灃的耳朵微微一動，他的目光盯著甲臥笛。
甲臥笛正靠在椅子上，一邊喝著礦泉水，一邊手指有意無意敲擊江詩丹頓。
那塊看起來很像江詩丹頓的多功能‘手表’。
甲臥笛看到李灃審視自己，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的偏轉臉頰，隨後繼續泰然自若的喝水。
隻是，他的呼吸明顯變得不平靜起來。
李灃沒有再盯著他，轉而給姚力滒他們處理傷口，但是耳朵卻落在甲臥笛的動靜上。
三十分鍾後，張瓏讓宋獅兜了幾個圈子後，就不引人注意駛到了一處倉庫，上麵還貼著封條。
正是七狼商會黃銀仁從事非法勾當的倉庫。
張瓏打開車門，跳下去把鐵門打開，快遞車迅速開入進去，隨後，張瓏把大門關閉。
透射進來的光線又頃刻消失無影。
快遞車橫在了倉庫中間，車門拉開，李灃帶著姚力滒他們下來。
落地後的姚力滒先是扭扭脖子，隨後環視周圍一眼：“李老弟，這是哪裏？”
李灃讓宋獅把一盞燈扭開，接著向姚力滒綻放一絲笑意：
“這是七狼商會黃銀仁販賣人口的一個窩點，被jǐng方搗破後就封掉了。”
“七狼商會也不敢再收回使用這個地方，這裏暫時不會有人找過來。”
他加重順勢掃過甲臥笛一眼，後者正側對著眾人，手指在江詩丹頓不斷敲擊。
“我想起來了。”
姚力滒一拍腦袋：“解救幾十米婦女兒童的倉庫，我當時看過那條新聞。”
“李老弟，搗毀這倉庫，你應該是功臣吧？隻有你這樣的人，才有這樣的魄力。”
姚力滒豎起了拇指：“幹得漂亮！那些人渣，就該讓他們下地獄。”
“姚力滒，這些事就先不說了。”
李灃伸手一拍姚力滒的肩膀：“好事成雙，這一次，我再送你一份大禮。”
姚力滒錯愕不解：“還有大禮？”
李灃笑了笑：“當然有，隻是感覺這份禮物拿出來，你可能會很難受，還會發火。”
姚力滒拍拍胸口：“李老弟，命都是你救的，你大可放心，你盡管開口！”
“他！”
李灃點著甲臥笛開口：“是你們中間的臥底。”
甲臥笛瞬間僵直了身軀。
“小子，你胡說什麽？”
在眾人微微一愣時，甲臥笛迅速反應過來，指著李灃喝出一聲：“說我是內鬼，有證據嗎？”
“如果不是看在大哥份上，我一槍爆掉你的腦袋。”
他聲色俱厲，青筋暴起，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姚力滒掃過甲臥笛一眼，隨後不解問道：“李老弟，甲臥笛跟我兩年，出生入死過多次……”
沒等姚力滒說完，李灃就伸出手指，在快遞車上輕輕敲擊起來，很敏捷，很輕微，卻帶著規律：
“姚力滒，告訴我，這一段怎麽翻譯？”
姚力滒先是臉上掠過一絲茫然，但豎起耳朵聆聽後漸漸睜大眼睛，一字一句地念了出來：
“我是甲臥笛，我們現在從郊區RF倉庫轉移，目的地暫時不明，保持聯係。”
在李灃把手指從車身離開時，姚力滒目光落在甲臥笛臉上，眾人都看著熟悉卻陌生的同伴。
甲臥笛嘴角牽動了一下，隨後喝出一聲：“大哥，這是怎麽回事？我完全不知道怎麽回事？”
接著他又向李灃吼道：“你究竟在搞什麽？你在挑撥我們的關係？”
“大哥，大哥，千萬不要相信他的話，這家夥出現到現在就沒安好心，他一定是袁家的人。”
雖然甲臥笛極力讓自己變得鎮定，還把矛頭指向李灃挑撥離間，但姚力滒還是捕捉到他一絲慌亂。
李灃嘴角勾起一絲笑意，聲音平緩而出：
“你剛才不斷敲擊手表，明麵上看似沒什麽詭異，但其實你是用摩爾斯電碼傳遞訊息。”
“你告知袁石開他們，你們正在轉移。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你的手表，應該藏有信息傳送器。”
有人質疑道：“怎麽可能？每個人都用專業設備檢查過，沒發現追蹤器和竊.聽器。”
“小子，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甲臥笛也喝叫起來：“這江詩丹頓是我爺爺留下的，怎麽可能有問題？小子，你不要故意誣陷我。”
李灃一笑：“有沒有，打開手表看看就清楚？”
“渾.蛋！”
甲臥笛怒吼一聲：“你誣陷我是臥底，就是挑撥我們兄弟感情，你一定是袁家派來的人。”
他忽然抬起手中武器準備開火：“我弄死你……”
“砰！”
隻見一道人影閃至，甲臥笛的槍就停止半空，再也無法挪動半分。
“動槍，不好。”
張瓏握住了他的手腕，咧著嘴笑，隨後哢嚓一聲，毫不留情折斷。
“啊……”
在甲臥笛發出一記慘叫，張瓏已經摘掉手表，丟到李灃的手裏。
接著他一腳踹飛甲臥笛，動作行雲流水，讓姚力滒他們多了一絲訝然，這家夥也這麽霸道？
“叮！”
李灃動作熟練拆解江詩丹頓，很輕易搜出了一個微型傳送器，這是一種純粹靠敲擊傳遞的儀器。
簡陋，廉價，卻能躲過很多儀器檢查。
李灃笑了一下把東西拍在姚力滒手裏。
“啪！”
姚力滒一把握住，目光銳利盯著甲臥笛：“現在，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