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原來田媽媽已走了三年
男人，真正的男人要拚出一番成就，讓他心愛的女人與他分享成果，不是嘴上說說，哄哄的，難道你欣賞油腔滑調玩嘴皮子的男人？”
“我是不欣賞油腔滑調的男人，但我需要甜蜜的愛情，男人和女人大腦結構不同，思路也不一樣，所以男人要學會懂女人，否則賺再多的錢，婚姻也不會幸福的，婚姻不幸福，人生就不算完美，要那麽多錢有什麽用？錢是為人服務的，人不要做金錢的奴隸。”
田牡陷入沉思。
我揉.搓著手指，真是話多語失，不知道觸動了他的哪根軟肋，聽韋溢說田牡的婚姻名存實亡，就他這思路，一天就知道賺錢做生意，又這麽大男子主義，別說人家千金小姐，就我也不會要這樣的婚姻，看來責任根本不在於女方。
“你怎麽了，想什麽呢？”我問。
“就你們女人啊！真是應了那句話頭發長見識短。”
田牡喝了一口酒，語重心長的吐出這句話。
借著酒勁，我也不甘示弱。
“都什麽年代了，還說出這話。女人要的是愛人，一個陪伴她，有情有義，有體溫的愛人，不要賺錢的機械，說白了，你們這樣的男人其實都是自私的，在乎的是自己成功的快.感，在眾人麵前盡情的體會那些仰慕的眼神……真要謝謝你當初沒選擇我。”
田牡聽完最後一句話，他怔了一下，眉頭隨之輕蹙。我知道我又說錯了，錯就
錯吧！
“難道說……過著貧窮的日子，大男人在家每天就知道哄女人開心，要什麽沒什麽，女人就感到幸福了嗎？”
田牡語速極快，有些激動還是憤怒搞不清楚。
“你幹嘛說的那麽極端呢？”我說，“讓女人感覺到溫暖，體會到愛意與甜蜜，這跟努力工作不排斥吧！哦，打拚賺錢就把女人晾在一邊，不聞不問。如果卿卿我我就必須待在家裏，工作都不要了？”
田牡眨巴著眼睛，好像不認識我一樣盯著我。
是哦，自打認識我，我就什麽都聽他的，幾乎沒反駁過，當時認為他說什麽都有道理。
“你確實長大了，有獨到見解了。”
他把語速放慢，接著說，“不過……女人都是一樣的，沒錢過窮日子受不了，跟這個老公比，跟那個老公比，就自己老公無能。有錢了，又想讓老公天天陪著玩曖昧，玩浪漫。
貧窮時渴望財富，孤獨時渴望愛情，疾病時渴望健康。有朝陽升起，就有夕陽西下，人生就是在這樣或得或失之間，沒有誰會一輩子喜上眉梢的。想過好日子，就要付出努力，錢不會大風刮來，不會一招手就來一遝？商場如戰場，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即便躺在床上腦袋裏都要琢磨事情，女人要多體諒男人才是。”
聽著他慷慨激昂的陳辭，我不想跟他辯論下去，越辨越激動，我改變不了他的觀念，也沒必要去改變他。
杯已經見底了，我拿起來又放下，接著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行了，別再喝酒了。”
田牡下命令了，其實，我根本也沒想再喝。我坐直了身體，笑嗬嗬的說：“田牡哥，你現在有錢了，你覺得很幸福吧？”
“哈！我不懂什麽是幸福，沒考慮過。”
“沒考慮過？那好吧！”
我心想，哼！沒考慮過，當初誰處心積慮的，為了少奮鬥二十年，去當人家的駙馬爺了，比過去的陳世美強點，終歸是我們沒結婚，否則就是陳世美第二。現在，我真有點慶幸，慶幸他當初沒選擇我。
田牡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他長籲了一口氣，然後轉變了話題，他說：“其實，這些年來，我一直關注著你，我努力的拚搏，就是想等有錢了，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這輩子我虧欠的，最對不起的就是你，還有我媽，可以說我今天算是成功了，可我把兩個最親的人都給傷害了，而且永遠無法彌補，你剛問我幸福嗎？你說我能幸福嗎？
“田牡哥，不是你說的那樣……”
我打斷他的話：“你沒傷害到我，真的，因為那時候我還小，也不懂什麽叫愛情，現在回想起來，我們就是兄妹的情誼。
你說上學念書，努力學習，這一切就是為了過上自己想過的好日子，現在給你這個機會了，能少奮鬥二十年，所以你要去追求你的幸福。
