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就不信他能無動於衷
梁午純粹是多操心了，即使沒有他的令行禁止，程玉也不會亂來的，雖說她也很希望八大神器儘快齊聚，但是事情的輕重緩急，她還是知道的。
這次見面之後，她是徹底意識到，嚴旭已經不再是那個讓她無條件信任的人了。
調查的事，有梁午在做，程玉就沒去管，周末的時候，她帶著孩子回了玉庄。
程玉知道周英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卻是很想孩子，從每次打電話問這兒問那兒就可以看出來，所以，只要有空閑，她都盡量帶著孩子回去看她。
此外，程玉也有些擔心秦雪。
若是顧豐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欺騙者也就算了，那樣的話，秦雪也就沒那麼多的心裡負擔了，遺忘一個騙子總比遺忘一個有感情的人要來的快？
若是遺忘不掉，那就徹底走進死胡同，秦雪這一生也就完了。
感情最怕的是不曾擁有過，越不曾擁有，越會一直念念不忘，這比得到過的魔力還要大。
可在這件事上，不管是當事人，還是旁觀者，都清楚的很，這兩人之間存在著無法逾越的鴻溝，普通人類戀人之間存在的最嚴重的問題，跟他們一比，也不過是渺小的可以視而不見了。
第一次談戀愛就碰上這樣的事情，真可說是秦雪的不幸，當然了，這其中程玉也是有推卸不了的責任的。
若不是嚴旭要引起她對煉妖壺的注意，顧豐也就不會來京都了，不來京都，也就不會招惹到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塊兒去的秦雪了。
到了玉庄之後，大麥被周英帶去吃東西去了，而程玉就去找了秦雪。
找到秦雪的時候，這丫頭正在院子里滿頭大汗地練習拳腳呢。
程玉嘖了聲，「這都中午了，還在練，過去我怎麼不知道你有這麼用功？」
秦雪打完了一套拳才停下，「不練不行啊，每到事上，幫不上忙不說，還總一次又一次地被人挾持，那種感覺太不好了，你說過去咱們打架的時候，我還能插的上手，可現在，我只能在旁邊干看著。」
程玉遞過去條毛巾，讓她擦汗，「你就是練的再熟練，碰上那些人依舊沒用。」
秦雪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我知道，我們這些普通人就是練到頂天了，也比不上你們這些修行者揮一下手指的功夫。」
程玉沒有否認，「若不對上修行者，你的能力在普通人群中，足夠自保了，之前讓你習練拳腳，也是為了讓你有防身的能力。」
秦雪攤了攤手，「可現在的問題是，這些已經不夠用了，馬上就要大戰了，你們這些人都倖免不了，更何況是我們這些普通人了。」
「什麼大戰？」程玉愣了下。
秦雪嗤了聲，「你當我是傻子呢？雖然你們沒說，可一路上我也能感覺得到，不久的將來，必有一場大戰發生，而且關鍵就在那些寶物上，你們都在尋找，誰拿到了，誰就掌握了優勝權，我說的對不對？」
秦雪一副等著表揚的樣子，程玉看著她，停頓了好一會兒才說，「看來你平常超級英雄的片子沒少看，都開始產生幻象了。」
「你少拿幻象來敷衍我，我是不會信你的，這次我相信自己的感覺。」秦雪斬釘截鐵地說。
程玉沒說是也沒誰不是，而是把自己找來的目的給說了，「你之前不是要我給你聞藥粉嗎？這次我帶在身上了，你還要嗎？」
秦雪聽到「藥粉」兩字，陡然收起了臉上的表情，「我，我不想了。」
程玉咦了聲，「之前可是你口口聲聲跟我要的，怎麼又不想了？」
秦雪乾咳了聲，「我，我，不是你說的聞多了效果不那麼好了嗎？我就想索性算了，省的過不多久想起來，又要遭一次罪。」
程玉懷疑的視線在她臉上轉了一圈，「隨便你，若是想要的話，隨時可以來找我。」
秦雪點頭，「知道，知道，對了，玉兒，我就真不能修行了嗎？」邊說著邊挽住了程玉的胳膊，「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你就那麼想？」程玉回頭看她。
「想，想的都要發瘋了。」秦雪猛點頭，「我不怕吃苦，也不怕受罪，你是知道的，我可是連死都經歷過的，只是我也知道，這是資質問題，不是說想就能做到的，就像我想……」
