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艱難的抉擇
「看來我沒來晚。」一道聲音從後面傳來。
「大公子！」大塊頭他們看到人，都不由驚呼了聲，均是一副看到鬼的表情。
程玉看過去，來的不是大公子還能是誰，這幫人可真是陰魂不散，那樣的情形下，竟也被他們給逃出了一劫，而且跟他一起來的竟有十多人，其中一人的肩上還扛了個黑布袋子，不小的一隻。
程玉正琢磨，他這袋子里裝的是什麼的時候，就見大公子走前了幾步，陰鷙的目光在他們身上掃了一遍，最後停留在了顧豐的身上。
「沒想到我還活著吧？」只見他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冷笑，「你肯定巴不得我死在那場風暴中，這樣以來，血族可就是你的天下了，只是可惜的是，我還活著。」
「我沒這麼想，我想的一直都是為什麼是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顧豐直視著大公子的眼睛，心痛之情不予言表。
就見大公子的目光躲閃了下，然後繞著他走了一圈，「因為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族人，血族在你們手裡，只會越來越墮落，眼看著就要變成人類的玩物了，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血族毀在你們的手裡。」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掃了程玉和梁午兩人一眼。
「歷來做壞事的人，都會為自己找一個義正言辭的理由，你問了也是白問。」梁午拍了拍顧豐的肩膀，不無同情地說。
「你說什麼？」大公子突然暴跳如雷地跑到了梁午的跟前，「你再給我說一遍。」
梁午像是也給嚇了一跳，大概是沒想到他突然會這樣，邊拍胸口邊說，「你想嚇死誰啊？我說你敢做就要敢當，扯別的有意思嗎？看你這樣子，顯然是病的不輕。」
梁午這句病的不輕，也不知道捅中了他那根神經，就見那大公子血紅著眼睛，暴起就撲向了梁午。
程玉覺得這大公子，腦子八成真有問題，神經兮兮的。
大公子一動手，雙方的人馬也都動起手來了。
除了鮫人族和小和尚之外，在場的全都沒閑著，就連大麥都在父母的保護下，見縫插針地偷襲敵方，一碰到打架，那他是比誰都興奮。
可與他興奮的心情不同，大人卻都個個嚴陣以待，畢竟對方的勢力很強。
除了大公子這個勁敵之外，他們其中還有一個高手，交了一下手就發現，不管是程玉還是梁午，竟都沒把握取勝，想來那人應該就是，顧豐提到的，只微弱於顧豐老爹的長老了。
程玉和梁午兩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接著兩人便默契十足地合力攻打，一個正面攻擊，一個從旁協助。
那長老的神情已經越來越嚴肅了，顯然已經認識到這兩人聯起手來，不是那麼好打發。
就在他以為要有一場硬戰要打的時候，可誰知程玉的銀針竟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了，正跟顧豐纏鬥在一起的大公子身後。
等長老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程玉的銀針，已經化做一把利劍，直指大公子的后心部分。
都知道血族的人，不容易殺死，即使砍斷了他們的頭，他們也能快速地給你長出來一顆，不過他們也不是真的就殺不死的，他們也是有致命點的，那就是他們的心臟部分，恰好這點程玉知道，於是就有了他們夫妻兩，看似在合力攻擊長老，實則他們的真實目標是大公子，這也是他們夫妻兩，在之前通過眼神商量好的策略。
這主要是因為，一方面長老不好拿下，另一方面就是，拿住了大公子，也就等於拿住了長老和這些敵對的血族人。
跟夫妻兩人想的沒錯，長老果然停手了，可是大公子卻不甘心地還要掙扎反抗，就聽那邊長老提醒，「大公子，別忘了我們來這兒的目的。」
大公子狠狠瞪了程玉和顧豐兩人一眼，這才不情願地停了下來。
