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心亂如麻
“好!到時候,我一定讓蘇珊來見你。”
“嗯!我還以為蘇珊在她爸爸那,那樣的話想帶來就有點難度了,沒想到會在你這。”
“姓蘇的現在他怎麽樣?”
“還那樣吧!我跟他死不死活不活的關係,隻是太舍不得蘇珊了,才去看望她,蘇珊哭著,喊著要跟我來,我也拚命的努力爭取,最後蘇大強妥協了,就這樣把蘇珊帶了回來。”
米媽媽露出一臉不屑,然後,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隨之她咬咬牙說:“他!他這輩子也好不到哪去了,哼!報應!……你放心,上次來接蘇珊走的那個美女也不會跟蘇大強的,他這輩子注定孤獨終老……”
看守人員一再的看表,最後,對米媽媽客氣的說:“米律師,時間差不多了,要不就暫時先來到這,否則別人會有意見的。抱歉!”
米媽媽不緊不慢的站起來,我看到她眼角溢滿淚水,真想上前擁抱她,或者安慰她幾句,但一時不知說什麽好。
她往後退了一步:“孩子,媽媽身上晦氣,還是離我遠點吧!”
說完她轉身走了。
我望著她的背影,快轉彎的時候米媽媽回頭看我一眼,我趕緊喊了一聲:“媽!我下次什麽時候來?”
“等電話吧!”喊話的同時,米媽媽已經走出我的視線以外。
心裏莫名的難過起來,這麽大年齡了,落得這個下場,難道真要在監獄中度過餘生嗎?這也太可憐了,不值得啊!
街上已燈火輝煌,霓虹燈閃爍著,一眨一眨的鮮紅感到刺眼。腦海裏不時浮現出魏微倒在鮮紅的血泊當中,慘白的手和腳……我打了一個寒顫,頭發立刻豎了起來。
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有如走進森林,天色遲暮,歸期緊迫,卻一時找不到回家的路。好冷,牙齒開始打顫,渾身有點哆嗦,我裹緊了衣服。
這時,肚子也咕嚕嚕的叫起來,我才想到一天沒吃飯了。
正往前走著,看到不遠處有一家莫泰,頓時有種找到家的感覺,我疾步走了過去。
進入房間後,亟不可待的衝個熱水澡,感覺暖和多了。雖然沒有餓感,但晚上還是要吃點的,否則後半夜也會餓的。
我出去吃了一碗牛肉麵,也吃不出以前的味道,一碗也就吃了三分之一,便放下筷子回到旅店。
躺在床上難以入眠,我好想給蘇達強打個電話,告訴他這一切,可我在他麵前說過,以後,不會再打擾他……是的,不打,以後除了蘇珊有什麽事情,必須告訴他,其他任何事情我都不會聯係他。
作為一個女人,再怎麽賤也要有底線,我的心他應該已經明了,在傻的人都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何況聰明過人的蘇大強。
人家不屑你,絕不能再討二皮臉了。
我一陣一陣的不明白自己,把蘇珊接到身邊,是真的喜歡蘇珊,離不開蘇珊,還是把蘇珊接到身邊是為了蘇大強?
我是不是就像快淹死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說實話,我真的不敢這樣想自己,我願意承認我離不開蘇珊,即便沒有蘇大強我也要養育蘇珊,因為我不敢想蘇珊孤零零思念媽媽的畫麵,更見不得與我分別時刻的撕心裂肺。
這樣跟自己解釋,心裏似乎安穩很多,否則,我會覺得自己很悲哀,甚至有些齷齪。
我總是這樣矛盾重重,一會兒這麽想,一會兒那麽想,我都不知道我怎麽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曾經那個樂觀率真的我不見了,有時真恨不得扇自己一個耳光。
我望著手機,多麽希望此時它能響起,而打電話給我的就是蘇達強。
可這基本是不可能的,春節的時候,蘇達強來海市三天,說是有業務上的事,就陪蘇珊一天,給蘇珊買了一部手機。
給我一萬元現金,說讓我給母親買點禮物,他不知道該買什麽。蘇珊有了手機以後,蘇達強幾乎不再給我打電話,說過幾次話,都是蘇珊把手機舉在我耳邊的。
我忽然有種孤獨感,這種感覺從來沒有這麽強烈過。我忽然想給怡萊打電話,又想還是給莫西打,畢竟她更了解蘇大強。
剛拿起手機,它震動起來,是蘇達強?暖.流還沒用遍全身,就停止了,換來我一聲輕輕的長歎,手機顯示號碼是倪爾。
自從上次跟倪爾最後一次通話,到現在大約有四五個月了,我以為他不會再來找我。
或許換做其他狀況下,我沒準就不接了,但此時……我多想有人跟我說幾句話,猶豫了一下,按了接聽鍵。
“你……你還好嗎?”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不好。”
“你怎麽了?”
