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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 商兀皇宮,態度堅決(二更)

  翌日清晨。


  商兀皇宮中。


  楚桀陽與樊箏一齊入宮,馬車停下,由內侍官領著他們直往楚寒天的寢殿走去。


  多次召見都不入宮,今日終於能見著,楚寒天特提前下了早朝在寢殿中等著。他素來召見人多是在御書房,這番卻是在寢殿中,端出來的身份里,很顯然更偏向一個父親,而非一國之主。


  都不是愚笨之人,這中意味自是都看得明白。正因明白,樊箏才更為緊張,這一緊張,連走路都有些僵硬。


  「莫慌,此番也不是你頭一次見父皇。」頓頓,楚桀陽又道:「他的看法如何,實則並不重要。」


  說著,竟是不顧四下是否有人,直接牽起她的手。


  前面領路的內侍官連眼睛都不敢斜一下,心中的驚詫卻是半分不減……


  原來真不是傳言,太子和樊莊主確實關係匪淺。


  加之聽到楚桀陽方才那番楚寒天的意見不重要之言,內侍官更是恨不得自己是個聾子。古來哪個皇室沒點秘辛?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只有不聽不看才能活得長久。


  樊箏本還緊張,但聽到楚桀陽後半句話,緊張的心緒便散了。看向他,見他眸中透著幾分陰沉,忙握緊他的手,「放心吧,我沒事。」


  她一直都知道,自秦皇后病逝,鄒貴妃在秦皇后新喪沒多久便坐上后位開始,楚桀陽便一直記恨著陛下,這麼多年過去仍不曾釋懷。


  說著樊箏還不忘對跟在他們身後的人笑著點了下頭。


  *

  與此同時,兩人入宮之事也一併傳到皇后鄒氏耳中。鄒氏讓人留意這邊動向,隨時去報與她,只做壁上觀,並不打算過多參與其中。


  至於同樣等著看好戲的楚桀凌,昨日傍晚時分照著鄒氏的吩咐,備了些禮去葉府拜訪,卻被葉家的侍從以葉瓊身子不適已睡下為由避之不見。


  葉家家主,楚寒天都要給三分薄面的人,楚桀凌自不敢輕易得罪,更不敢硬闖葉府,至於他留下的禮,葉家也未收下。為免僵持太久被百姓看笑話,楚桀凌便灰溜溜的離開了。


  被葉家駁了臉面,他自然要從旁的地方找平衡,恰巧楚桀陽奉召帶樊箏入宮,楚桀凌一想到能看楚桀陽倒霉,被葉家拂顏面被鄒氏謾罵的怨憤都不再那麼重。


  為免鄒氏再責罵,他並未到皇后的寢宮去,而是單獨尋一處無人的宮殿擺上些酒菜等著底下人的消息。


  *

  「太子殿下、樊莊主,陛下就在殿中。」領路的內侍官退到門邊。


  這種時候他不適合繼續跟進去。不僅他不跟進去,裡面也沒有一個侍候的人。


  太子與一個男子糾纏不休,算得上皇家醜聞,自不能讓更多人的知曉實情。


  兩人走進去,內侍官便攔下跟在他們身後之人,「姑娘請留步。」


  卻是一素衣女子,面上還覆一方白色面紗,瞧著像是侍女,然便是以內侍官的眼力,也知尋常侍女斷然沒有這番神韻。


  因她是與太子殿下同行,內侍官未敢多問。但陛下有令,只見太子殿下和樊莊主,他不得不攔。


  下一瞬,內侍官伸出的手猛地收回,只因眼前這姑娘的眼神太過犀利,竟是只看一眼便不由讓人心生驚懼。


  內侍官也算見過些世面,在他見過的人中,唯有太子殿下的氣勢能與這姑娘相較。可太子殿下那是什麼人物?又豈是尋常人能及的?

