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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拜師

  「玉兒,這位是……」


  幾人來到病房門口,正坐在沙發上拿本書看的周英,忙站起了身,看到馮大師這個陌生人,正要打招呼的時候,這人卻掃了病房一眼后,二話不說,直接奔向了病床上的小逸,周英愣了下,只得把到嘴邊打招呼的話咽了回去,詢問跟在後面的女兒。


  「他是……」程玉正想怎麼措辭向周英介紹這人呢,就聽那人站在病床前說,「不用管我是誰,我只是來看病的,小傢伙,來,張開嘴給我看看……」


  小孩兒正趴在病床上,玩梁午送給他的變形金剛呢,冷不丁看到一個面色不善的大叔,站在他的床前,讓他張嘴,他當然不會張了,眼睛里頓時充滿了對陌生人的警惕,下意識地看向自己姐姐。


  程玉沖他說,「沒事,讓他給看看。」


  小孩兒這才聽話地張大了嘴巴,讓那人查看。


  周英跟梁午等人打過招呼后,就把程玉拉到了一旁,詢問是怎麼回事,「小逸的病,馮醫生不是已經做過手術了嗎?就等後面的康復訓練了,訓練完了,就可以說話了,怎麼還找人來看病?是不是小逸出了問題,你一直瞞著沒告訴我啊?」


  程玉就知道周英會多想,所以才在來之前跟她打了個電話,沒想到她還是多想了,忙解釋說,「小逸沒什麼問題,手術也的確是很成功,馮醫生親口說的,我能瞞您什麼?」


  「我這不是今天去魏老那兒了嗎?在魏老那裡偶然碰到了這人,據魏老說這人曾經救過他的命,說的可玄乎了,說是醫院都救不活了,愣是被他給救了過來,說是有神醫之能,魏老就說讓他過來給小逸看看,看會不會好的快些。」


  周英一聽,頓時喜形於色,「那真是太好了,連醫院都救不活的人,他都能救活,那不是神醫是什麼?回頭你可要好好去感謝人家老爺子,無緣無故的,還知道操咱們這份心,這說明人家對咱們有心。」


  周英是見過魏老爺子的,他說的話,周英自然是不會懷疑的。


  程玉臉上卻沒露出什麼喜色,皮笑肉不笑地說,「媽,你不要高興的太早,是神醫還是江湖騙子,要等看了病才能知道。」


  周英聽了這話,不由愣了,「江湖騙子?魏老介紹的人,不能吧?」


  程玉哼了聲,「張口就給我要兩千萬,這倒難說,魏老被他蒙在鼓裡也不是不可能的。」


  「兩千萬?」周英聽到這個天文數字,頓時傻眼了,「這麼多?我們那裡有這麼多錢?」


  「丫頭,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尤其是我人還在這兒呢。」馮大師突然回頭,糾正道,「我沒要兩千萬啊,我要的是你那塊石頭,即便是兩千萬萬那也是拜師費,不是診療費,況且截止到現在,我什麼都沒拿到,還被你奴役來看病不說,我的一千萬還在你手裡揣著呢,你居然還在背後說我是江湖騙子?誰是江湖騙子?江湖騙子能長我這樣?」


  不是兩千萬,就是一千萬的,周英都聽傻了,「玉兒,他說的石頭是什麼啊?還有這拜師什麼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我怎麼越聽月糊塗啊。」


  「阿姨是這樣的,你先別急,我給你慢慢說……」梁午把周英拉到一邊,給她講事情的原委去了。


  程玉便走到了病床前,「是不是亂說,就要看你有沒有真本事了,檢查的如何,能讓他快點說話嗎?」


  馮大師聽了,不屑地嗤了聲,「手術解除了他發音器官障礙的問題,這樣處理是沒有錯的,我只要再給他扎幾次針,刺激他的發音器官和神經,過不了幾天,他就能慢慢開口說話了。」


  「真的?」


  對他的話雖然充滿了懷疑,可程玉心裡還是忍不住有些激動,不動聲色地問了句。


  馮大師沒說話,只是沖她笑笑,就掏出了隨身攜帶的針,準備開始治療。


  看到針都拿出來了,程玉傻眼了,心說,這就開始了?若是這人是騙子,一針下去把人扎壞了怎麼辦?

