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吞拿（二）

  吞拿本來想騎瘋狗那匹獠牙馬，但是高盧伯爵沒有同意，他隻好騎著自己那匹豹斑馬，這匹戰馬非常高大健壯，吞拿穿著半身鎧甲，除了胸前後背後是重甲，其他地方都是索子甲，頭盔、肩膀和小腿以下是鋼甲，全身的鎧甲藍綠色和銀白色的金屬互相映襯，他魁梧不失流線型的身材使這身鎧甲既英姿勃勃又不失一個戰士的強悍。


  “昔日城這兒，公子哥兒裏麵，能把騎士甲穿的這麽有味道的，你算一個了。”騎馬跑在吞拿旁邊的流亡地領袖彼德打量了一下他，笑著說道。


  “彼德閣下，請稱呼席可法家的少主為吞拿大人。”跟在後麵的瓦雷利亞冷冷說道。


  “哦……”彼德做了個誇張的表情，然後和旁邊四個浪人嗬嗬笑起來，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瓦雷利亞的臉色不太好看，吞拿並不怎麽在意，他聽父親經常提起這個彼德，知道他玩世不恭的表麵下，是非常熱忱和勇敢的一個男子漢。他笑著對彼德點頭，“彼德閣下，請問你的手下能以軍團的速度急行軍嗎？”


  “吉普賽人的腿跑的比兔子還快，所以我們打獵都不用帶狗的。”彼德煞有其事地說道，又看見後麵瓦雷利亞不悅的神情，又頗有趣的加了一句，“吞拿大人……”


  “是嗎？希望您夥伴的弓和您俏皮的嘴一樣鋒利，明天清晨的時候，我們可要依仗他們了。”吞拿說道。


  “吉普賽人的弓箭，屁股上都長眼睛的。”彼德笑道。


  吞拿發現這個總是聰明的笑的家夥，似乎很難用他能理解的語言溝通，暗自做了個苦臉，夾著坐騎和家臣們衝前麵去了。


  這隊軍人從東北門出城，城門上架起了三堆柴火熊熊燃燒著，還有幾百隻火把，昔日城城防兵團，守備團團長漢科烈火和另外兩名副團親自送行。


  “不愧是席可法家的威勢啊，連鐵皮臉漢科都親自出來了。”彼德笑道，但是笑容裏有種鄙視。


  在城門兩旁，還有數千名市民，周圍的房子頂上，不少貴族在陽台上在招手，其中不少是和席可法家交好的世家。


  吞拿在雄赳赳坐在馬上，走在隊伍的最前麵，他的身後是輪廓秀麗，麵容白皙的路加尼亞羅伊男爵，流亡地首領彼德，盟軍指揮勃羅司穀男爵和席克法家的兩位家臣，湯麥斯爵士和林根莫爾蒙爵士。


  不少市民在大聲叫著席可法和玫瑰獅子什麽的，還有人在和這隻軍隊的士兵們告別，不少人泣不成聲，也偶爾有騎馬的武士衝出隊伍，從送行的人群中接過情人送的玫瑰，更多人互相擁抱著。


  令貴族們驚訝的，很多衣著寒酸的女人們集中在一起啦啦叫著為這隻隊伍歡呼，正驚訝的時候，從隊伍最末尾跑出很多背著長弓的浪人，他們擁抱了這些女人，戀戀不舍返回隊伍，原來是流亡地的女人也趕來為男人們送行。


  吞拿發現，彼德那滿不在乎上翹的嘴角消失了，他望著流亡地族人的眼神裏有吞拿熟悉的東西，吞拿不由心裏也一熱，當他看見一棟樓房的二樓上，赫然是他熟悉的水紫色長裙，他愕然了，不敢相信的仔細看，果然看見藍禮家的苔絲對著他用力的揮舞著白手絹，她從來沒有這樣對自己尖叫過，吞拿的胸膛裏湧出從來沒有過的被重視和尊敬的感覺，同時另一種強大又自豪的榮譽感洶湧翻騰著，令他喉嚨哽咽，激動莫名。


  吞拿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想起父親對他的訓言，他在馬上，舉起右拳，舉過頭頂，用低沉雄壯的聲音，大吼道，“玫瑰獅子！準備怒吼！昔日城，聽我怒吼！”


  身後的席可法家的家臣、護衛騎士和士兵，都跟著吞拿吼道，那聲音整齊劃一，直破寂靜長夜，“玫瑰獅子！準備怒吼！昔日城！聽我怒吼！”


  諾丁漢大公執政第十一年，九月二十八日夜，席可法家少年伯爵，吞拿席可法，在營火照耀下，率領席克法家族和聯盟家族的計三百職業軍人，踏上他的獅吼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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