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倪爾終於露麵
大學期間我們開始正式交朋友。後來閑聊中才知道我們當初各自的用心良苦,我們倆恍然大悟,也為他們彼此這份心意感動。”
圍在桌旁的幾個人同時用凝重的目光看著彤兒,好像同時在發問,當初那麽相愛的兩個人,難道最後也會分手?
彤兒還沉浸在美好的回憶裏,當她抬眼望見我們嚴肅的麵孔時,她慢慢收斂了笑容,不緊不慢自言自語的說:“我講過的,馬雅知道。今天心血來潮,那我就再仔細的講一遍。”
彤兒沉默了一會兒,她喝了一口水,望著窗外,她接著說:“後來……後來我母親知道我大學期間戀愛了,她拚命的反對,原因是他是單親家庭,我母親說單親家庭的男孩子很容易有戀母情結,日後婆媳關係也很難相處。
再說大學期間談戀愛有幾個成功的?畢業後各奔天涯。母親越是反對,我越是起逆反心理,就這樣大學沒畢業我就跑到他家居住。
說起來我們連婚禮都沒舉行過,再後來我們一起去了日本,各自打拚著自己的事業,我在日本一家電視台當了記者,正當事業一步步攀升時,他生意越做越好,越做越大,一個人開始忙不過來,他求我放棄工作來幫他。
一家人,要看利益說話,沒什麽可求的。
我們過了幾年快樂時光,那時候我們賺到人生第一桶金,每天晚上坐在地上核算著錢的數目。那心情真愉快。
再後來,因為生意原因他經常往返國內和日本之間,我們見麵的機會越來越少,等我知道的時候,他已經跟國內的一個女人好的如膠似漆了。
在我的再三追問下,他承認了所有,但他很誠懇的希望我原諒他,再給他一次機會,讓我們從頭來過,他還說男人跟女人不一樣,男人情和欲是分開的……。我一時也忘不了他,一路走來我都是孤注一擲一心一意的跟著他的。
我們就這樣和好了,雖然和好但不能如初了。
我每每想到他跟別的女人嬉笑,原本屬於我專屬的一切,他跟別人去分享了,我心裏就難受的不行,兩個人在床上的時候,我每次都不能像以往那樣專心的投入和體會,滿腦子想他和別的女人的一幕。
本來是件愉快的事,到我這卻變成淚眼迷.離,他看到我這樣,也隻能翻身下床,坐在那愁悶煙。
到後來演變到我工作也不能專心,常常以淚洗麵,委屈的不行不行的,人也一下子瘦了十多斤。
經過深思熟慮,我決心跟他分手。我們心平氣和的談了一夜,我把我的心情都講給他聽,我說我們沒辦法再繼續下去了,無數次勸過自己,大道理自己跟自己講了一千來遍,可就是過不去這個坎啊!
或許對別人來講是個不大的事,翻篇就過去了,可對於我來講就是不可逾越的鴻溝。
哪怕是我們做生意傾家蕩產,哪怕是你現在變成殘疾人,我都不會這麽難過。遇到我這個軸人了,隻能選擇分開吧!
他沉默著,一直沉默著,快天亮的時候,他從喉嚨裏擠出一句含糊不清的話,好吧,聽你的。就這樣我們就分開了。”
彤兒說完,她低下了頭,眼角流出亮晶晶的東西。
吳姬快言快語的說:“哦,怪不得你獨身主義,原來是你心裏有座墳,葬著未亡人。”
祝新運瞪了吳姬一眼,示意她嘴下留情。
吳姬伸了下舌頭,立刻嬌嗔的說:“彤兒姐姐這麽優秀,要模樣有模樣,要事業有事業,高級的白富美!啥時候想找對象那還不是信手捏來的事,隻是能配得上彤兒姐姐的男人不多,以後我得留意著,遇到高大上的男人一定牽線搭橋。”
祝新運不屑的說:“就你?你的品味跟彤總根本不是一個層麵上的……”
“我哪個層麵的了?”吳姬不等祝新運把話說完,她謔的一下站起來,憋了臉有點紅,看起來她有點小憤怒,還頭一次見她這麽激動。
她語速極快的接著說:“ 本小姐好歹也是名牌大學畢業,出過國,留過洋。我讀過儒家聖賢書;《大學》《論語》《孟子》《中庸》國外的也不少《唐.吉訶德》《鋼鐵是怎樣練成的》…… 也讀過《玉樓春》 《飛花豔想》 《隔簾花影》比金瓶梅更稀奇的性模式。
我什麽不懂,可我就喜歡沒心沒肺簡單的人生,人各有誌,自己跟著自己的心走,能活出自己想要的活法就好,彤兒姐姐這種高雅我學不來,但不等於我不欣賞。”
彤兒擺著手,示意吳姬坐下來。
祝新韻不甘示弱的說:“瞧你那德行,還要跟我打一架是咋地?”
