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回司家

  下午上的是哲學課,對於哲學,程玉一向聽的熏熏然,處於似睡非睡的狀態。


  實在是這個哲學老師,讓人打不起精神來。


  同學私下來都稱呼此哲學老師為半仙兒,穿著有些古怪也就算了,目光還獃滯,很像哈利波特里那個占卜課老師,尤其,整堂課跟念經似的,也不知道是太深奧聽不懂咋的,講的什麼全進入不了腦子裡,唯一給她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話就是,這就是命。


  聽到這話,程玉背脊的寒毛都豎立起來了,那叫個毛骨悚然,這跟說她沒什麼區別!

  她記得梁午當初說喜歡她的時候就很篤定地表示過,他看上的人,無論如何都一定會得到手的,當時她對他一點感覺都沒有,並沒把這話放在心上,只把它當做了誑語。


  可現如今,連結婚證件都領了,這不就是實現了那人當初的誑語了嗎?


  難不成這就是命!


  程玉的睡意頓時一掃而光,看看窗外的金輝天光,再看看手上的戒指,不由嘆了聲氣,不管是不是命,已經跟那人有了法定的夫妻關係,此後的命運已經跟那人聯繫在了一起。


  古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結婚這事也算是很重要很嚴肅的一件大事了,程玉覺得應該告知司家,不管怎麼說,那也是她的家人,結婚這麼大的事,不告知,她怕爺爺他們會傷心。


  程玉發信息給梁午,取消晚上的晚餐,改道去司家。


  臨時取消慶祝,程玉以為那人會跟她唧唧歪歪,可讓人意外的是,那人並沒有什麼不滿,很爽快地就答應了。


  梁午腦子多好使啊,很快就領會了個中意思,此行有些拜見岳父的意思,自然沒什麼意見了,並且還提前去準備了上門的禮物,程玉重視司家,他也要重視起來才行。


  況且,這司家不比丈母娘周英,周英人淳樸簡單,又對他有感情,挨幾記白眼就沒事了,可司家就不一樣了。


  這司家是綿延上千數百年的老牌家族,像這樣的家族都有一定的規矩和原則的,知道大麥是自己兒子,還不知道會怎麼對付他的,這家子人對他本就沒什麼好感,到時候也不知道會不會群毆他,群毆他梁午倒是不怕,就是司家人全上,他都沒問題,他發愁的是,群毆的時候,他是該還手呢還是不還手呢?


  還手的話,若是打壞了人,媳婦又要跟他鬧了,不還手,會不會嫌的自己太慫了。


  哎,這可真是個兩難之境啊。


  一直到上門的時候,梁午都還沒想好應對之策,心裡老忐忑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禮物數量不多,但貴在精,貴在重,完全是按照提親的份量上的,司家的人一看,立馬就咂摸出味來了,就說禮太重,授受不起,梁午忙說,受得起,說他跟程玉領了證了,以後就是一家人了,程玉的干爺爺乾爹乾哥哥,以後也是他的干爺爺乾爹乾哥哥了。


  司家的爺孫幾個一聽,臉上連冷笑都沒有了,個個面色鐵青,拳頭握的嘎巴嘎巴響。


  梁午心說,來了,要群毆了!


  司博川說,程玉你怎麼能嫁給個土匪。


  司博海說,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豈能兒戲。


  司江北說,程玉啊,結婚要考慮的事情多了,要慎重,怎麼能如此草率?

  司老爺子雖然沒說話,但瞅著梁午是吹鬍子瞪眼睛的。


  正如梁午當初所想,反對異常激烈,梁午摸著鼻子不言語,秉著多說多錯的原則。


  若不是司家老爺子攔著,那幾人真有可能動手,像他們這樣的家庭,很注重傳統禮儀,你說你這悶不響的就把證領了,這算什麼事啊,不是土匪行徑是什麼?

  主要還是兩家的行事作風不一樣,司家受孔孟之道熏陶,書香之氣頗重,梁家講究個憑心行事,素來討厭繁文縟節。


  司老爺子雖然內心裡極度的不樂意,可孫女願意,他能怎麼辦?若擱以前,他肯定不會輕易答應,可現在他多少也看開了,孫女都經歷過生死的人了,他所求的也不過是她平平安安,只有失去過才體會到什麼最重要,跟誰結婚,比著好好活著,真不算什麼事。