程玉心裡不由一陣得意，來之前顧豐和他族長老爹，最擔心的，就是這位血族長老了，可現在如何？還不是不敢輕舉妄動了。
制服住了這些人，也就沒人再來搗亂了，程玉已經開始想象見到煉妖壺的情形了。
程玉以為事情已經接近尾聲了，神經就有些放鬆了，所以才沒注意到，長老和大公子臉上露出的那一抹狡詐之色。
程玉正要詢問顧豐，這些人該怎麼處理，畢竟這些都是他們的族人，處理之前還是要詢問一下的好。
只是還不等她開口呢，就聽那長老喊道，「慢著！」
程玉說，「估計現在已經輪不到你說話了吧？」
長老嘴角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來，「輪不輪不到我說話，等一會兒就知道了，把袋子給我打開。」
程玉雖然感覺到了不妙，可卻想不出來他還能做什麼，大公子在她手裡，無論他做什麼，總是要顧及大公子的安危吧，難不成他並不在乎大公子的死活？若是那樣的話，大公子不可能如此鎮定啊？
等袋子打開來，程玉瞬間就傻眼了。
「姑姑。」大麥忍不住喊了聲。
程玉一直好奇袋子里裝的是什麼，卻怎麼也沒想到會是秦雪，身子忍不由晃了下，梁午忙過來攬住了她的肩膀。
「你，你們這也太無恥了。」顧豐氣急不由大聲喝斥。
大公子聽了，卻哈哈大笑起來，「你一向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們這樣背後偷襲就不可恥了？」
程玉臉熱了一下，忍著怒氣，「我們可以交換人質，但我要知道秦雪是不是還活著。」
長老聽了這話，就把一顆藥丸樣的東西，塞進了秦雪的嘴裡，不一會兒，秦雪就醒轉了過來，迷茫的目光掃視了一圈，之後，立馬就清醒了過來，大聲喊道，「玉兒，你們千萬不要聽他們的，這幫人可壞了，一點人性都沒有，我看著他們吸了好多人的血，殺了好多人。」
長老陰森森地說，「知道我們殺了好多人，就應該知道落到我們手裡，會是什麼下場。」
「什麼下場？不就是死嗎？」秦雪啐了那長老一口，「我雖然怕死，可我更知道，一旦讓你們得逞，不光我，這裡所有人都會死，玉兒，這群惡魔要拿那什麼寶貝來統治世界，你千萬不要給它，給了他們，大家就都沒有活路了，他們的可怕和狠毒我是親眼所見的……」
秦雪還以為是用寶貝來交換她呢，殊不知寶貝的影子都還沒見到呢。
程玉聽到大塊頭他們在旁邊議論，秦雪真有種，落在血族人手裡竟然一點都不怕，說是就是他們血族女人，也未必能做到這樣。
了解秦雪的程玉自然知道秦雪是怕的，否則她的手也不會一直緊握著，這是她恐懼時最喜歡做的動作。
不過秦雪這丫頭比較二，也比較一根筋，你越來硬的，她反而越喜歡跟你對著干，顯然這些血族人一路上是沒少給她吃苦頭，否則，也不會造成她寧死，也不要他們得逞，當然了，也不排除這女人一直在追尋玄幻之事，腦子有那麼一點英雄主義。
什麼統治世界，什麼惡魔，估計現在她腦子裡裝的，都是救世之類的那些東西，認為程玉不把東西交給那些壞人，世界就不會被毀滅。
大公子似乎並沒把秦雪的話放在心上，不去看程玉，反而看向了顧豐，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說，「就是你表妹答應，我的弟弟也不會答應的。」
正惡狠狠咒罵的秦雪，聽到這話，先是愣了下，接著也跟著呵呵笑了起來，「一看你就知道，你這腦子有問題……」
大公子臉上瞬即青筋暴跳。
秦雪才不管他，繼續說，「你拿我威脅玉兒，跟她談條件，還有些用，跟你弟弟，你這不純粹是浪費口舌嗎？綁架人之前，你也不打聽清楚些，你弟弟是為了探聽你們的事，才來接近我的，你居然想拿我來威脅他？真不知道你這腦子是咋想的，你這智商我都替你堪憂。」
大公子被秦雪氣的，都快暴跳如雷了，只是被程玉挾持著，不能發作，只能陰森森地瞪著秦雪，然後沖長老吩咐道，「先砍掉她一隻手臂。」
「他敢。」程玉的銀針又近了幾分。?大公子的笑容很是陰冷，「他有什麼不敢的，你也可以砍掉我一隻手臂，只不過，我的手臂很快就長出來了，她的卻是未必，或者，你也可以直接殺了我，只是你表姐只會比我死的更快。」
「我已經同意放了你了，你還想怎麼樣？」程玉的手一直在發抖，「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了你嗎？」
