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劉達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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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侍詩的家就是如此,剛剛完工的小兩層水泥房,裝一下門和窗,還沒任何裝修就住進去了。
劉侍詩的媽媽名字叫陸花翠,五十歲左右的鄉村大媽。
他的爸媽都是在附近做小工的,而她哥卻一直遊手好閑,窮到極致就瞎折騰闖禍,遲早的事。
當他們走進劉侍詩的家的時候,陸花翠正慌裏慌張準備出門,旁邊還有一個親戚家的小孩跟著。
“出什麽事了?媽。”
劉侍詩一看見媽媽慌張地表情馬上聯想到什麽,按理說不會被撕票啊,現在才四點多,離約定的時間還早著呢。
“你爸被村長兒子的摩托車撞了,在村口呢。”
陸花翠匆忙瞥了李灃一眼,雖然很是意外,但更加關係男人的安危,急匆匆跑了出去。
難怪進村的時候,村口的水泥路上圍了不少人,隻是當時他們坐著三輪車看不到人群裏麵的情況。
既然被車撞到了,當然是救人要緊,李灃拉著劉侍詩的手,身形一閃。
劉侍詩跟著李灃跑了起來,幾分鍾後,他們也到了村口出事的地點。
“爸。”
劉侍詩含淚衝進人群,隻見劉侍詩的爸爸劉鬆嶽坐在路邊,膝蓋上都是血,人還是清醒的,沒有生命危險。
劉鬆嶽的身邊倒著一輛撞的慘兮兮的摩托車,村長兒子已經不見人影了。
“我來吧。”李灃輕柔地跟劉侍詩說了一聲,然後簡單地給劉鬆嶽包紮起傷口。
“怎麽樣了,李哥?”劉侍詩關切地問道。
“應該沒有什麽大礙,主要是外傷,可以去鎮上的醫院縫上幾針,然後消消毒,住上兩三天。”
李灃安慰起劉侍詩。這時劉侍詩才鬆了一口氣,她當然相信醫術不錯的李灃。
這個時候陸花翠才趕到,她的第一句話竟然是罵自己的老公:“你這老不死的,走路為什麽不長眼睛呢!”
“報jǐng了嗎?”李灃習慣性地問,無論在那兒出了交通事故總得報jǐng的吧。
“報什麽警,撞我們的人是村長的兒子。”
陸花翠理所當然地說道:“我們隻能自認倒黴了,快去醫院吧。”
什麽情況?
李灃當然聽出了這句話的含義,村長的兒子撞人了不算大事,或者說報jǐng了也沒有用。
“李哥,還是先送我爸去醫院吧,其他的事以後再說。”想不到劉侍詩也是如此說。
這可是事故第一現場,要報jǐng的話應該在此刻報jǐng,她媽媽不懂,難道劉侍詩她也不懂?
而這個時候,一群村長的本家圍了過來,一個彪悍的青年滿臉囂張地走到劉鬆嶽的麵前,手上還拿著棍子。
“劉鬆嶽,這次你攤上事了,攤上大事了!”
“劉肖強,是你的堂弟開摩托車撞上我爸的,怎麽是我們家攤上大事了呢?”
劉侍詩冷著俏臉,擋在父母的前麵。
“哎呦呦,原來是劉侍詩妹子回來了,真是越來越水靈靈了。”
劉肖強一臉邪笑,然後臉色一轉:“你想想,如果你爸沒有在路上走,我堂弟怎麽會撞到你爸呢?”
“如果沒撞到你爸,他怎麽會摔下去呢,如果沒有摔下去,他怎麽會斷了一隻手呢?”
李灃一聽,有點懵了,聽過歪理,還沒聽過這樣的歪理?
不過聽起來倒是挺耳熟的,好像古時候某個殺人者就曾說過:“不是我殺人,是我的刀殺人而已。”
古代那個殺人者隻是想撇清關係而已,而這個劉肖強可不單純是想撇清關係,大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境界。
難道不是嗎?
在劉肖強這位村長堂侄的口中,他不但想撇清他堂弟的責任,還把罪狀都攤到了劉鬆嶽的身上。
在劉肖強的口中,這條路就是他堂弟的一樣,村口的大路成了村長兒子的路。
“你?”
劉侍詩雖然是一名女主播,歌聲是不錯,但是口才跟鄉村混混一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她一時被急得秀臉白一陣,紅一陣的隻說了一個你字,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要不今晚咱小樹林見,我還可以為你們家在我叔叔麵前求求情。”
劉肖強邊說,一隻手就邊往劉侍詩的臉上抹來。
當然按他的理論,他隻是想伸伸手而已,誰叫劉侍詩擋在他麵前呢?
可惜他的手還沒碰到劉侍詩的臉,就被另一隻手擰住了。
“哎呦呦,疼!”
劉肖強蹲在地下,疼得滿頭冷汗,口中卻繼續咆哮大叫:
“草,你特麽什麽人,敢在我們村裏撒野,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呢?”