  正在程玉猶豫不決,要不要阻止的時候,門口有人說話了,「扎幾次針就好,這種江湖騙子的話你們也信?現在的騙子真是太猖狂了,都跑到醫院裡來行騙了,再不走,我可要叫保安來了……」


  說話的人正是給小逸動手術的馮醫生,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來的,聽到了多少,這會兒正面色不預的朝病床這邊走過來。


  程玉見是他,頓時露出尷尬的神色來,怎麼就這麼巧被他撞上了呢?

  病房裡的氣氛說不出的微妙,程玉心裡那叫一個汗顏,他可是小逸的主治醫生,住院期間,卻找來別的人給小逸看病,這明顯就是對人家不信任嗎?


  再說人家醫生,對他們一直都是很盡心照顧的,而她卻干出這樣的事情來,不用別人說,她自己都知道這事辦的太不地道了,今天就不該帶這人過來醫院。


  程玉正要上去跟人醫生好言解釋的時候,卻突然發現,那馮醫生盯著那馮大師,表情無比的驚訝,一把扒開她,幾個大步跨到了馮大師的跟前,「二叔?你怎麼在這裡?」


  二叔?


  一屋子的人都不由愣了,目光紛紛看向這兩人,居然是親戚?

  馮大師抬頭看了馮醫生一眼,眼睛快速閃過一抹驚慌,立馬垂下頭,就要往外走,「那什麼,我東西放在老魏那兒了,我先走一步了。」那架勢生怕跑的慢了,被後面的人逮住活剝似的。


  「他喊你二叔?難道你就是馮家那個離家出走的老二?」姚軍堵住了去路,無比激動地看著那人。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馮大師一把扒開姚軍,就要逃走。


  人都走到門口了,卻聽馮醫生說,「你要敢走出這個門,我現在就打電話告訴家裡人,你人在京都,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找到你。」


  幾欲逃走的馮大師硬生生地停住了腳,期艾艾地轉回了身,做出了一幅親人剛認出的模樣,「彬彬啊,原來是你啊,恕二叔我眼拙,沒看到你,你就是小孩兒的主治醫生?手術是你動的?我早該想到的,手術的完美程度,也只有你才能做到。」


  馮醫生冷笑了聲,打斷了他的夸夸其談,「沒看到我,你會跑那麼快?」


  馮大師不好意思地乾咳了聲,「沒跑,就是東西拉下了,急著回去拿東西。」邊說著,邊狀似親切地拍了拍侄子肩膀不存在的灰塵。


  馮醫生哦了聲,「拉下什麼東西了?拉在哪兒了?要不要我陪你去拿?」


  馮大師手擺的跟撥浪鼓似的,「不用,不用,那能老你的駕,不過是手機而已,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


  馮醫生不屑地說,「你竟然還會用手機?」


  馮大師說,「這話多稀罕?我怎麼就不能用手機了?好歹我也是個現代人,並且還緊跟時代的潮流。」


  馮醫生說,「你的手機從來就沒打通過,我還以為你拿它當擺設了呢,你不回家也就罷了,碰到了我,居然裝作沒看見,是不是連我這個侄子都不認了?你以為聯繫我了,我就會告訴家裡人嗎?」


  馮大師心虛地說,「我這不是怕你為難嗎?」


  馮醫生說,「逃避不是辦法,有些事總是要解決的。」


  馮大師說,「解決什麼?你爺爺那個老頑固會聽別人的?要是那樣,當年我也不會離開家了,不回去,我說過這輩子都不會回去的。」


  馮醫生無奈地嘆了聲氣,「你不用急著跑,我不會告訴家裡人的,不過,我希望你好好想想這件事。」


  「沒什麼好想的。」馮大師拍了拍馮醫生的肩膀,「乖侄子,不枉二叔在家的時候最疼你,你說你小時候長的多可愛,圓乎乎的,跟個肉包子似的,見誰都笑,這長大了,卻天天綳著一張臉,累不累啊,都是跟家裡那幫老頑固學的了,可憐見的,好好的一個孩子,硬給逼成了這個樣子……」