  這姑娘……


  還不待內侍官多想,前方便傳來樊箏的聲音:「她是本莊主與太子殿下的朋友,此番是應太子之邀來皇宮做客。」


  若是別人說邀請客人入宮做客定然不成,但這個人是得陛下愛寵的太子就另當別論了。


  內侍官看楚桀陽一眼,見他不說話,忙道:「是奴才失禮,姑娘莫怪,姑娘裡面請。」


  要說顧月卿為何會跟著一起入宮,還是樊箏在天泛白便去她住的院子里守著,硬是要她一起來。說什麼一個人害怕,得有個人在身邊撐撐場面。


  找不到旁人,又沒有多少人有顧月卿的威懾力,便只能找她。


  還說若顧月卿不同意,她便也不入宮,揚言每日都會去吵顧月卿睡覺,就算往後不再住在東宮,也會想方設法的去擾她,讓她不得清靜云云。


  最後鬧得連楚桀陽都看不下去,便對顧月卿開口。


  樊箏在擔心什麼,楚桀陽或許不知,知曉她乃女兒身的顧月卿卻大抵能猜到一二。她此來既是應樊箏的求助信,此事自然不能坐視不理,儘管她的目的並不在此。


  又有楚桀陽開口,加之她確實未入過商兀皇宮,正好藉此機會探探,便換下那身紅衣跟了來。


  進宮一瞧,才發現商兀皇宮比之天啟和君臨的雅緻來,要更為富麗堂皇些,心道果然不愧是以商立世的商兀,最不缺的便是金銀錢財珍玩物件。


  單就財力而言,商兀算得上五國之最。


  *

  顧月卿踏進殿中,楚桀陽抱歉的朝她點了點頭,樊箏則鬆開楚桀陽的手,注意力全放在顧月卿身上,「小月……月姑娘,抱歉,我和太子應事先與他們打好招呼,本是叫你陪著我過來,卻叫你險些被堵在門外。」


  樊箏也是習慣使然,她完全沒想到這世間還有人敢攔大名鼎鼎的萬毒穀穀主月無痕。只是她忘了,商兀皇宮裡這些內侍並不認識顧月卿,也不能從她這一身裝束聯想到顧月卿身上。


  且方才樊箏的心思都在想接下來的事上,無暇分心。


  楚桀陽與樊箏大同小異,他大半的心都裝著樊箏一人,小半的心分給曾經那些不愉快的回憶,哪裡還記得身後跟著人?

  無論顧月卿哪個身份,現下怕都再無人敢將她堵在門外。


  「無妨。」


  見她並未放在心上,樊箏才放心,卻仍不忘提醒,「月……姑娘,待會兒可千萬要坐在殿中陪著我啊!」


  「又不是龍潭虎穴,你何至於如此?」楚桀陽語氣古怪的丟下一句話便拽著樊箏往殿里走。


  見此,有那麼一瞬間顧月卿晃了下神,隨後心下失笑,真是不管什麼脾性的男子吃起醋來都是一個樣。


  還是什麼人的醋都吃。


  她有些想念君凰了。


  *

  殿中,楚寒天坐在主位上,臉色並不好看,尤其是看到兩人相握的手時。


  見禮時,楚桀陽只是隨意拱手,樊箏要跪下卻被他拉住。


  顧月卿也只微微一拂身,這世間還沒有夠資格讓她雙膝跪下的人。


  楚寒天冷哼一聲,倒是未就他們的行禮說什麼,只是半天未喊平身,在樊箏的頭都垂得有些僵硬時,頭頂才傳來一道宏亮的聲音:「太子,你可知罪?」


  「不必拐彎抹角,有話便說。」楚桀陽的態度並不友好。


  楚寒天一怒,「你!這便是你與朕說話的態度?」


  楚桀陽陰沉一雙眸子與他對視,讓他一愣,瞬間失了言語。終究是他欠了這個兒子的。


  「陽兒,一直以來,朕哪一次不是順著你的意?就連你要退葉家的婚事朕都允下了。你若要氣朕,隨意做什麼皆可,作何偏生要如此自毀前程?」


  「此番入宮,兒臣並不非為求得父皇應允,阿崢是兒臣要相伴一生之人,不管父皇同意與否,兒臣都不會更改。除此,兒臣與阿崢的大婚會在一月後,父皇若得空,屆時便去東宮坐坐高堂。」


  在楚寒天的印象中,這是楚桀陽與他說過最長的一段話,可一想到他說的什麼,就險些一口血噴出來,「你還要大婚?!」


  還有,什麼叫得空去坐坐高堂?若他沒空,難道便高堂無人不成?不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兩個男子如何大婚?

  叫天下人如何看?

  「荒唐!荒唐至極!」看到楚桀陽那張冷冰冰的臉,楚寒天就心肝肺都疼。


  ------題外話------


  *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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