大公子像是料定了程玉不敢動手，一點都不怕，邪笑了聲，「鑰匙。」同時，目光看向了拿著鑰匙的長清。
「你人都在我們手裡了，居然還敢獅子大開口。」大塊頭忍無可忍地說。
「我都不怕他們殺我，你又怕什麼？」大公子沖他挑了下一側眉毛，「給你們兩分鐘思考時間，要是兩分鐘過去，還沒拿到鑰匙，就先砍去她一雙手臂。」
秦雪的臉變的蠟白。
大公子看著顧豐，笑的很是得意。
「鑰匙不能給他們。」長清突然開了口，「給了他們，到時候死的就不是一個人了。」
長清表達了自己的意見，不同意交出鑰匙。
先拋開其他不說，長清的這句話，卻是沒法讓人反駁的，在場的都知道，一旦把鑰匙交出去，會是什麼後果。
在一人的生死，與很多人的生死中做選擇，程玉覺得顧豐應該不會選擇秦雪，雖然她知道顧豐是有些喜歡秦雪的，但那些喜歡比之血族的安危來說，是不算什麼的，雖然有些艱難，但還是可以放棄的。
至於程玉，她一早就做出了選擇，根本就不需要考慮，她就是想看看顧豐的反應會是如何。
不管怎麼說，這也是秦雪第一次喜歡的人，怎麼也要讓她看清，她喜歡的是個什麼樣的人。
「……十，九，八……」大公子已經在倒數了。
顧豐的拳頭一直在握著，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他身上，倒數的大公子也看著他。
秦雪說，「你看他有什麼用，一點意義都沒有，要砍就砍，廢什麼話，姑奶奶叫出一聲就不姓秦。」
程玉見她這樣，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她還真把自己當成是英雄赴義了。
「……五，四，三，二……」
「我請求您把鑰匙給他。」顧豐突然轉向長清哀求道。
在場的人都愣了，尤其是秦雪，整個人像是被雷擊了似的，一臉不可思議地瞅著顧豐，像是在瞅一個不認識的人。
梁午捏了下程玉的肩膀，「這結果你滿意嗎？」
程玉知道梁午在說什麼，他是在說，他之前的判斷是對的，顧豐對秦雪不是無動於衷的，是有感情的。
這豈止是有感情啊？秦雪或許不知道顧豐放棄了什麼，但程玉卻是知道的，她正因為知道，所以才感動震驚，不過她也不想讓梁午得意，就說，「鑰匙都給人了，有什麼可滿意的。」
梁午拿手捏了下她的臉，「你就死鴨子嘴硬吧。」
大公子在那邊得意地大笑，也不知道他是在得意拿到了鑰匙，還是得意讓顧豐吃癟，也或許兩者都有。
長清自然不會把鑰匙給顧豐的，就把目光轉向了程玉，程玉給他使了個眼色，沖他點了點頭，他這才把裝鑰匙的盒子拿給了長老，雙方也都把人質給放了。
長清之所以把鑰匙拿出來，也是因為這鑰匙，本來就是玄真給他們的，做為玄真的徒弟，程玉是有決定權的。
可這些大公子不知道的，只是以為拿住了顧豐就拿住了鑰匙一樣，本質上，他們還是看輕了程玉和梁午二人，並沒真正把他們放在心上。
也正因為他的疏忽，才給程玉和梁午造成了機會。
大公子扔掉木盒，激動地從中掏出了鑰匙，拿著鑰匙正要開門的時候，突然就發現那鑰匙發出一道明亮的光來，接著竟燃起了火焰。
血族人最怕的就是火，大公子拿鑰匙的那隻手，立馬就著了火，火焰向全身蔓延，使得他不得不放棄了鑰匙。
眾人都驚愣的看著這一幕。
本來打算，在開門的一剎那，對大公子動手的程玉和梁午，看到這一幕，在愣了一下之後，忙改變了計劃。
梁午撞開了要去搶鑰匙的長老，在鑰匙落地前，程玉恰好趕去接住。
接住后，一直在擔心的程玉，發現鑰匙上的火焰散盡，轉即恢復原樣后，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有猜到不可能那麼簡單就能打開大門，只是怎麼也沒想到，師傅會把手腳做在鑰匙上，這鑰匙上的火焰，應該跟之前龍頭上的火焰同出一撤，所以才不會傷她。
程玉覺得，這應該是修鍊了同一功法的緣故，也就是說，她修鍊了混沌功法，所以才不會受傷，從此也可以看出，鮫人族沒對他們撒謊，他們之前沒碰過這鑰匙，因為他們也同樣驚訝，那種表情不像是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