  馮醫生扒開自家二叔的爪子,「你來是給這孩子看病的?」


  馮大師乾咳了聲,心虛指著程玉,「這都是緣分呢,我在一個朋友那裡碰到了這丫頭,說是她弟弟自小就不能說話,動完手術后,也不知道能不能,我一聽覺得這孩子怪可憐的,就答應她過來看看……」


  還沒從這馮大師是馮醫生二叔的事實中,反應過來的程玉等人,聽到他這滿嘴跑火車的說辭,瞬間滿頭的黑線。


  還心軟?見鬼的心軟,從頭到尾,在這人身上都找不出一絲心軟的跡象來好吧,貪婪倒是見到不少,不是為了那塊玻璃種的翡翠,他會來這裡?


  居然是馮醫生的叔叔,這兩人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一家人,一個是連水果都不願意收病人的,而另外一個張口就是幾千萬幾千萬的,這差距真不是一般的大,當然了,若不是獅子大開口到她頭上,她是沒什麼意見的,但到了她頭上,那就另說了。


  聽剛才那話意,這人似乎是離家出走了,難道不是太貪心被逐出了家門?


  馮醫生聽了自家二叔的話后,就說,「不止看病吧,我剛才似乎還聽到拜師費什麼的?你不會又在外面胡亂來了吧?家裡的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允許收外姓之人為徒的。」


  「規矩,規矩,整天就知道規矩,我看你都被他們教育傻了,都快跟他們一樣死板了。」馮大師不高興地說,「就是因為有那麼多的破規矩,才限制家族的發展和傳承,家裡有資質的孩子是越來越少了不說,那些有資質的孩子還自視甚高,眼高手低的,能學到多少真髓?如此下去,早晚有敗落的一天,只有注入新鮮血液,才能把家族裡的傳承發揚光大,我雖然身在家族外,可一心向著家族,為家族著想,我親手培養出來的人,絕對比家裡那幫蠢貨強多了。」


  馮醫生看向程玉,「你說的是她?」


  馮大師說,「她怎麼了?根骨驚奇,資質出眾,天賦過人,是我尋了上百年才找到……」


  「你還沒活到上百年呢。」馮醫生無奈地打斷他的滿口跑火車,「而且我看她並不是很願意。」


  「誰說的?她高興的都快哭了好嗎?她這是少年老成,不容易看出來。」馮大師猛地推了程玉一把,把程玉推到了馮醫生的跟前,「丫頭,跟他說說,你是多麼希望能夠拜我為師的,並且還非常的有信心,學到我的本事,碾壓家裡的那幫蠢貨。」


  馮醫生聽了這話,直翻白眼。


  而被冷不丁推出來的程玉更是無辜,她什麼時候說過很希望拜他為師的了?都是他自說自話好嗎?還學到本事,碾壓家裡的人?這是拿她當槍使,跟家裡人置氣呢?

  先不說他的醫術如何?就這麼不靠譜的人,做他的徒弟,那以後還不被他給賣了。


  「說話啊,發什麼呆啊,高興傻了是吧?」馮大師看她半天不說話,忙給她使眼色,「趕緊告訴他,完了,我好給你弟弟看病,要不然……」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傳遞給程玉的眼神非常明顯,不說,這病咱就不看了。


  程玉心裡那個氣啊,這還威脅上了,她生平最厭煩的就是被威脅了,若是好言好語給她說,她還有可能會拜師,畢竟這人可是出自馮家,聽到這裡,她如果還不知道他是馮家的人,那就是真傻了。


  雖然她對醫術沒接觸過,也沒什麼太多的興趣,但是能學點醫術,還是很不錯的,不管是對自己還是身邊的人都是很有用的,可是被強逼著學,學來還要跟人一比高下,她就頓時沒什麼興趣了。


