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深刻的教導
玄季玉離開后，玄水寒進入羊圈中，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大馬羊。大馬羊咩咩的叫著，它那雙將要分離頭顱的雙角，輕輕的蹭著孩子的胳膊。一聲又一聲感激的叫喚著。「謝謝你！大馬羊！謝謝昨天救了我和信鴻！」玄水寒輕輕的撫摸著大馬羊的棕黃色的腦袋：「大馬羊，你要是能夠說話，那該多好呀！」「水寒！把馬羊牽出來！」玄天啟霍霍的磨著尖刀，面無表情的把馬羊拴在柱子上面！
「爺爺！你要幹嘛！」玄水寒緊張的問道。玄天啟沒有回應，從口袋裡掏出一粒黑色的藥丸，搖了搖頭嘆息道：「唉！最後一顆」長眠丹」嘍！給馬羊服了下去；然後又向馬羊的腹部扎了一刀。短時，鮮血染紅了肚皮，馬羊瘋狂的掙扎著，立刻嘴吐白沫軟軟的倒在地上，沒了一絲氣息。
「爺爺！你殺死它了！」汩汩淚水立刻從玄水寒的眼眶中奪眶而出，「你殺了它！為什麼！他可是救過我和信鴻的性命！為什麼！為什麼！」玄水寒的蒼白右手緊緊的握著馬羊的前蹄，悲痛無比。
「水寒！你在家和信鴻不要亂跑，我去一趟耶冷鎮」玄天啟囑咐道，「記住，不要亂跑。然後慌慌張張的向耶冷鎮趕去。
玄水寒嗚嗚的抽泣著。就在昨天，那死神將要來臨的那一刻，就是這隻有情有義的馬羊，不顧生命硬是毫不畏懼的擋著大石塊，死死的守護著他和弟弟。幸好爺爺及時趕到，用「急救丹」救了這隻馬羊。沒想到今天爺爺卻當著自己的面，親手殺了它。「他可是對我們有救命之恩呀！為什麼！」玄水寒的拳頭不停的顫抖著：「告訴我！為什麼殺了他！為什麼！」
玄水寒的哭聲，驚醒了熟睡的信鴻。「哥！怎麼了？」胖乎乎的小信鴻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問道。「信鴻！馬羊死了！我們一起把它給埋了吧！」玄水寒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說道。「爺爺，知道肯定會罵我們的！」小信鴻說道。「爺爺沒有資格罵我們！是他親手殺了馬羊！」玄水寒怒氣沖沖地大聲吼道：「你要是不去，我一個人來！」玄水寒的怒吼聲把信鴻驚了一身寒顫。「哥！我……我們就怕弄不動呀！太重了！」信鴻哆嗦著。「你都還有動它呢！你怎麼知道弄不動呢！」玄水寒憋著嘴巴怒道。信鴻不停的轉了轉頭，機靈的說道：「我有辦法了！這不是還有三隻大母羊嗎？我們用繩子把馬羊拴在三隻母羊的身上，然後趕著三隻母羊走，這不就行了嘛！」
玄水寒傻傻的看著弟弟，他沒有想到信鴻是如此的聰明。然後點了點道：「就這樣辦！」
…………
玄天啟慌慌張張的的來到，阿迪勒的門前。冒失的推開了的阿迪勒家的大門。此時的阿迪勒正在院子里處理剛買的山羊。聽見大門的聲響，抬頭望去，只見玄天啟匆忙的走了過來。「怎麼了朋友！是不是想到把馬羊賣了划算呀！呵呵！」阿迪勒笑道。「阿迪勒！趕快讓你的獸醫和我去一趟！那隻馬羊……！」玄天啟沉重的說道。「怎麼了！馬羊怎麼了呀？」阿迪勒皺著眉頭疑問道。「馬羊被我治的動不了了！快要死了！」玄天啟回應道。
「三叔！趕緊跟我走一趟！」阿迪勒喊道。只見一個矮胖的老頭，邁著輕鬆的步伐走了出來。「五階靈力修者！有這樣的實力，至於只是做一個獸醫呢！」玄天啟暗中驚訝道。在亞拉王國中，大多都是武士強者，靈力修者那是太過於稀少了。物以稀為貴，作為一名靈力修者，那身份地位要比一般的武士修者要高的很多。那老頭笑眯眯的走到玄天啟面前，然後說道：「還愣著幹什麼呢！走吧！」於是三人上了一輛馬車向靈峰村駛去。
