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病死算誰的?(1)
總歸她現在也不急於那個基地掌控權,所以沒說什麼。
低頭自顧的喝著粥。
聽到男人低沉、平穩的聲音:「光喝不吃?」
她沒抬頭,象徵性的吃了點別的。
「還燒么?」又聽到他問話。
夜千寵搖頭。
雖然還沒好,至少不那麼難受了。
末了,她終於抬頭看了一眼對面的人,忽然發現話很多,想當初可是對她正眼不看、一句不搭的。
權利的驅使效果可真是不小。
「飽了。」不知道他又要說什麼的時候,夜千寵放下勺子,抽了紙巾擦了擦嘴,算是跟他打了個招呼。
她拉開椅子起身,看著對面的人也站起來,蹙了一下眉,「我自己能走,你吃你的吧。」
別上樓再摔一次,她這心臟受不了。
男人倒是沒勉強,只看著從餐廳走了出去,和滿月樓說了兩句后似乎上樓去了。
他這才也離開餐廳。
滿月樓正在低頭看手機,不知道在和誰聯繫,但是餘光里看到刻薄男的聲音,也就轉頭看了過去。
見著他直接上樓,想了想,便起身跟著上樓。
男人去的書房,滿月樓也隨著步子往裡走。
「有什麼不舒服的么?」他隨手關上門,問他。
男人回頭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去抽屜里拿了個創可貼,然後走到沙發邊坐下,弓下腰。
滿月樓看了看他,終於才見著他腳後跟蹭破皮的那一塊。
想到了他剛剛學以致用抱千千下樓梯差點摔下來的那一下,微蹙眉,「我來吧。」
他倒也不客氣,抬手把創可貼遞過來。
滿月樓低頭給他弄的時候,聽到他很是不滿的陰冷著嗓音,「下次少給我出這種餿主意!」
什麼?
滿月樓抬頭,有些好笑,「你想學人家只學了皮毛,與我有關?人家電視里深情對視的時候是不走的,你一邊對視一邊往下走,不摔死你已經很好了。」
再者。
滿月樓稍稍收起笑,「欲速則不達,別這麼急功近利,用點心,哪天千千覺得你對她好不是為了特意籠絡她,得到她手裡的東西,就好一點了!」
他們倆在書房的時候,夜千寵已經洗完臉,換掉了睡衣,穿了一身家居服下樓。
感冒要多喝水,她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窩進沙發里一口一口的慢慢抿著。
剛吃完飯,本來就容易昏昏欲睡,不過她想著過問席澈那邊的情況,等他給她打個電話,所以一直撐著。
過了會兒,確實聽到了手機一下接著一下的震動。
她拿了自己手機出來,卻發現手機安安靜靜的黑著屏幕。
這才納悶的皺了皺眉,原來是茶几上,滿神醫的手機震個不停。
難怪,她吃完早餐上樓的時候見著滿神醫難得抱著手機低頭忙活。
不是她想偷窺,是她都不用下沙發,端著水杯引頸看過去,屏幕上就能看到信息內容。
他的微信沒關。
對面的人一條接一條的給他把信息發過來。
夜千寵微微挑眉,起初還以為是滿神醫難得鐵樹開花找誰戀愛了?
但是看到對面發過來的幾張照片,頓時蹙了眉。
越小姐還在南都?
看樣子就是在片場,片場一片混亂,不知道發生什麼了,越小姐一臉痛苦的捂著腿坐在地上。
不是被欺負,就是被劇組東西砸傷了。
「滿神醫!」她仰頭朝著樓上喊人。
你媳婦出狀況了,該你英雄救美了。
滿月樓在書房隱約聽到她喊人,跟寒愈說到一半的話也不說了。
男人跟在滿月樓身後下樓。
「怎麼了?」
夜千寵頷首指了指他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道:「越小姐好像受傷了,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滿月樓拿了手機,拇指上下劃了幾下,臉色稍微不太好看,看了一旁的男人,「有什麼事再打給我,我過去一趟。」
男人神色淡淡,難得多問了一句:「出什麼事了?」
其實滿月樓也不太清楚,但他知道越琳琅這段時間都在南都,把工作安排得很滿,也挺長時間沒找過他。
加上他醫院裡的工作也不清閑,兩個人真就幾乎快斷了聯絡,她連朋友圈都不發,不過,她的經紀人有一天加了他的微信。
剛剛給他發信息就是越琳琅的經紀人。
聽他簡單說了這些,夜千寵才微微蹙眉,「你跟越大小姐怎麼回事?之前不是還好好的,怎麼她現在一個人在南都,無親無故的居然也不肯找你,你惹她了?」
滿月樓抿著唇。
拿了外套,也只是道:「我先過去了。」
一旁的寒愈看了他,「開車了沒有,張馳送你?」
「開了。」滿月樓腳步不算急,但邁得不小,已經往門口走了。
夜千寵瞧了瞧面前的男人,怎麼忽然這麼熱心了?還讓張馳送客?要是以往,滿神醫走了就走了,他都不帶多看一眼的。
這轉變確實不小。
她又坐回了沙發里,目光稍微掃過他的腳,能看到一截創可貼,看來是處理過了。
轉回頭,繼續看她的電視打發時間。
餘光里,男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既然想方設法踢了寒穗分公司,也不可能讓查理家族分一杯羹,引資部這麼大的項目需要引入資金,物色好哪個公司了?」他低著聲問。
夜千寵:「不勞寒總操心了。」
寒愈仔細想過了,她一開始,估計是想讓席澈的分公司去投引資部的那個招標,等引資部招標成功,席氏的一筆資金流入引資部,引資部自然就能扶持到葯聯了。
問題是,他現在已經把席氏這趟水給攪渾了。
她還了他一拳,把寒穗那邊分公司踢出局了,那她手裡還有什麼牌沒出的?