我當時就覺得你說的沒錯，這個機會也不是每個人都有的，擺在你麵前了，你不抓住那才是弱智。
我還一直為你慶幸有這個好機會了呢！說起來……當時，我看不到田媽媽了，我才感到傷心。我不止一次跟我朋友們說，我的初戀好像是跟田媽媽談的。哈哈！”
說完，我繼續哈哈的笑，隻見田牡的臉色很不好看。
或許，他愧疚很多年了，這種愧疚像小蟲子一樣，時不時出來咬他兩口，又疼又癢。
當今天發現這種愧疚屬於自作多情，忽然覺得白白折磨自己這麽多年，有些懊惱。
為了緩解一下氣氛，我趕緊補充道：“田牡哥，在這個世界上，你永遠是我最親近的人，我拿你一直都當親哥哥，有幾次在我最為難的時候，我都想到了你，如果你在我身邊，我不會那麽難，你都會為我扛著的。”
田牡聽了這話，立刻笑了起來，趕緊說：“嗯嗯！分別的時候我不跟你說了嘛！不論到什麽時候，有為難的時候找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從前是，現在是，永遠是。還有，我幫蘇達強，覺得他是塊材料，幫他也等於幫你，你這小倔脾氣我是知道的，就這麽給你點什麽，你也不會接受的。
不過，你剛說，你在為難的時候想到了我，把我當你最親的人，有你這句話就夠了，我就放心啦！”
我說：“告訴你，你幫蘇達強的事，跟我沒有關係，我不領情道謝哦！”
“小丫頭，我用不著你領情道謝，那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對了，你暫時不要告訴蘇達強這些，他現在正忙的很，爬坡階段，不要給他添亂。”
“你最近見過他？”
“我剛從蘇達強那回來。”
“那你……你見過，或者聽說過蘇珊嗎？哦！就他女兒。”田牡搖頭。
“沒有。”
從飯店出來，田牡送我到樓下，他一再說要進去看看我母親，我橫攔豎擋沒讓進，我告訴田牡，我母親為我的婚事快走火入魔了，見著男士她就會想入非非，剛平靜下來，就別惹她了。
最後，田牡告訴我，無論有啥難處，千萬要跟他言語一聲，現在他有這個能力。我點頭。
剛走到門前，忽然想起什麽，回頭看田牧還站在那裏，我轉身又走到他身旁，我遲疑一下說：“我很想田媽媽，找機會我想去看看她。你放心，不會給你帶來任何麻煩，因為不僅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麽多年，而且，田媽媽也是個明白人，我們是母女關係，她會懂的……”
“不要去啦！”
田牧厲聲打斷我的話，嚇了我一跳，我驚訝的望著他，燈光下，隻見田牧眼角溢滿淚水，我更是一怔。
“你怎麽了？”
我怯生生的問，預感到不妙。
田牧哽咽著說：“我媽她三年前就走了，再也看不到她啦！”
“啊！”我半張著嘴，好像塊木頭一樣杵在那，空氣也凝固了。
田媽媽的音容笑貌瞬間浮現在我眼前，我吃飯她坐旁邊笑眯眯的樣子，幫我搓澡的樣子……淚水頓時模糊了我的雙眼。
“你怎麽才告訴我？吃飯的時候你不是說吃藥維持嘛！什麽毛病奪走了她的生命？”
田牧仰起頭，好像在望著天空的星星，好半天他長歎一聲：“她太能挺了，太堅強了，再怎麽痛苦都咬牙忍著，每次打電話她都說好了，好了……後來一檢查已經胃癌晚期，手術都不能做了，盡管我使出渾身解數，也無力挽回她的生命了。
……其實，我挺恨我自己的，如果當初我不選擇現在的路，或許，我們一家人還能其樂融融的在一起，如你所說，雖然不榮華富貴，但也不至於窮困潦倒，有錢沒愛又有什麽意思？我特麽的再有錢又能怎麽樣，我幸福嗎？我花錢能買回來媽媽嗎？”
田牧說到最後，已經哭出聲來。
田媽媽的離去，我難過的程度，不亞於當時我父親的離世，我心酸了好一陣子。還是那句話，人與人之間在於相處，在於心與心的交融與真誠，真的不分什麽血緣不血緣。
一天中午，我正聚精會神的工作，悠然姐姐走到我身邊，我衝她笑了笑，她貼近我耳邊小聲說：“美國佬回來了，我們晚上出去吃飯，下班等我。”
叫她姐姐，其實，她有點吃虧，她兒子比我年歲都大，理應喊她一聲阿姨，但現在這個時代，阿姨，叔叔都是至親才叫。七十歲喊ta大哥大姐ta才願意聽，證明ta不老，還年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