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1 千年前的惡戰
“很好，相信不久，他們就會飛升至這方天地。”
“你所說為真”
此時，老者已激動得滿臉通紅。
“的確是真的。”陸羽說道。
但是很快，老者又愁眉苦臉起來，“唉，就算飛升到了這裏，他們也無法尋覓到此”
陸羽靜靜地看著老者一會兒，最後還是選擇說出，“放心，我在來黑域囚海之前，已做了一些安排，如果有他們的消息，我有辦法讓他們來到這裏。”
他不是要這老者欠他的人情，而是提前坦誠了自己善意。
這個小族群，的確是程家的先輩，他這麽做，是為了提前避免不必要的誤會。
老者連連磋歎片刻。
才抬起頭問道，“那方天地，除了你我兩家，還有多少教派”
“你們飛升以後，天地大改”
隨著老者的提問，陸羽也將華夏世界之後所發生的事，八大超級家族，大概簡括地一一道出。
聽到華夏世界的大部分修行者，最後竟是受到天地影響，難以邁入金丹境，他臉上的神色顯得異常糾結。
“我們不是不想回，實在是有難言的苦衷”老者落寞歎氣道。
“這麽吧，你們先隨我回到群落，這兩千多年來發生的事，我再一一跟你道來。”
老者勉強一笑，便轉身飛了出去。
陸羽微微眯了眯眼，也隨之跟上。
葉璿沒有插話的餘地，她就是充當了一名聽眾。
她沒有想到，陸羽居然與這小族群頗有淵源，卻是個好消息。
不過，她的臉上，並未看到有喜悅的神色。
陸羽和葉璿跟隨老者回到群落。
對於老者帶回的兩人，他們的臉上露有驚色，但卻沒有為此而慌亂，以及抱有敵意。
估計是在老者離開之後，中年人對他們說了什麽。
中年人也跟隨著進入石屋，坐下以後，老者隨手布下了一個場域。
陸羽、葉璿兩人分坐兩側，中年人則是忙著斟茶遞水。
至此，老者才恢複到了一個族群祭祀應有的威嚴。
盡管如此，他望著陸羽的眼神，依舊是抹除不了複雜之色。
“我想你應該有興趣知道，這兩千多年來，離開的先輩都發生了什麽，才導致了最後的渺無音訊。”老者徐徐說道。
聽罷，陸羽點了點頭。
他確實是想通過老者解答心中的疑問。
根據他所知的傳聞，兩千多年以前，華夏世界就陸陸續續地有修行者進入秘境。
一直持續到一千多年前。
但是那時，已是幾乎整個門派，宗教的大規模遷移。
卻未曾想到，會是如此一個結果。
看到程家的先輩，如今在黑域囚海過得如此狼狽，陸羽敢肯定，當年必定是發生了非常重大的變故。
而這個變故，就是一場浩劫。
否則，雷家的先輩，也不至於全部死絕。
老者做了個手勢，示意陸羽喝茶，他也啜了一口，才緩緩道出。
“一千多年前，我還年輕，卻是程家的後起之秀，年方六十，就已邁入陽神境。也有幸跟隨家父，飛升至這方天地。”
“那時，不止我飛雲宗，華夏的各大教派，都舉族遷徒，不知你對此事有無了解”
“有。”陸羽點點頭。
“那些秘境通道，我們不知是何時出現的，但是在當時，有聖人已料到再繼續下去，華夏將再無法修行，他們率先開了先河，我們這些人，便循著先人的指引我們的疑惑，其實也與你們一般，為什麽他們一去，就再也沒有回。”
老者沉默下來，陷入了回憶之中。
過了半響，他才又繼續道，“想來你也對此有所體會，我們飛升至這方天地，修為會隨之暴漲。正因如此，才釀成大禍”
“四大勢力一見我們如此大規模而來，感到了威脅，雙方就此起了衝突，短短百年間死傷無數。”
“四大勢力有一個條件，歸降的人才得以投入其內，我們自然不肯接受這個命運，所以奮起反抗”
陸羽神色一凜。
原來這其中，還有這等內幕。
華夏世界雖小，當年卻是靈氣充沛，強者無數，能夠進入這方天地，自然都是心高氣傲之輩。
如果僅僅是幾人飛升，那是另說，然而那一次卻是舉派遷移，又怎麽可能，屈人籬下。
那麽雙方大戰，就不可避免。
老者苦笑的道，“但我們還是輸了，輸得徹底，我們這些人，逃亡至這片黑域囚海。”
“那為什麽四大勢力”陸羽望了老者一眼，決定還是如實問道，“不斬草除根”
老者並不惱怒陸羽有這麽一說，他眼中精光一閃，冷笑地道，“嗬嗬，一場持續百年的惡戰，我們也不是好欺負的。仙皇勢力的仙皇，與飛仙殿的大祭祀，在那一戰之中，被我方聖人擊至重傷其餘兩大勢力之首，皆都陣亡”
“原來如此”陸羽暗暗倒抽了口冷氣。
當年那一戰竟是如此殘酷。
至於為什麽不斬草除根，也說得通了。
那時，四大勢力各方也遭到重創，比如像程家先人這些殘餘，為了止損以及自保，他們也顧不上了。
要知他們再繼續追殺，恐怕就被虎視眈眈的某一方勢力吞並。
既然都成不了氣候，他們當然是先顧其重而不是顧其輕。
至於為何，之後四大勢力又不對華夏世界的飛升者動手，其實就更簡單不過。
就像他自己，一飛升到這方天地，就給淩珂茗和喬卿暗中警告了一番。
那就是飛升者不加入一方勢力，絕對會活不下去。
他沒有選擇餘地，也唯有加入了仙皇勢力。
這對於仙皇勢力而言，多了一個陽神境，並且有相當潛力的高手，那是最好不過。
但若是叛離
鐵律，始終是擺在那裏的，叛離就等於找死。
“我的神魂，當時也受到重創，便於我父親帶著剩下的族人來到黑域囚海他在不久，也無力回天。”
“他們也都死了除了我，我帶著十幾個遺孤，就這麽過了上千年。”
說到這裏，老者又是不禁一陣磋歎。
陸羽不由望了中年人一眼。
怪不得，這小族群上上下下，對老者會這麽敬重。
讓陸羽微感心寒的是，老者由始至終，言語之中，都無有透出半分恨意。
這可是滅族之仇。
由此可見，那一戰打得不光是屍山血海，也把這些從華夏世界來到此地的修行者，打得心如死灰，打得沒了脾氣。
不過陸羽畢竟不是義憤填膺的愣頭青，自然也是能夠理解。
與其琢磨著報仇，那還不如想方設法，讓餘存不多的族人得以生息繁衍。
什麽仇什麽怨，又有哪個相比這更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