  可是,不拜師的話,這人不給小逸看病,程玉心裡對這人就是再不滿,也只能答應,這些遠遠沒有小逸來的重要。


  程玉木著臉,磨著后槽牙說,「我非常高興能拜你為師,我也非常有信心學到你的本事。」所謂的前浪推後浪,前浪死在沙灘上,他要是前面那層浪,她必定拍死他。


  「不用表那麼大的決心,說的好不如做的多,以後好好表現就行了。」馮大師拍拍她的肩膀,哈哈大笑了起來,「看到沒有,彬彬,多好的苗子啊,多自願,多有上進心啊,這可不是我強迫她的。」


  程玉的嘴抽了又抽,恨不得拿鞋拍死他,什麼玩意。


  馮醫生的表情很是精彩和無奈,「二叔,你就不能正經點,老是跟家裡對著干,你能得到什麼好處?被家裡人知道了,看你如何交代?」


  程玉心想,最好把他綁回家去,一輩子都不要出門,省的禍害別人。


  那邊的馮大師不屑地說,「我交代什麼?我一不會踏進家門一步的人,我有什麼好交代的?我告訴你,我現在自由的很,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程玉打斷他的豪言壯語,「師傅啊,你現在最該乾的不是給我弟弟治病嗎?」


  馮大師哦了聲,「對啊,還要給小孩兒看病呢,徒弟的家人,這病肯定要好好看了。」


  在馮大師即將動手的時候,馮醫生說了,「我問過我爸了,我爸說像這樣的病例,他也是沒把握的,只能等後期康復訓練。」


  馮大師哼了聲,「他沒把握的事,不代表我也沒把握,這個地方的問題,雖然刺手了些,靠著後面的康復訓練也可以,但並不是做不到,扎個幾天針,就能開口說話,不比累死累活的,並且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康復訓練好要強的多?」


  說話期間,馮大師已經出針了,出針的速度快的程玉都看不清,光從這鬼魅的出針速度,程玉就知道這人是有真本事的。


  扎針期間,馮大師看到馮醫生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手法,不由嘆了聲氣,「你小的時候,我一直以為你會是家裡最有天賦的那個孩子,可是後來你……」


  馮醫生打斷他,「我現在同樣很好。」


  馮大師同情地看了侄子一眼,沒再說什麼,然後拔完針說,「好了,隔天扎一次,今天的扎完了,後天我再過來。」邊說著邊拉著馮醫生就要離開,都走出門了,突然又折返了回來,對程玉招手,「徒弟,過來,師傅跟你說幾句話。」


  程玉愣了下,然後走了出去,在走廊上,沒看到馮醫生,不由問,「你不是跟馮醫生在一塊的嗎?他人呢?」


  馮大師說,「他換衣服去了,我去他住的地方,跟他敘敘舊,對了,徒弟,把你送給老魏的酒,給師傅幾壇唄,有別的好東西也可以一併拿來的,別小氣吧啦的,我都對你說了,當我的徒弟不吃虧,馮家的醫術,那是外人想學就能學得到的,也別一副憤世嫉俗的臉對師傅好嗎?等會兒,那小子還不知道要怎麼念叨我呢,既然師傅都喊上了,咱就把話說開了吧。」


  程玉面無表情地說,「師傅是你逼我喊的,你先是拿師傅的名目,想騙取我的翡翠,後來,又跟人置氣,強收我為徒的。」


  馮大師不無心虛地乾咳了聲,「別說的那麼難聽嗎?還強逼?說的我好像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人似的,這認了師傅,就要好好的孝敬知道嗎?當然了,我也會好好教你的,一開始我是目的不單純了,但現在被那小子一激,不動真格的是真不行了,你好好的學,別給我丟臉知道嗎?」


  程玉說,「我只想你把我弟弟的病看好,別的我沒什麼想法。」


  「什麼叫你沒想法啊?」馮大師恨不得指著她的鼻子罵,「你是不是傻啊?你是修行者,能延長壽命,可你家人呢?總是要生老病死的,若是你學了我的本事,就不一樣了,延年益壽,那是不在話下的,醫道是個很廣闊的空間,你要是有所作為,有所創新的,能找到很多不可能做到的事,比如,讓沒有修為資質的人能夠修行之類的。」