李灃鬆開了劉肖強的手,啪的一聲點燃了一根煙,桀驁不馴說道:“我是劉侍詩的朋友……”
就在李灃準備自我介紹的時候,劉肖強揮舞著鐵棍擊向李灃。
周圍的人群下意識地以為下一秒鍾小白臉要慘了的時候,因為他們都看過類似的事情很多次了。
可惜……這次讓他們失望了,這次的劇情根本沒有按照劇本來演。
“砰”的一聲。
摔在地上卻是劉肖強,而他手中的鐵棍也到了李灃手中,劉肖強抱腿滾在地上,怎麽爬也爬不起來了。
“大家一起上,往死裏打!”
劉肖強一聲令下,他身旁的十多個青年,都掄著鋤頭什麽的,往李灃身上招呼去。
“劉侍詩妹子,你們退後點。”李灃聳聳肩微微一笑。
劉侍詩一臉豁出去的表情扶著她的爸媽往後退了退,叔可rěn嬸不可rěn,自己的爸媽都被欺負到這個頭上了。
李哥要打就讓他打打吧,教訓教訓這群村霸,讓他們知道一下什麽叫天外有天。
“侍詩,你快叫李灃跑吧。”
劉鬆嶽一看情況不對,急忙對劉侍詩說道。陸花翠也附和,吃虧點就吃虧點,別鬧出什麽人命來。
兩人驚慌失措好大一會兒,劉鬆嶽也認出來李灃了,不就是前些陣子幫自己治病的小神醫嘛。
“沒事。”
劉侍詩冷靜說,然後以欣賞的眼光望著李灃。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隻要有李灃在,她仿佛吃了定心丸一樣。
是的,李灃的確是她的定心丸,在幾人說話的時候,圍毆李灃的十多個人已經倒在地上了,哀嚎不已。
雖然這些人倒在了地上,暫時站不起來,但是並沒有妨礙領頭的虛張聲勢。
“靠,快打電話多叫一幫兄弟來!”
“特麽的,敢在太歲爺上動土,有點功夫了不起嗎,快讓村長打給派出所吧!”
他們在咆哮他們的,李灃隻是拍了拍手,滿不在乎地說道:
“侍詩,我們先上鎮醫院去吧,叔叔的傷口還是要縫上幾針的。”
於是劉侍詩攔住了一輛三輪車和李灃一起扶著劉鬆嶽上了車。
車上,劉鬆嶽客氣地說:“李灃,謝謝你!”
“沒事,叔叔。”李灃微笑回答。
“你們在處……男女朋友吧?”
陸花翠一臉驚慌,戰戰兢兢說道:“你打傷了他們,等會兒走了,可是我們還得在這兒生活,這可怎麽辦啊!”
劉侍詩也有點愣住了,是啊,贖回哥哥以後,明天就要回牡丹城了,村長以後肯定還要派人刁難自己的爸媽。
剛才怎麽沒想到呢,李哥雖然能打,可是不可能永遠留下來保護自己的爸媽啊。
劉侍詩也不禁擔心起來了,一臉茫然地不知所措。
“阿姨,劉侍詩,你們大可放心!”
李灃忙安慰起來:“等會兒派出所的來了,我會跟人家說清楚的,以後我也保證他們也不敢找你們家麻煩。”
“真的?”
陸花翠難以置信地看著李灃,知道這小子醫術不錯,城裏來的或許有一些人脈,可是……這兒畢竟是農村。
陸花翠還是不信李灃的話,隻是看他說得那麽自信,心神稍微定了點而已。
“嗯。”
李灃鄭重地點了點頭。
最終劉侍詩信了,陸花翠半信半疑而已。
鎮上的醫院從來沒有那麽熱鬧過,一下子收留了十多個受傷的病人,包括劉侍詩的爸爸劉鬆嶽。
當劉鬆嶽的傷口縫好後,住進病房的時候,派出所的jǐng察們來了。
帶隊的是一個高瘦的警官,滿腔正氣。
“哪個是李灃,跟我們走一趟!”高瘦的警官帶著三名jǐng察進了劉鬆嶽的病房,厲聲喝道。
“劉侍詩,你在這兒陪叔叔阿姨吧,我跟他們走一趟,一會就回來。”李灃輕鬆地劉侍詩說道。
“我陪你去吧。”劉侍詩走到李灃的身邊。
“真的不用了。”李灃耐心說,然後輕輕拍了拍劉侍詩的肩膀就出去了,跟著高瘦的jǐng察走了。
山村的天氣多變,剛才還是大晴天,忽然就下起了秋雨。不過下下雨也好,能讓路邊的灰塵少一點,讓空氣濕潤一點。
這個鎮區本來就不大,從醫院到派出所三分鍾車程就到了。
幾間三層的水泥房,還有一個小院子,警車進了派出所後就停在院子裏,李灃被一臉嚴肅的jǐng察帶進了審問室。
李灃在裏麵沒有看到劉肖強相關人員,聳聳肩,好奇地問道:“怎麽隻帶我一個人來呢?”
“因為你打人!”對著坐著的兩名jǐng察嚴厲喝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