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聽媽媽講那過去的事情
記得他小時候不愛吱聲，像你的軍師一樣跟你身後，給你出點小主意啥的。
那天他跟他老婆還有幾個朋友一起去的。跟我要了電話號碼，後來就加微信裏了。”
“他像我軍事？拉倒吧！他盡出些搜吧主意。哈哈！……跟你說馬雅，他小時候就喜歡你，鬼鬼索索的那眼神，我還看不出來可得了。那天跟我聊一會兒，還緊著打聽你呢！我說他你老婆兒子都有了你還打聽個啥？他不吱聲了。他老婆長得挺好，我也沒看到過，聽他們說的。”
彤兒又談起房子，她說：“馬雅，趕緊買房，這是個大事。”
我說：“買了，上個月剛交完首付，買精裝修的，能省點心。這房價漲得太快了，你說的時候買，比現在能省幾十萬。
祝新運歎了口氣：“我可算跟頭把式的買完了，差點沒要了我的小命。醫生建議我兩年以後懷孕，兩年以後我都快四十歲了，還不知道能不能懷上了呢！”
祝新運說完，把頭低下了。
我安慰祝新運：“房子有了，也算一個大事解決了，你看我現在跟你比差遠了，連老公的影子還沒有呢，你兩年以後有個盼頭，我呢？連個盼頭都沒有呢！”
祝新運說：“想要有老公，那還不說有就有嘛！”
藍兒說：“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這都很難說的事。”
她們又提到了立早章，我隻簡單的說，沒什麽來往了，一兩個月前給我打過電話，也就算完事了。多了我也沒說，也不是想刻意隱瞞，就懶得再提起這事。
一晃又快過春節了，立早章那次給我打完電話後，一直再沒來過電話。其實，挺牽掛他的，也不知道得的什麽病，現在好的怎麽樣了，或者好沒好。那麽嚴重，話都勉強說出來，還想著給我打個電話，可見他心裏真是有我的。
回想我和立早章一直相處的那麽好，隻是在一個春節過後，他慢慢的就失去了笑容，後來一直都很消沉，又一種疲憊的感覺，人也見瘦。
想必那時候正是在取舍中掙紮的時候，主要還是缺錢，要是房價不這麽拚命上漲，或許還不至於這麽為難。記得他跟我說，散步回來路過彩票站了，然後打了幾張彩票，他說不指望中多大的獎，能中個五十萬夠我們買房子就行，海市我們買不起，去周邊買也行。
看看，把這麽務實的人都逼到彩票站去了，都給整異想天開看。
春節的前一天，我給立早章發了一條短信，我想過春節了，拜年的人很多，即便他不方便看，家裏人看到拜年的也不會影響他什麽，我就些兩句話：“春節快樂！康複了嗎？”
當天晚上十點多立早章給我回了一句：“春節快樂！康複暫時是不可能的了，慢慢來吧，你多保重。”
看完後，我馬上回了一句：“等你方便了，一定要給我回個電話，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麽了？很是掛念。”
他沒再回，如石沉大海。
大年三十晚上我們都在於蓮家過的年，大家都很喜慶，都很快樂。唯獨我快樂不起來，具體因為什麽不快樂，也找不到真正的原因，就是覺得心裏空空的。
接到很多春節祝福，無論接到誰的，我都禮貌的回一句“春節快樂！”
春晚的聯歡晚會一項是我最愛看的，以前每年春晚我都興高采烈的坐在電視機旁從頭看到尾，今年我一點也看不下去。
如果人生是這樣的無聊，那我不知道人為什麽還要活著。我開始變得消沉，不愛說話，也不想與人交流。
我喜歡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喝酒、抽煙，不知道是酒醉還是煙醉，又惡心，又暈，隻好把枕頭頂在心口處，佝僂在床上。
母親急得在地上來回的走，有時候走進我房間，站一會兒不說話再出去，出去一會兒再進來。
我真的心很煩，恨不得衝母親喊一句，能不能讓我安靜一會兒，我拚命的控製自己不要喊出來，不要。我告訴自己這是病態，我不正常啦！
母親又進來了，她這次進來直接坐在我床沿上，臉微微仰起，嘴閉得很嚴，感覺到嘴裏麵的牙齒咬的很緊。
我被她這種怪異的神情嚇到了，趕緊往裏麵挪動一下，不知道是怕她挪動的，還是希望她往裏麵坐坐。