  「不可能,資質是先天的,是無法改變的。」程玉才不信他滿口跑火車的話。


  馮大師說,「當然現在是沒人能做到,但不代表就沒人做到過,我在家族的藏書里看到過,我家祖上就曾有一人做到過,改變普通人資質的。」


  若說別的,程玉可能還真不感興趣,可說到改變資質,程玉就無法不感興趣了,打從她知道修行可以延長壽命以來,她就無不在發愁她身邊的這些親人,以後是要一一離她遠去的,一想到這點,她心裡就非常的難受,可再難受也沒用,他們都是普通人,沒有資質,是不能讓他們跟著自己一起修行的。


  但若是像這人說的那樣,能改變資質的話,那她的親人也是有修行的可能的,那她也就不用再擔心,有一天他們會離開自己的問題了。


  不過,這人可是滿口跑火車的,他說出來的話,可信度那是要甄別的,「你說的真的?不會是拿來忽悠我的吧?」


  馮大師無辜地說,「你不相信我,但你應該相信我侄子吧,他那樣的人是不會說謊的,這事他也知道,你可以去問他。」


  程玉說,「我會去問他的,只是馮醫生不是你們馮家的人嗎?我怎麼感覺他不像是修行之人呢?」


  馮大師嘆了口氣,「不是感覺,是本來就是,否則,他怎麼可能會在這裡工作?」


  程玉說,「他也沒有修行資質?」


  馮大師說,「他也不是一開始就沒有的,他是後來,算了,這事以後再給你說吧,行了,徒弟,快給我拿酒來。」


  程玉雖說一開始被威脅不太情願,對這人有很大的怨詞,可是聽到醫道有那麼大的神奇之處,程玉就沒什麼抵觸心裡了,就是拜的這位師傅是個不靠譜的,跟他相處時,難免會讓她頭疼。


  真心要跟著他學東西,就不能敷衍了事了,討好肯定是要的,程玉只得回家,給他拿了兩壇酒,不過,這兩壇酒的酒靈氣要比送給魏老的濃郁很多。


  雖然她一向喜歡低調,但是有時候該顯露的還是要顯露出來,不拿出些實力來,別人就會當你是小白兔,以為好糊弄,尤其她這師傅,貪婪,浮誇,好勝心強,滿身的缺點,想來乖乖學生那種,是很難降得住的。


  給了他兩壇酒後,程玉又給了他一根人蔘,並把手裡的翡翠也遞給了他,這給她心疼的,心裡簡直在滴血啊,「師傅,兩壇靈酒,一塊玻璃種翡翠,還有你徒弟我珍藏的幾百年份的人蔘,這拜師禮你看夠嗎?」


  馮大師看著那冒著靈氣的人蔘,激動的整個人都不會說話了,「現在居然還有如此品質,如此年份的人蔘,夠啊,太夠了,你這徒弟真夠意思,我就說我這眼神一向精準的很,一出手就撿了個寶回來。」


  馮大師歡欣雀躍地把那些東西連忙收了起來,「這翡翠師傅我就笑納了,至於那什麼兩千萬,等你跟我學了本事,別人求著你看病的時候,兩千萬那還不是輕輕鬆鬆的事情。」


  程玉實在忍不住地問,「師傅,你確定不是因為你貪財才被家裡人趕出家門的?」


  馮大師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什麼叫貪財?這叫交易,懂嗎?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們付出金錢,我付出本事,兩廂情願的事,對了,明天我會給你找些書去,後天給小孩兒扎針的時候,你就要開始跟我學東西了,京都不易久留,我在這裡也不能長待,還是抓緊時間教你吧。」