水寒！信鴻！」玄天啟找了又找，孫子子和馬羊都不見了。「我說玄天啟呀！耍我們好玩嗎？」阿迪勒不高興的說道。玄天啟沒有理會阿迪勒，立刻向靈峰山的方向跑去。
「哥！爺爺和我們講故事的時候，說過。我們那遙遠的老家那邊，只要是人死了，埋的時候都會寫上名字立在墓前。」虎頭虎腦的小信鴻說道：「我還不會寫字，要不你就用木板寫上「馬羊」兩字吧！」
玄水寒回憶著，昨天馬羊用堅挺的軀體，硬是扛著兩塊從靈峰山的峰頂，砸下來的兩個幾百斤石塊，卻在狂風中巍然不動挺立著。「就叫它「立峰」吧！」玄水寒拿出鵝毛筆，在木板上歪歪扭扭的寫了「立峰」兩個字。然後埋在墳墓前面。接著拜了拜，然後拉著信鴻回靈峰村。
「阿迪勒！跟著他！」烏達魯皺著眉頭，撫摸著下巴道：「但願能夠救活那隻馬羊！」「三叔！是不是我看錯了呀！哪有什麼牲口能夠修鍊成為妖獸的的呀！」阿迪勒搖了搖頭道。「但願你沒有看錯！」烏達魯慵懶的伸出雙臂，眼神很憧憬的說道：「如果真是妖獸，那麼這事情傳出，將會轟動整個雲瑤大陸。到時候，咱們奧萊家族將會在短時間之內，成為名望家族！哈哈！」
「三叔！這話這麼說呀！」阿迪勒疑惑道。「就連家畜都可以修鍊成妖獸，你說是不是武修界的一大奇迹？」烏達魯興奮的搓著雙手無比的興奮，「到時候，那些武修界中的頂尖高手，無論是九階靈力修者高手，洪鏡靈力強者，還是九段武士、洪鏡武士強者；都會很友好的對待我們奧萊家族。你說到那時候，我們這一支族將會在奧萊家族中，會堂堂正正的抬起頭來。」
「三叔！你的眼界真是開闊無比呀！嘿嘿！」阿迪勒也跟著興奮起來說道：「對了三叔，如果真的救活了那隻妖羊，玄天啟堅持不賣的話，那該怎麼辦呀！」「這個好辦，玄天啟肯定沒有發現那隻馬羊修鍊成妖了。」烏達魯滿意的咬著嘴唇：「到時候就把醫羊的價錢，提高到他無法接受的地步，這不由著他。嘿嘿額！」「三叔！你真是高瞻遠矚呀！有你在我的身邊，做什麼事情都風雨無阻！嘿嘿！」阿迪勒興奮的抬起頭來。
回到家中，發現馬羊和孫子都不見了，玄天啟慌張地向西面奔去，途中眼睛向四周看了看，然後突然把速度提了起來。黑色的麻袍被氣浪吹的噶吱吱的響動。只見一個黑影，在枯黃色的茅草地上，奔騰著。
「水寒！」不是囑咐你了嗎！」玄天啟很是生氣的批評道：「叫你不要亂跑，就是不聽話！」玄水寒牽著三隻母羊，灰頭土臉走了過來。並沒有理會爺爺，面無表情的從玄天啟的身邊而過。「還在生爺爺的氣呀！呵！」玄天啟輕輕的低聲點著頭笑著：「這點還挺像我的，小子！有骨氣！呵呵！」
「水寒！馬羊被你藏哪裡去了呀？」玄天啟輕聲問道。「你沒有資格問！打死我都不告訴你！」玄水寒拉著臉生氣回應道。「爺爺把獸醫都找來了，難道你真的想讓馬羊」永遠的死去？呵！」玄天啟撫摸著孫子的頭微笑道。「永遠的死去？莫非馬羊還沒有真正的死去！」玄水寒興奮的高興的握著眉頭一展道，「爺爺！馬羊被我和信鴻埋了，就在靈峰山跟前。」
「玄天啟！還想不想醫羊了呀！」阿迪勒喊道。玄天啟招了招手，然後一起向靈峰山腳而去。
…………
「玄天啟！你什麼意思！」阿迪勒把戰刀狠狠的摔在地上，滿臉憤怒道：「在你找我們之前，這馬羊就已經死了！耍我們好玩嗎？」「這！我當時也不知道呀！」玄天啟尷尬道。「三叔！咱們回去吧！」阿迪勒惱怒的跳上了馬車。「可惜了！可惜！」烏達魯搖了搖頭，滿眼充滿了失望之意，「奇迹曇花一現了！」接著跳了馬車，和阿迪勒一塊消失在荒野中。