秦雪停住不說了，然後情緒低落地嘆了聲氣，不用說，程玉也能猜出她未說完的話，「為什麼一定要修行呢？」
秦雪望著遠處，堅定地說，「我想變強，強大到讓別人無法傷害我。」
程玉本來想說，即使你現在這樣，誰想傷害你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可話到嘴邊，腦子卻猛然閃過一個念頭來，使得程玉把到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人也不自禁地嘆了聲氣。
沉默了一段時間之後，程玉才開口，「其實，也不是就不能……」
程玉的話還沒說完，秦雪就眼睛錚亮地望著她，「我就知道你有辦法。」高興的差點沒把程玉抱起來轉圈圈，這丫頭本來是要這樣做來著，不過程玉沒給她這個機會。
「你能先別激動嗎？我話還沒說完呢。」程玉黑線。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要我怎麼報答你都行，現在做不到的，我就先欠著，以後再還。」秦雪認真無比，就差沒跪下磕頭，三呼萬歲了。
「誰要說這個了，你能先不這麼激動，讓我把話說完嗎？」程玉頭疼無比。
「你說，我都聽你的。」秦雪彎腰，做了個請的姿勢。
程玉無奈地嘆了聲氣，「我說未必的意思是，那只是我的一個想法，沒人做過，是我從給我師兄治傷的時候得來的靈感，我認為人類之所以不能修行，是奇經八脈不通的緣故，我就在想，若是全部打斷，然後再重新接上，或許就有可能修行了。」
秦雪聽了還是點頭，「我願意。」
程玉說，「這只是個構想，說不定根本就行不通。」
秦雪再點頭，「我願意。」
程玉皺了下眉，「行不通不說，說不定最後連命都沒有了，那是人體里的經脈，不是敲斷一根骨頭的事。」
秦雪還點頭，「我願意。」
程玉又說，「命可能沒有不說，個中的痛苦也不是常人能受得了的。」
秦雪依舊點頭，「我願意。」
程玉徹底黑臉，「除了我願意三個字，你就不會說點別的嗎？」
秦雪無辜地說，「我只想說這三個字。」
程玉無力道，「你到底有沒在聽我說什麼？」
秦雪無比認真地說，「我聽著呢，不就是可能沒用，可能沒命，可能很痛苦嗎？可我不在乎啊，我願意啊。」
連命都不在乎了，這丫頭可真行，程玉拿手指指著她，正要說什麼的時候，身上的電話突然響了，「你先給我在這兒等著。」
程玉到一邊接電話去了，之所以避開秦雪，是因為打來電話的這人是顧豐。
程玉很意外這人會打電話給她，原本她以為煉妖壺事件之後，不再會有聯繫了，沒想到才過幾天，就找上她了，難不成是因為秦雪？其實他也後悔了，回到族裡，也發現忘不了秦雪？
除了秦雪之外，她實在想不明白他有什麼事找她。
不過程玉想錯了，顧豐打電話過來還真不是因為秦雪，他在電話里說他發現一個地方很奇怪，那裡近段時間不斷地發生地震，儘管級別很小，沒傷及到人，但是震感卻一直存在，而且還有越來越強烈的趨勢，最關鍵的是那裡原本就不是地震活動區，千年來沒發生過一次地震。
顧豐懷疑那地方有問題，想讓她轉告梁午，讓特殊聯盟部門最好去查查。
「行，我知道了，我會轉告他的。」程玉說完了，氣氛就沉默了下來，過了會兒，程玉問，「還有別的事嗎？沒有我就掛了。」
程玉聽到一聲輕嘆聲從那邊傳來，語氣中透著壓抑不住的關心，「她，她怎麼樣？」
程玉說，「我還以為你不會問到她了呢。」
顧豐不理程玉的奚落，「她還好嗎？」
程玉想也不想地說，「不好。」
程玉感覺到那人聽到這話，呼吸有一瞬間的停滯，沉默了會兒說，只聽他說，「等這一切淡化了，她就會慢慢好起來的。」
程玉哼了聲，「我看未必見，之前她還要求我給她聞藥粉，可現在卻不要了，不但不要，她還要我給她打斷奇經八脈，然後打續上，好改變體質。」
電話那端的聲音明顯地提高了很多，「為什麼啊？」
「她自己說要變強，不想受別人傷害，但我想，她之所以變強，之所以不想受別人傷害，那個別人指的應該是你。」
那邊又沉默了下來。
程玉繼續說，「那傻丫頭，並沒放棄，她在盡自己的能力爭取你和她之間的可能。」
「你不能這樣做，她會死的。」顧豐突然吼了句，氣急敗壞道，「她，她是不是腦子有病啊？」?程玉說，「她腦子的確有病，而且還病的不輕。」就不信他能做到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