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是這樣么?
寒愈一個人立在走廊,臉色微微綳著,「晚上不安全,現在回家,到了給我打電話。」
女孩轉頭看了看周圍,「你怎麼知道這兒很偏僻的?」
淺笑,「不是不喜歡跟我通話么?十天一通電話,我幫你省著點,就不打了。」
末了,又道:「你不是說我離開你更安全嗎,怎麼又不安全了?雲南挺好的,到處都是友好的小阿哥。」
「千千。」寒愈大概是聽不下去她胡說八道了,「你在我眼前怎麼鬧都好,隔這麼遠,鬧出個好歹,不還是你受罪?」
她還是輕描淡寫的一句:「知道了。」
寒愈硬是拿她這樣的態度一點辦法都沒有,聽著她把電話掛了,而他還站在走廊。
而夜千寵把手機放回衣兜,抬手拂掉額前的雨露,又換了換腳,「他們要多久?」
這會兒正在下雨。
大學城在雨幕里顯得安靜又浮華,他們已經在那兒站了幾分鐘了。
席澈用大衣作雨傘撐著護在兩人頭頂,而他們原本要去的小磚房,門板這會兒正被一對情侶當褥墊糾纏擁吻。
雨聲窸窣著,但也能聽到那對情侶情到深處的聲音,夜千寵覺得空氣更是悶了,很想掀開席澈厚重的大衣,乾脆出去淋雨。
席澈稍微側了個身,擋住了情侶的方向,聲音略有些沉,「再等會吧。」
她覺得等很久了,手被蚊子咬得發癢。
「手放我兜里。」席澈再次出聲,淡淡的。
當然是對她說的。因為她在撓手背。
不待她回應,席澈握著她的手放到他溫暖的上衣兜。
夜千寵微微的愣,覺得不太合適,想把手縮回來,卻聽到席澈一句:「南方蚊蟲叮咬很容易留疤。」
果然,她停了動作。
因為留疤是她很怕的一件事。
她雙手揣在他衣兜里,頭頂又是他撐著的大衣,兩個人距離靠得太近,這個姿勢久了,會覺得連呼吸都困難。
「聊點什麼吧。」她覺得悶。
席澈沒搭腔。
她也不意外,他一個世紀不說話也覺得正常。
可是半晌,冷不丁的聽到他在頭頂淡淡的問:「你對異性,有什麼標準么?」
這個尬聊話題讓夜千寵聽完笑了一下,隨口回:「英峻多金身材好?」
還以為她難得這麼尬聊,會自詡的接一句他全都滿足!
結果又是半天沒吭聲。
許久才說:「走了。」
原來說的是情侶,總算親熱完畢。
夜千寵還是頭一次這麼直白的看別人糾纏,剛看見那會兒整個臉都在燒,所以伍叔問她在幹什麼,她才會舌頭僵直,回了個「接吻」。
這會兒走到小磚房門口,依稀還能聞到女生的香水味,夜裡混著泥土雨露,還真有那麼些意亂情迷的氣息。
小磚房比南都那兒的私人車間還大一點,附近大多也是考研的學生,會很安靜,適於鑽研。
「第三部分的手記過幾天給你。」她道:「住庶奶奶那兒不太方便,速度慢一些。」
聽她這麼說,席澈看過去,「中午把酒店房間借你。」
於是,中午的時間,她就在席澈的酒店房間做書面研究,至於他去哪兒,她就不管了。
也許是考慮她的名譽,或對她的尊重,總之她在的時候,席澈寧願去大廳喝咖啡也不會跟她共處一室。
嗯,直覺反正不是因為跟過去一樣厭惡和記恨她,不屑於跟她在一塊兒。
那天沒有雨,但始終陰天。
她從房間出來,找了席澈一圈沒見人,大廳也沒見他。
一打電話才知道他去了大學城出租屋。
「我打車過去找你,順便吃個飯。」
下了車,夜千寵沒去小磚房找席澈,免得像上一次一樣添麻煩,想去校區轉轉打發時間。
這個季節了,校門口的大道兩旁依舊鬱鬱蔥蔥的,右手邊一片打理工整的密林,又嵌著彎彎曲曲的一道長廊,從正門可以直接去東門。
