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 她亦是一生無悔
兩人相視一笑。
巫清君隨手一劃,石柱囚籠頃刻割斷,她施然徒步而出。
沒有過多言語,頗有默契地一起順著石梯走下。
劍牢之外。
隻有巫長河一人等待。
不過,陸羽憑借著元嬰修為的感知,早知這附近方圓五裏,布下了天羅地網。
一百多名金丹大圓滿,錯落分布四周。
“清君,作為兄長,我可以再給你一個悔改的機會,及時回頭。”
此時的巫長河,看都懶得看陸羽一眼。
他語重心長,對巫清君說道。
畢竟,這是他的妹妹,跟了這個喪家之犬,著實讓他覺得惋惜。
“哥,有些話說過了,就不要再說了。”巫清君淡淡地道。
這話裏的意思,是指巫長河太囉嗦了。
巫長河的臉色霎時布滿寒霜,冷然說道,“陸羽,你私闖巫家禁地,誘拐巫家子弟,胡作非為。這兩條罪名,就足夠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這,就是巫十九的計劃。
先幫陸羽扣上罪名,之後再怎麽處理,巫家這一邊,都站穩了腳跟。
如果沒有一個適合的理由,與幾個證人在場,一旦把陸羽殺死,巫家將會名聲盡毀。
巫十九相當慎密,這件事處理得幾乎天衣無縫。
然而,他算漏了一點。
陸羽說道,“嘴巴長在你身上,怎麽說都行,不過我暫時不想多事,還望你能高抬貴手,讓讓路。”
“到了這個時候,你居然還想走”
巫長河被這一番話逗笑了。
走,當然可以走,但那也是等陸羽死了以後。
他以為這是什麽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沒等巫長河接話,巫十九也在林木之中緩緩走出。
“清君,聽為父一句勸,不要再執迷不悟下去。”巫十九沉聲地道。
見此,巫清君沉默了一下。
“父親,我已與他拜堂成親,有天地作證,我自當夫唱婦隨,生死與共。”
“你”巫十九眼角一跳,心中氣怒非常。
他的這個長女,自小聰明伶俐,善於洞察人心。
想不到他的計劃,也被看了個透徹。
她看出來了,自己起了殺心,並不準備放任陸羽,離開這巫家宗族之地。
因此,才出言威脅。
這是他最鍾愛的長女但是,事態的進展已到了這一步,陸羽萬萬不能放過
放他離去,就會禍連巫家。
這不是他的本意,然而卻是造化弄人。
巫十九閉眼,深深地吸了口氣,“清君,你不後悔”
“父親,我不後悔。”
巫清君瞥了陸羽一眼,平靜地道。
“好好好”巫十九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就再找不到言語以續。
他的臉色,陰沉如水,目視著陸羽,眼中盡是徹骨的冷。
他不知巫清君究竟被陸羽灌了什麽迷魂湯,居然這麽死心塌地。
然而,他卻很清楚。
既然巫清君心意已決,那就意味著,如果他今天殺了陸羽,那麽他的這個長女
畢竟是心頭骨肉。
一時之間,巫十九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虎毒不食子,難道隻因形勢所逼,就要殘害自己的骨血
而另一邊,陸羽的心也微微泛起了波瀾。
但他沒有開口相勸。
巫清君與他成婚,之後回到巫家自願受罰十年禁閉,就可看得出,她的確心意已決。
隻是他想不通,明明知道跟著自己,哪怕是活了出去,要麵對的波折,可不是區區一個巫家。
為何,還是如此固執。
在陸羽的認知裏,巫清君需要的丈夫,不過是一個站在巔峰之上的男人。
這說不過去。
而且,兩人拜堂成親是事實,有名無實,又是事實。
這段如鬧劇一般的姻緣,隨時可以終止。
這個做法,著實是太不明智,他不能完全理解。
是的,他是不了解巫清君的想法。
在幾年之前,巫清君得悉自己將要嫁給一個雷家的廢物。
的確非常抗拒。
為此她專門去了一趟g市,就是要為了跟陸羽說清楚。
陸羽那句年少氣盛的玩笑話她也並未當真。
後來,所有的事都開始遠遠超乎了她的預料,陸羽迅猛地成長起來了。
在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居然就邁入修行第三步。
自此那時候起,她利用某些途徑,打聽有關於陸羽的消息。
可惜的是,她知之甚少,因為陸羽人間蒸發了。
不過卻是打聽到,陸羽在未曾回歸雷家之前的生活狀況。
以及,為人品性。
這對於八大超級排行第二的巫家而言,打聽一個普通人的過去,實在是再簡單不過。
後來陸羽出現,修為已至金丹境。
甚至是比她,比巫長河更快一步邁入了這個境界。
如此天資,千年未有。
漸漸地隨著日增,她對陸羽似乎不再像往日那般抗拒。
深受環境熏陶,她是個觀念保守的女人。
某些觀念,已經根植在她的內心,根深蒂固。
接著在她與陸羽兩人的交流之中,察覺到陸羽能有如今修為,並不是為了往日之約。
或許是受到她的激勵芸芸。
她心中的竊喜,變成了羞惱。
左思右想,又隨著日子的過去,她發現陸羽身邊不缺狂蜂浪蝶。
她沒有否認陸羽的優秀,也正是如此,她下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履行當日之約。
始終,她是身份尊貴的巫家千金,脾性與普通女孩,有相當大的差異。
比如有東西入了她的眼,她就從未忘記過手中掌握的主動權。
每個女孩,心中都有一個白馬王子。
就如她巫清君的夫婿,注定是要屹立在巔峰之上的男人。
陸羽做到了,她自然是要履行昔日的約定。
不管陸羽願不願意。
千金大小姐的小任性和霸道,在這一點得到了足夠的體現。
於是她又去了一趟g市,略施手段,向那幾個狂蜂浪蝶宣告了自己的霸權,陸羽是她巫清君的男人。
然後回到巫家,靜等成婚之日。
誰知,雷家突遭變故。
她沒做多想,鳳冠霞帔奔赴婚約。
就如她曾跟陸羽說的,她能看上的東西不多,但一看上,就必須要得到。
但她是一個貫徹始終的女人。
如她被關了禁閉,如她今日哪怕與巫家,與家人站在對立麵她亦一生無悔。
巫長河一看巫十九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他就知要糟了。
撇除私怨不說,他是巫家家主繼承人,那麽巫家大小之事,都與他息息相關。
陸羽絕對是不能放任離去
巫長河看著陸羽,目光開始變得陰鸞起來。
他本不是狡詐小人,卻是身不由己,形勢所逼。
陸羽,不能活
既然巫十九由於不決,他擅自作出了一個決定。
他舉起手,朝著揮了揮。
向這四周近百名的巫家族老,下達了圍攻的命令。
見此,巫清君走近了兩步,緊靠陸羽,大有一副同生共死之態。
她瞥了一眼陸羽,卻是發現他一臉平靜。
隻是,眼中多了一絲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