  晚飯是在司家用的。


  用完晚飯後,老爺子就讓他們別走了,給他們收拾出來的院子一直都有人打理,隨時都能住人。


  梁午也跟著留下來了,今天可算是新婚第一夜,分開太不吉利了,說什麼夫妻兩人也不能分開。


  對於梁午賴著不走,司老爺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沒說什麼。


  「小姐,姑爺,就是這裡了。」傭人領他們進了院子,屋子裡有兩個傭人正在放水準備洗漱用品。


  爺爺一直說給準備好了院子,程玉卻一直沒進來看過,這也是她頭次進來,可是進來之後,就發覺院子里的一切都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梁午走過去,看到置物架上擺的相框,不由問道,「這是誰啊?」


  那傭人說,「這是我們的大小姐,司楠小姐。」


  梁午哦了聲,對相框里的相片多看了兩眼,問那傭人,「以前誰在這個院子里住?」


  「回姑爺,是司楠小姐。」傭人說。


  梁午眼裡的深思更重了,「一向都說,老爺子最疼的就是你們這位小姐了,讓我們住在這裡,是不是不妥啊?」


  那傭人回答,「老爺子說過,司楠小姐沒了,程玉小姐就是司家的大小姐,讓我們像對待司楠小姐在世的時候一樣對待她。」


  梁午深深看了程玉一眼,「老爺子如此厚待,我們應該感激,可畢竟不是一個人,這對司楠小姐似乎有些不公平啊,這不有些取代的嫌疑嗎?」


  傭人看了他一眼,「老爺子說能尋到程玉小姐是老天爺對他的恩賜,人最重要的是要珍惜眼前人。」


  梁午看了看正在四處查看的媳婦,又看了下眼相框里的人,半天沒言語。


  傭人跟隨他的目光看了看,不禁嘆了口氣,「別看兩個人長的不像,可看到程玉小姐在這個房裡,總給我一種司楠小姐還在世的情形。」


  梁午看她。


  那傭人忙道歉,「我一著急就容易說錯話,還望姑爺不要見怪。」


  「我知道你這是思念你家小姐過度的緣故,這話在我們面前說說也就罷了,在外面還是不要再說了,很容易引人誤會。」梁午提點道。


  「這個我省的。」那傭人接著便去忙去了。


  屋子裡的每樣擺設都很熟悉,就好像她一直就在這裡住一樣,一點違和感都沒有,除了給大麥裝修了房間之外,她這屋子裡的擺設應該一點都沒動。


  「姑爺,小姐,水放好了,所用的東西和衣物也都準備好了,我們先出去了,有什麼需要,就喚我們。」


  傭人退下了,梁午走到媳婦跟前,從身後擁住了她,在她脖子里偷了個香,「看來你比較喜歡這樣的品味,若是喜歡,趕明把我那院子也給你弄成這樣的。」


  程玉拿起來桌上的一本書,中間還夾著書籤,想來死去之前還沒讀完的一本書,居然是地理志之類的讀物,難不成之前的自己對這些感興趣?

  翻了幾下就放下了,她嘆息說,「不用,麻煩。」


  梁午不樂意,「幹嘛不用啊,那裡才是我們的家,要住一輩子的,又不是湊合著過日子,自然要你和兒子喜歡啊,改天咱們回去,你看看那裡需要改動,我叫人修改,你要是覺得我那個院子不好,咱們還可以換一個,還有幾個空院子沒人住。」


  程玉想說甭折騰,可梁午對有關以後生活的事宜積極性都挺高的,不忍打擊他的積極性,就說,「行,最主要是把你那晃的人眼睛疼的東西,給我收起來,感覺跟住進珠寶博物館里似的,大麥也跟你一樣,看見晃眼的東西就走不動道,你說你們這一族都什麼怪癖好。」


  梁午抱著人撒嬌,「媳婦說什麼就是什麼,家裡如何布置自然你說了算,還有我的身家全都在家裡的保險柜里,到時候一併也交給你。」


  「我又不缺錢,交給我幹嘛?」


  「你是我媳婦,不交給你交給誰?再說,我人都交給你了,還在乎那點身外之物嗎?」梁午摟著人膩歪,「就是屋子裡的東西能不能給留下一點。」


  「回頭專一給你和大麥弄個房間,放你們那些東西總行了吧,上次我去,不是見院子里有很多空房間的嗎?」程玉冷哼了聲。


  「媳婦真好。」梁午又在媳婦臉上偷個香,意猶未盡地說,「今天也算是咱們的新婚之夜了……」


  程玉的臉有些發燙,推了下他,「你先去洗澡。」


  梁午抱著人不撒手,「一起。」


  「你先洗。」程玉撥開埋在她胸前的頭,「大麥還在爺爺那邊呢,我去把他接回來。」


  梁午不情不願地一個人洗澡去了,程玉整了下衣服,拿手扇了幾下,身上這才沒那麼燥熱,這人可真是個禍害。


  「程玉,還沒睡呢?」在路上,程玉碰上了周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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