長廊外的草地有石桌石凳,平時學生大多來這裡背書,不過這會兒天快黑了,偶爾只見小膩歪的情侶。
包裏手機響的時候,她以為是席澈打的。
結果拿出來后猶豫了會兒,語調都落了,「喂?」
「在哪?」寒愈的聲音。
和往常一樣低沉,隱約還有些風塵僕僕的疲憊。
「外面。」她還沒才道他是來了雲南,以為跟上次一樣隨口問的。
這個回答讓寒愈挑不出毛病,但每次找她都不在水雲宮,聲音沉了沉,「什麼時候回來?」
聽到這句,她才意識到他過來了。
席澈一個人的時候,每天三餐隨便解決,所以她儘可能跟他一起吃飯,吃完不知道幾點,也就沒說話。
聽筒里的聲音又重複了一遍,「幾點回來。」
又索性道:「地址給我。」
夜千寵這才淡淡的道:「你不用接我,辦完事我就回去。」
但寒愈根據定位找了過去,直接精準到她坐著的長廊一角。
夜千寵看到他的時候有些愣。
甚至見他從長廊那邊邁著大步過來,她很想直接起身走人。
事實上,她也是這麼做的。
只可惜剛邁開半步就被男人扣住手腕帶了回去。
很多天不見,寒愈原本有火,但看著她縮在圍巾里的小臉,火終究是一點點滅了,只有臉色略微沉著。
鬆開她,寒愈倒也在長廊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讓她也坐。
問:「等人?」
她沒說話,只是盯著他,「慕繭的名額幫她定好了?」
寒愈側首看向她這種不冷不淡,超然成熟的表情語調,濃眉輕蹙。
片刻,沉聲:「帶她出席飯局,和那天不能送你沒有直接關係。」
夜千寵笑了笑,「知道啊,寒總很忙,一天哪能只忙一件事?就算只忙慕繭的事,我也不能抱怨。」
她看向他,眉尾帶笑,又一片溫涼,「畢竟我跟你不一樣,我言而有信,答應過不再為難慕繭,就不怪罪她。」
聽著她一口一個寒總,又拐著彎說他言而無信,寒愈臉上是越見深沉。
她卻認真的頷首看了不遠處依稀可見的情侶,「兩個陌生人在校園相識相愛,坦然光明。是不是比從小知根知底,甚至關係扭曲的感情要唯美?」
「每個女孩都應該有一段純粹校園愛情,一輩子就這一段光景,你覺得呢?」
過不久,她會回費城。
寒愈聽得懂她的每一句畫外音,雖然知道她是氣話,但也能直直戳到心裡。
他看著她,「關係扭曲?」
她反問:「我們坦然,光明?」
那晚和席澈撞見情侶的某一瞬間,她確實陡然升起了羨慕,覺得她跟伍叔,在校園,那麼光明正大的表達感情簡直奢侈。
夜千寵笑了一下,「哦,我忘了,寒總獨斷專行替我做了決定,把我扔到這兒,確實沒關係了。」
看向他,「那你跑來這兒,該不會是想滿足我的校園愛情?」
她話音剛落,寒愈忽然把她從座位上拉了起來,幾步踏入草地。
夜千寵被抵在假山上時,他已經扣著她腦袋吻下來,低著嗓音問:「是這樣么?」
她所渴望的場景。
剛剛她說得一句一段,這會兒卻慌亂看了路過的學生,抬手推著他胸膛。
掛在她臂彎里的包裏手機鈴聲響起,應該是席澈忙完了在找她。
寒愈知道她在等席澈。
她想去接電話,雙手直接被他握住壓在身側,繼續著這個吻。
許久,夜千寵快喘不過氣了,終於一把推開他,也說不出話。
靠著假山站了會兒,她才給席澈回電:「……臨時有事,我回水雲宮了……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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