  馮大師上了馮醫生的車走了。


  程玉再次回到了病房,回去的時候,梁午三人並沒離開,都在呢,應該是在等她。


  「走了?」梁午問。


  「走了。」程玉說。


  「他跟你說什麼了?」姚軍忍不住好奇地問。


  「沒什麼。」程玉說,「就是跟著他學醫的事。」


  「你真要跟著他學啊?」秦雪張大了嘴巴,「那人怎麼看怎麼不靠譜,跟江湖郎中沒什麼區別,跟著他,能學到什麼?」


  「學到什麼?」姚軍很不以為然地說,「能學到太多東西了,馮家可是有名的醫藥世家,而他是馮家的老二,真名叫馮揚,別看一副不著調的樣子,在醫道一途上,可是少有的天縱奇才,連馮家老大都不如他。」


  程玉看向梁午,梁午點了點頭,「他說的沒錯,馮家老二的確是有些本事,拜他為師不虧。」


  姚軍嗤了聲,「豈止不虧,簡直賺大發了好嗎,在魏老那裡,聽到他姓馮,我就該想到的,我倒想拜人家為師,可人家未必對我有興趣。」


  秦雪說,「既然他這麼有本事,為什麼還被趕出家門呢?」


  「什麼叫趕出家門?」姚軍說,「是他自己離家出走的。」


  程玉不由好奇地問,「他為什麼要離家出走?」


  姚軍說,「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因為婚事的原因吧,大概是家裡給他訂了門親事,他不願意,然後就離家出走了。」


  秦雪哇了聲,「這劇情也太老套了吧,這不是古時候出現的事情吧,現在那裡還有包辦婚姻的事情啊。」


  姚軍說,「你怎麼就知道沒有?這樣的事還不少呢,很多像我們這樣的家庭,婚姻是沒有太多自由的,父母做主的婚姻一點都不稀奇。」


  姚軍沒說的是,在修行世家裡,資質是很重要的,他直接影響著下一代的資質,父母往往會給孩子找一個資質相當的來結婚。


  這三人要離開的時候,程玉讓他們跟著自己回到了住處,拿了三壇靈氣濃郁的靈酒給了三人。


  給姚軍的時候,程玉說,「說過要給你補生日禮物,這壇酒就算是了。」


  「這是你送給魏老的那酒嗎?」姚軍問了句,心說,這酒雖然他很喜歡,但拿梁午送她的酒,再送給自己,這是不是不太好啊,這貨的腦子都被打擊傻了,他也不想想,要真是梁午送的話,程玉為什麼又送給梁午梁軒了呢?誰會無聊到送來送去啊?

  姚軍沒注意到這些,他注意到的是別的,「給我的生日禮物,為什麼他們也有?」


  「不想要,就拿來,那兒那麼多廢話。」梁午上去就要奪,該有意見的是自己好嗎?他反倒有意見上了?


  「誰說我不要,這是程玉送給我的,你別來跟我搶。」姚軍抱著酒罈子就往外走,「再跟我搶,我可告訴程玉了。」


  梁午望著門口的方向,罵了句,「傻逼。」然後對程玉說,「我走了。」


  回去的路上,姚軍抱著他那罈子酒唏噓了半天了,「不管怎麼說,今天總算是沒有空手而歸,有了這壇酒,也算是彌補了我受傷的心靈了,還是程玉懂我啊,知道我傷心,忙送了壇酒給我,來慰藉我。」


  「懂你個屁啊。」前面開車的梁午聽到這話,不由爆了粗口,「你那壇說好聽點是生日禮物,說不好聽點,那就是順便。」


  「小爺不跟吃醋的男人計較。」姚軍邊說著邊打開了蓋子,「我先嘗嘗,不,不對啊,跟在魏老家裡喝的不一樣……」


  「我嘗嘗。」梁軒忙抱著他的罈子喝了口,「的確不一樣,好喝了不少。」


  「豈止是好喝,這裡面的靈氣不止濃郁了多少。」姚軍不可置信地說。


  「是嗎?讓我再嘗嘗看。」梁軒又抱著罈子喝了口。


  「要嘗,嘗你那壇去。」姚軍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貨是變著法的蹭他的酒喝,忙把蓋子塞了進去,「不對,他還送了你們,難道這酒不是你們送給她的?」