吳姬“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坐下後對著祝新韻說:“知道你現在眼裏就有你的彤總 ,一天都不知道怎麽溜須拍馬好了。”
祝新韻說:“我就是欣賞彤總,跟我在不在她手下工作沒有關係,我賞識她思維的男性化,行為的女性化。
我跟你吳姬比不了,你生下來就注定不用自己打拚,你迎來的目光都是別人羨慕你的,你哪有工夫去賞識別人?
美國心理學家馬斯洛說,人們的需要分五個等級:生理需要、安全需要、歸屬感和愛的需要、尊重的需要、自我事先的需要。
你除了找生理需要,其他的你都現成的。你跟我急我應該怕你,你殺了我你都不用償命,跟你比不起啊!”
吳姬忽然哈哈的笑起來,顯然沒了脾氣,她說:“祝新韻你這個沒良心的,算我上輩子欠你的,在你麵前我總是吃虧,處處得讓著你,對我媽都沒這樣過。”
祝新韻斜了吳姬一眼,她說:“這輩子跟你成朋友老後悔了,我沒事給自己找個堵,有意無意的老想跟你比,無論自己怎麽努力,都九牛一毛,哪比得過啊!越比越添堵。
看來呀!教朋友也要門當戶對才行。”
吳姬伸出舌頭,搖著頭,做著“幹氣猴”的怪樣。祝新運眼睛一瞪,然後“哈哈!”笑道:“那麽高大上的父母,看看給你起這個名字‘烏雞’還不如直接起個日本名,叫烏雞白鳳丸子得啦!
倆人又是一頓掐。
笑我的和彤兒肚子都疼。
深秋了,天氣雖然不冷,但還是有些涼意,扇子大小的梧桐樹葉飛舞著飄落下來,給人一種淒涼,一種無奈感。
我漫步在回家的路上,就想這樣走走。此情此景心底油然升起一種酸楚,一個人風塵仆仆的活在這個世上,都為了什麽呢?
前兩天跟母親通話了,希望她早些回來,她一個人在老家我也不放心。想到母親囑咐我的那句話,“好好照顧自己。”我在心裏淒苦的笑道:對不起啊!我沒照顧好自己,在感情方麵更是一塌糊塗。
就像有人講的寓言故事一樣:老鼠掉進半滿的米缸,意外的喜不自禁。確定沒有危險後,便開始在米缸裏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很快,米缸就見底了,可終究擺脫不了大米的誘.惑,繼續留在缸裏。
米吃完了,才發現想逃出去已經無能為力……。看看,自己多像那隻可憐的。貪吃的小老鼠!
迎麵走過來一對母女,小女孩蹦跳著拉著媽媽的手,母女倆笑逐顏開,我停下緩慢的腳步,就那麽直盯盯的望著她們,這一幕多像我跟蘇珊的曾經……
小女孩經過我身旁時,她也停下腳步,指著我衝她媽媽說:“媽媽,阿姨哭
啦!”
女人趕忙彎腰拉起女孩,同時抬頭望了我一眼,嘴略微咧了咧。我趕緊轉過身去,抹掉已經淌在腮邊的淚珠,繼續往前走。
蘇珊我真的好想你啊!不知道我們還有沒有緣再見啦!
最近一點胃口沒有,中午在公司胡亂的吃了一口,就趴在桌子上迷糊著,正似睡非睡的時候手機響了,我不情願的睜開眼,望著桌子上的手機,那號碼立刻讓我驚醒了。
是倪爾,以為又響一聲就會掛斷,可這次不一樣,響了三聲還在繼續,我不知道為什麽還猶豫起來,響到第五聲我按了接聽鍵,但我沒出聲,坐直了身體,拚住呼吸,心跳加快。
對方也沒有聲音,就那麽僵持著大概有一分鍾。終於電話那頭發出了聲音,“馬雅嗎?我……我是倪爾。”
聲音很低沉,好像從遙遠山脈傳過來的。
我啞言無聲,不知道該怎麽說,心中頓時湧起酸甜苦辣,有一萬句話想說,又一句也說不出來。
沉默,再沉默……倪爾又說話了,他說:“晚上如果你方便的話,……能不能出來我們見一麵?”
我長籲了一口氣,是剛才拚住呼吸憋的那口氣。
若是不見,不答應,或許倪爾不會再給我打電話,我是了解他的,別看他偶爾來騷擾電話,那是不用他發聲音的,不用他麵對。他能說出邀請,應該是下了天大的決心的。
我一定要弄清楚他為什麽不聲不響的離開了我,我想了想說:“好吧!……把地點,時間發給我。”
他“嗯!”了一聲,馬上又補充了一句“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