母親果真往裏麵坐了坐，她挺直了腰板，同時開口道：“馬雅，我問你是不是我的女兒？你要是我的女兒你給我站起來，什麽大不了的事就能給你打垮？不就是失戀嗎？失個戀就能讓你萎靡不振，就這麽頹廢下去？
你可是真有出息啊 ！從生下你，我就對你給予很大希望，可你聰明不好學，把整個心思根本就不用在學習上，我一說你爸就護著你，為這事我也不想老跟你爸爸吵架。
你現在也不小了，扔下三十奔四十的人，你回頭想一想，五歲多上學開始你就跟這個田牡形影不離，混到最後怎麽樣了？我到現在都懶得提起他，跟人家那媽處的比跟我都親。
行，我不說人家，不能把事推到別人身上去。
我就問你，一直你也沒斷了戀愛吧？那怎麽現在一兩年沒戀人你就要崩潰了？你就不想活了嗎？
媽和孩子你都看著不順眼了，都礙你事了，你一耍瘋我們大氣不敢喘，走路恨不得把腳扛在肩上……
我現在問你到底想怎麽的？你這麽折騰自己我們也跟著遭罪，要不這樣吧！下點毒藥我們三口都吃死得了，行不行？如果行，咱就實施。
如果不行，不行那你就別給我整個佯死不活的樣子，我特麽不願意看！”母親最後這兩句快歇斯底裏了。
我聽得臉一陣紅一陣白的，眼淚在眼圈裏終於蓄滿，順著眼角往下淌。
“媽！你別說了，我錯了。”
母親歎了口氣說：“上帝開始造人的時候，所有人都有預知未來的能力，這種先知先覺令多人惶恐不安，想到會發生的重大突變，有的人甚至失去活下去的勇氣。
上帝一看這樣不行，人們的生活軌跡，生活秩序都會亂套的。後來把人都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就是說明天發生什麽，人們根本難以預料，這麽朦朧著反而更好，所以，人生難得糊塗。”
“那……如果有先知先覺，不就避免很多事的發生嘛！也避免了痛苦。如果我能預知未來，我就不會去認識倪爾，不會去認識蘇大強，還有立早章。”
“他們都給你帶來過喜悅與美好，每個人都有值得你懷念的地方。世上的事都是有得有失，五味伴人生，誰也逃脫不掉。
所以，該來的會來，該走的會走，不要刻意挽留。隻有看懂了，超越了，才能拿得起，放得下，人才能活得自如。”
我弱弱的的問：“媽，你是什麽時候想的這麽明白的啊？”
其實，我早就想明白了，隻是有你爸爸在的時候，我喜歡在他麵前胡攪蠻纏，你爸爸是寵著我的，這個毋需置疑。
可等你爸爸走了以後，我就知道我要撐起這個家了……挺後悔的，沒想到他走的那麽早。
你說現在媽就你這麽一個女兒，你說你要是一蹶不振，自暴自棄的頹廢下去，或者得什麽抑鬱了，你讓我怎麽活？
談個戀愛沒成功就把你打垮了，要是婚後生了孩子，人家再變心你還真的去死嗎？就不活了嗎？別老覺得心裏不平衡，那些大明星長得好，自己又有經濟能力，男人劈腿了，不也都忍著嘛！
遠的不說，就說於蓮吧！才結婚不到五年，兩口子感情那麽好，忽然的就撒手人寰了，於蓮不也挺過來了嗎？你遇到這點小挫折，你就痛不欲生了，你說說你是對得起我，還是對得起蘇珊？大道理我也不想跟你多講，我就想告訴你，我的女兒我不允許！”
“我隨我爸爸，心軟，重感情……你要是有兩個女兒就好了，就可以不指望我了。”
母親開始沉默，眼睛不聚光的凝視著遠處。
“媽！你怎麽了，沒事吧？”
“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有些話也可以跟你說說了……”
我趕緊坐直了身體，眼睛盯盯的看著母親，難道……難道她真的要講米佳了？我的心開始發慌。
“我跟你爸爸認識，是我單位領導和你爸爸單位領導，兩個領導介紹的。這兩位領導是好朋友，他們一起去區裏學習，你爸爸的領導就問我單位領導，有沒有像樣的女孩，我們單位有個不錯的小夥兒想給介紹個對象。
長話短說吧！就這麽我跟你爸爸認識了。
“剛開始我不怎麽同意，嫌你爸爸長得不夠高大英武，家裏條件也很一般，有個一室沒廳的小屋，住著爺倆個。
但是領導介紹的，好與不好怎麽也要相處一下，給領導一個麵子。可在相處過程中，逐漸發現你爸爸優點越來越多，他風趣幽默，無論在多少人麵前，他都能談笑風生，比他高一頭的人都得聽他擺布，而且博學多才，吹拉彈唱樣樣精通，最主要的是人品好，心地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