  梁軒嗤了聲,「我們什麼時候說過這話了?」


  姚軍被心裡的想法驚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我想起來了,程玉說過這酒是她釀的?真是她釀的?她是修行者?我去,我竟然都沒看出來了,難不成她的修為比我還要高?」


  梁午不無自豪地哼了聲,「你以為呢?」


  「你們竟然都不告訴我?」姚軍呆愣愣地喃喃自語,「程玉是修行者?我一直以為她是普通人?難怪你會對他情有獨鍾?最關鍵是,貌似她的修為比我高,這讓我情以何堪?」


  在病房裡,程玉等人的談話,雖然沒有避著秦雪和周英兩人,但這兩人聽的還是雲里霧裡,當然了,因為有普通人在,有些話說的比較隱晦,但不管怎麼說,周英從頭到尾都是懵的,這一會兒神醫,一會兒拜師,一會兒又是賭石什麼的,不懵才怪?

  把人全送走後,已經是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了,吃飯的時候,小姨和小姨夫都在呢,飯是從外面叫的,今天發生了這麼多的事,誰也沒心情回去做了。


  先是小逸的病,大家都在問程玉到底是不是真像說的那樣,扎幾次針就能開口說話了。


  程玉回答說應該是這樣,沒看到那人出針前,她還有所懷疑,看到那人出針后,心裡的疑慮就打消了大半了。


  再加上還有馮醫生呢,她可以不相信她這新鮮出爐的師傅,但馮醫生不能不信的,馮醫生既然沒說什麼,看來對他這二叔應該也是很有把握的。


  再接著就是這拜師了,這拜師跟隨隨便便找個老師學東西的性質是不一樣的,冷不丁拜個師,這是不是太草率了?還有這以後怎麼個學法,畢竟過完年,程玉就要回去上學了,總不能讓人師傅跟著一塊回去吧?


  若不跟著回去,這一年到頭可還見不上一次面呢,這能學到什麼東西?學不到東西,這師拜的有何意義,別說拜的是神醫,就是神仙也沒用啊,神仙也不可能不教就會啊?

  這個問題,程玉倒還真沒想到過,關鍵是這一天跟走馬燈似的,接連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她待有時間想才行啊?

  新師傅好像說過,他不會在京都久待,魏老也曾經說過,這人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他若不主動聯繫,別人休想聯繫到他,他若是來個幾年都聯繫不上,那她怎麼辦?

  想到這裡,程玉大呼虧了,早想到這些,她就不送什麼靈酒和人蔘了,直接丟給他幾袋水果把他打發掉算了。


  她那天釀的酒本來就不多,還給了他兩壇,尤其那人蔘,雖說空間里有很多,但那可是長大之後第一次拔,連家裡人都還沒享用過呢,就送給了他,太虧了。


  不行,再見到他的時候,已經要把這事問清楚了才行,她可不能任他吃了自己的東西,然後再把自己棄之不顧。


  程玉對他們說,這事她會跟師傅溝通的。


  接著三個大人又說了很多學醫比較有前途之類的話,並還囑咐程玉要跟著人家神醫好好學,說是百年難得的機遇,一定要尊師遵道,聽人家師傅的話。


  這回程玉答應的可敷衍了,尊重他,這點勉強可以做到,至於聽他的話,那看是什麼話呢,要什麼都聽他的,他能把自己給賣了。


  當然,還有一個震驚的事情,就是賭石的問題了,聽到秦雪賭漲了三百五十萬,小姨和小姨夫驚的都說不出話來了。


  別說三百多萬了,他們接觸最值錢的東西,就是前不久程玉送給他們的那套房子了,可那套房子因為在小縣城,那麼大的面積還不到一百萬呢。


  而秦雪買個石頭就賣了三百多萬,四套房子都有了,四套房子啊,那是什麼概念?百萬富翁了!