“沒怎麽,你有事嗎?”,他停頓了有半分鍾。
“沒……事,就忽然挺想大豬豬的。”
他有些哽咽。聽到這一聲“大豬豬”就像把完好的堤壩一炮炸開,頓時昔日情感的洪流肆無忌憚的噴泄出來,此時此刻在這冰冷無助的境遇,更渲染疊加了我的傷悲,眼淚頓時滾了出來。
我開始沉默,若再說一句話,就會哭出聲來。倪爾也不在出聲,停了一會兒,他說:“大豬豬……我知道我們是不可能了,是嗎?”
我義正言辭的說:“是的。你我都不是從前的你我了,但我永遠忘不了舊時的好時光。”
“那好吧!你多保重。……掛了。”
本來心就堵得慌,這樣一來,我這心更沒縫了。他這電話來的不是時候,還不如不來。
頭暈暈的,感覺又乏又困,躺在床上卻睡不著了。
記得剛畢業工作的時候,一位男同事失戀了,整天一言不發,因為他平時人緣不錯,人品各方麵都很好,所以同辦公室的人大多數都為他著急,有的人擔心他別得了抑鬱。
有熱心人去開導他,什麽天涯何處無芳草,什麽去了穿紅的,還有掛綠的,什麽緣分、命運之類的。
有的假裝說些別的,跟他沒話找話。因為我跟他不是很熟,再說,我也不會勸,隻有我有時候還躲著他。
人有時候很怪,越是躲著他,他還越想跟我說話。有一天中午,辦公室裏沒人,我看他進來剛想起身走開,他忽然叫住我,他聲音不大,慢慢的說:“能不能谘詢你一件事?”
我驚訝的看了他一眼,又馬上回頭看了左右兩邊,確定他是在跟我講話後,我疑惑的問:“谘詢我?”
他點了點頭。
要是換別人,我肯定會說,我啥也不懂,你還是另請高人吧!可麵對的這個人,是大家都想挽救的對象,半個月了,他好不容易張開金口,別因為我的拒絕,再次挫傷了他。
我鎮靜一下,強迫自己笑了笑,對他說:“你說吧!隻要我懂的一定幫你一起分析。”
他停頓一下,低著頭也沒看我,他說:“我女朋友跟他前任藕斷絲連,我一賭氣提出分手,可是分了以後,我又好後悔。
她來找過我,想做出解釋,我沒給她機會。以為會隨著時間慢慢就能忘了,可……”
他停下了,他說了這麽多,我根本沒聽出來他要谘詢我什麽?他好像看出來我沒聽懂,又自言自語的說了句:“跟你說也白說,估計你也不會懂的。”
說著他轉身走了出去,到門口的時候,他回頭又說:“我想問你,她到底愛我,還是愛她的前任?”
我搖頭的同時,他已經轉身走了。後來,我不止一次的想過這個問題,想他的女朋友真不怎麽樣,既然有合適的人選了,幹嘛還跟前任狗斷絲連?
現在,我理解了,我不也一樣嗎!還記得那個所謂的大哥,就是程老師之前也問過我,一個女人能同時愛上兩個男人嗎?
我現在不就這樣嘛!這邊思念倪爾,那邊惦記著蘇大強,我到底愛的是誰?我是個不折不扣的壞女人,賤女人嗎?
其實,我現在理解了, 一般情況下,女人比男人中情感,很難忘記曾經的美好時光,因為那份愛已經深入骨髓,流淌在血液裏。
就像我現在麵對倪爾,我是割舍不下那些曾經,並不是還要跟他怎麽樣。
如同小時候一個最心愛的玩具,即便破損了,也不忍心把它扔掉,哪怕好多年過去了,再次看到這個玩具,不拿起來看看,也會看著它沉思一會兒。
想著,想著,也說不上幾點睡著的。
一直做噩夢,驚醒好幾次。早晨鬧鈴響了兩遍,才叫徹底叫醒我,醒了以後,噩夢的情景竟然全忘記了。
下床時,忽然覺得有點暈,伸手一模,頭發燙,我知道我感冒了。出門的時候,路過一家藥店,買了一盒感冒膠囊,出來又買了一瓶礦泉水,把藥吃下後直奔火車站。
這次感冒非常嚴重,在家躺了三天。
有一點欣慰的是,蘇達強給我打來電話。是蘇珊說我病了,很嚴重,班也沒上。蘇達強很是關心的語氣,他說:一定要主意身體,家裏老的老小的小,你是一家人的頂梁柱,你躺在那了,老人孩子都很無助。”
我接到他的電話後,聽著這溫暖貼心的話語,頓時有了精神,病也好了一半。就這麽賤皮子,拿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
病也好了,還滿心歡喜的期待著與蘇達強和好如初,哪怕窮點,苦點也都無所謂,隻要能跟他過上正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