男人側首,瞧著整個人窩進沙發里的人,像一隻昏昏欲睡的貓,只露出一雙爪子抱著杯子,巴掌大的臉刻意轉到了另一邊。
這樣看過去,屬實就是一隻溫順乖巧的小白兔,哪有半點昨天在席澈公司里的氣勢?
昨天那種情況,連席澈都已經沒了辦法,只要會議沒結果,出去就是一幫媒體長槍短炮,席澈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輿論會越來越重,席氏的結果可想而知。
誰知道,她竟然能這麼輕易化解?
看著一天天什麼都沒做,她對大局其實很了解,自己閑著,卻沒讓手底下的人偷懶。
正想著,男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驀然緊了一下。
她好像在打瞌睡,抱著的杯子正慢慢歪過去,眼看著水就要流出來倒在她胸口了。
隔著兩個沙發,他已經起身,一下子掠過去,動作很敏捷,但也夠輕巧,乾脆就捏了杯口,然後把杯子輕輕從她手裡抽了出來。
夜千寵是真睡著了,困得厲害。
放下杯子,男人看著她睡得一臉安穩,有些來氣,正談這麼大的事,她說睡就睡了?
可轉念又莫名的覺得好笑,在他這兒都能睡這麼安穩,就不怕他動手腳了?
原本,寒愈想把她抱到樓上的,但是一個手剛碰到她,她就一臉不悅的擰起眉哼哼,只好作罷。
讓她在沙發上睡,他去樓上辦公。
走之前,叫了雯姨,「看著她點,別掉下去了。」
雯姨淡笑,「好的,先生放心!」
其實她經常在沙發上打盹兒,長得嬌小,掉不下去,她都睡出經驗來了。
中午十一點多。
男人在書房就寒穗分公司的情況遠程開了個會,剛結束就往樓下走。
客廳卻是空著的,她睡過的沙發上毯子窩作一團,沒見人。
雯姨被叫出來,也是皺著眉,「剛剛還在呢,可能上樓去睡了?」
男人點了一下頭,倒了一杯水踩著樓梯往上走,在她房門口停住。
她這個卧室被他撬了鎖之後就不大靈光,鎖不上了,他敲門也就是表示表示。
沒聽到裡頭的動靜,男人便壓下門把手,動作不算重,以為她在睡覺。
然而,卧室也沒人。
他這才眉峰微蹙。
去書房拿了手機,直接給她打電話,「人呢?」
電話那頭的女子淡淡的笑,「寒總你是真打算囚禁我呀?我還不能外出了?」
聽這意思就知道她是出去了。
寒愈眉頭緊了緊,「沒說不讓你出去,你好歹打個招呼,感冒還沒好,這兩天一直下雨,病死算誰的?」
本來應該算得上是關心體貼的話,可惜聽得夜千寵來火,你才病死。
林介在旁邊看了她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寒愈又不會說話了。
無情不是他的問題,但是死直男、不會說話就是他的錯了。
掛電話前,夜千寵語氣不善的一句:「我出來辦事,晚上會回去,不勞駕寒總出來找我,午飯、晚飯都不用留,再、見。」
掛了電話,她把手機扔給林介,「一會兒寒愈再打不用告訴我,掛了就行。」
林介點點頭,一邊跟著她往前走。
這兒,是剛剛越琳琅拍通告的地方,劇組現場還比較亂,常務之類的人來來回回,這種地方對林介來說就屬於危險地。
夜千寵看出來了,笑了笑,「你不用那麼緊張,難道還會有人忽然衝出來刺殺我?」
林介竟然也十分嚴肅的看了她,「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現在是南都方面知道你身份的不多,可國際上卻不少了,知道多少人盯著洛森堡嗎?」
被他這麼一說,她還真有點做錯事的感覺。
「好好好,我知道了,所以來之前才臨時決定,一點沒讓人知道行程。」連蕭秘書那邊都沒告訴。
林介臉色好看了點,但依舊綳著,跟著她繼續走。
夜千寵進到劇場一會兒了,找不到地方,只好拉了個人詢問,「麻煩問一下,越琳琅是在這裡拍通告么?」
那人把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略微神秘的壓低聲音,「你找她幹什麼?」
夜千寵微挑眉,淡笑,「有點事!」
小姑娘才看了看周圍,道:「今天兩撥人用這個場地,剛剛馬上交接的時候還出意外了呢,越小姐腿被砸傷了,糾纏了半天,總算被人送醫院去了!」
「已經去醫院了?」夜千寵知道,應該是滿神醫送越大小姐過去的。
不過,之前看那個經紀人給滿神醫發的照片,她好像見著慕繭了。
直覺就覺得沒那麼簡單,所以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過來一趟。
既然越大小姐被送去了醫院,她當然也得去醫院探望,只是去之前,她轉頭看了林介,「一會兒去看看越小姐出意外的片場。」
林介不解,表情明顯就是:「你管這些瑣事幹什麼?」
她頷首,「讓你去就去,看看是意外還是人為,手機給我,我去車上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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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介腹誹刻薄男是死直男,哈哈,你也沒好到哪兒去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