  「這怎麼可能?」小姨不相信地搖著頭,「你們肯定是在跟我鬧著玩呢,一塊石頭怎麼可能賣幾百萬?誰會買?人家是腦殘嗎?」


  「怎麼不可能?玉兒的那塊還賣三千萬呢,只是被她那個師傅賴去了,只得了一千萬。」秦雪反駁說。


  「三千萬,越說越離譜了。」小姨更加不相信了,「你媽我就是再無知,可我也知道天下沒有那麼貴的石頭,除非它是從天下掉下來的,老秦,你見識多,你聽說過嗎?」


  秦文軍搖了搖頭,「沒聽說過。」


  秦雪無奈地嘆了聲氣,「都說你們孤陋寡聞了吧,我賣的不是石頭,是石頭裡的東西,翡翠,翡翠你們知道嗎?」


  小姨說,「知道啊,不就是珠寶嗎?珠寶是從石頭裡出來的?」


  秦雪再次嘆了聲氣,「是翡翠從石頭裡解出來的,而且還不是每塊都有,十賭九輸,這要看運氣。」


  小姨直接說,「我不相信你有那麼好的運氣,從小到大,別說錢了,你連根針都沒撿得過。」


  見秦雪急的都快抓耳撓腮了,對面兩位愣是不相信自己閨女能有這等運氣,程玉樂的不行,然後拿出了秦雪讓自己幫她收著的那張支票,遞到了小姨和小姨夫的面前。


  「她說的沒錯,是真賭賬了三百五十萬。」


  好半響后,小姨突然叫了起來,「天呢,老秦,你那傻閨女不得了,贏了三百多萬,這是要上天的節奏啊。」


  兩人看著那張支票激動的不行,秦雪衝天翻了個白眼,然後裝模作樣地謙虛上了,「我這都是小意思,區區才三百多萬,不能跟人家玉兒比,人家可是千萬級別的,我若是百萬富翁,玉兒就是千萬富翁了。」


  抬眼看了下自己閨女嘚瑟的樣子,小姨鮮少的沒有去忒她,而是乾咳了聲,嚴肅地說,「這個偶爾的運氣嘛,並不代表每次運氣都這麼好,所以,不能沉迷進去,心思還是要放在學習上……」


  「知道了。」秦雪懶洋洋地說,「這話都聽出繭子來了,魏老都說過好幾遍了。」


  被這麼多錢砸下來,小姨和小姨夫很是激動了一陣,激動過後,小姨就又把支票遞給了程玉。


  程玉愣哪兒了,「給我做什麼?」


  小姨說,「你先拿著,我是這麼想的,我覺得錢放在那兒是沒用的,要把它運作起來才有用,前段時間你們不是說開花圃,搞種植花卉基地的事嗎?我覺得可行,老秦那工作也不想做了,我想到時我們一起干,不圖賺多少錢,只要圖個開心就行,我覺得對著那些花不對著人磨嘴皮強多了。」


  程玉說,「我沒意見啊,今天的那一千萬都投進去都沒關係,若是不夠,還可以再想辦法,你沒必要把錢給我啊。」


  小姨說,「你聽我說,我是這麼想的,這以後你們兩是要在京都上學的,我就在想,要不咱們乾脆就在京都周邊的地方,看能不能找塊合適的地,這樣大家都能在一塊,也不用兩頭跑了。」


  程玉自然是沒意見,小姨的想法跟她的想法差不多,她也是這麼打算的。


  小姨接著說,「這找地咱們人生地不熟的,那裡找得到,你認識的人比我們多,若是碰到合適的,就把它定下來。」


  程玉說,「這沒問題啊,改天我問問那幾個少爺去,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是這錢你還是自己拿著吧,這都還不知道需要多少錢呢。」


  「不,不,不,先放在你哪裡。」程玉推給秦文軍,秦文軍忙推給了程玉,彷彿那錢是燙手山芋似的,表情跟秦雪當初一模一樣,這父女兩。


  程玉只得收了起來,「那就先放我這兒,你們要用錢,就給我說。」


  小姨擺手,「用什麼錢?沒有用錢的地方,都打算種花了,你給我們的那套房子,我們也不準備裝修了,反正也不住,先放哪兒吧,以後再說。」


  ------題外話------


  小玉的職業生涯正式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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