「老狐狸！這下你們死心了吧！哼哼呵！」玄天啟冷笑一聲，把踏放在了平地上。「爺爺！還是把馬羊埋了吧！」玄水寒輕聲道。「立峰！好名字！」玄天啟看著那木板上的醜陋的字跡，點了點頭，微微一笑：「爺爺現在把你的馬羊給救活！」「什麼？阿迪勒叔叔剛才不是說……。」玄水寒皺著眉頭很是疑惑。
玄天啟從囊中取出一點的像透明沙子一樣的東西，塗在馬羊的肚皮上，然後輕輕的揉了揉那傷口。不一會兒，「咩咩咩！」叫喚聲響起。馬羊活蹦亂跳了起來。還高興的向玄天啟的身上輕輕蹭了蹭。「爺爺！剛才阿迪勒叔叔不是說，馬羊早就死掉了呀！」玄水寒皺著眉頭滿臉震驚，「神了！難道你是高級獸醫？」
「高級獸醫？哈哈！雲瑤大陸哪有這個職業呀！」玄天啟大笑起來。「對了，爺爺！那透明的沙子從什麼地方撿的呀？」玄信鴻嘟著小嘴吧問道。「什麼！沙子？哈哈哈！」玄天啟再次的笑了起來，「這可是傳家之寶之一呀，名叫「活氣散」。」
「活氣散？這是什麼玩意呀？」玄水寒好奇道。「水寒，信鴻！你們已經懂點人事了，爺爺就好好給你說說。」玄天啟鬆了松腰間，「孫子們！聽好了！」玄水寒和玄信鴻同時托著下巴，正期待爺爺的故事。
「在我們雲瑤大陸上的，無論是人還是家畜、飛禽、野獸、妖獸、魔獸等。都要靠「氣」活著，特別是修鍊武士的修者、還有妖獸、他們的修鍊全部依賴體內的「丹氣的運轉」。如果一名武士沒了丹氣，那麼就成了廢人，和普通人沒有兩樣。妖獸沒了丹氣，和同樣的野獸打鬥，也占不到多大的便宜。」你們聽懂了沒有？」玄天啟停下來問道。
「爺爺！我聽的腦袋都疼！」小信鴻揉了揉肉呼呼的小腦袋，不置可否的說道。「信鴻，你還小，就不要聽了！呵呵！」玄天啟微笑道。「爺爺！人的丹氣在什麼地方呀？」玄水寒皺著眉頭問道。「丹氣在我們肚臍下面三寸的「丹田」之中」玄天啟同時用手指點了點丹田的位置。「玄水寒學著爺爺的樣子，也觸摸著丹田的位置。」爺爺！我怎麼感覺不到裡面的丹氣呢？」玄水寒用力的拍打著丹田問道。
「你現在要是能夠感覺到丹氣的存在，那就是雲瑤大陸的「第一天才武士」了！呵呵！」玄天啟微笑著，「注意！不是什麼人都有丹氣的，只有是修鍊武士的人，並且是五段武士之上的修者，才能完全掌控體內的丹氣。而普通的人所吸收的是自然之氣。」
「原來是這樣呀！」玄水寒點了點頭，「那妖獸的丹氣也是在腹部之中吧！」「對！不錯！很有悟性！」玄天啟欣慰的點了點頭。「這樣的話，那麼活氣散就是讓體內的丹氣，生髮、活躍的運轉起來。」玄水寒摸了摸挺拔的鼻子，然後又搖了搖頭，自己有否定了道：「不對、不對！」
玄天啟高興的點了點頭，然後問道：「哪裡不對！」「剛才馬羊都已經沒了一絲的自然之氣，顯然是死掉了，」玄水寒舔了舔朱紅嘴巴，「如果沒有死的話，那應該可以呼吸的，死了的東西，應該不可能生髮丹氣的呀！」「爺爺！我有點迷糊了！」玄水寒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這樣不就矛盾了嘛！」玄天啟滿臉笑容，緩緩的點了點頭，輕輕的摸了摸玄水寒的秀氣的腦袋。一把擁入懷中。「孫子！爺爺對你的悟性特別滿意，爺爺今天很高興！」玄天啟興奮的激動起來。並沒有解釋孫子的疑問。
「對了，爺爺！你經常教導我們不要撒謊！那今天你為什麼欺騙阿迪勒叔叔呀！」玄水寒突然問道，「而且，奇怪的是，阿迪勒叔叔明明是唯利是圖的牲口商，今天卻在山羊的價格上，明顯的讓你佔大便宜。還說要推薦四叔進入「亞拉軍院」再說，他和我們家的關係也不怎麼樣呀！我一點也不明白！」
「水寒！爺爺今天太開心了！」玄天啟緊緊的把孫子用在懷裡，那厚實有力的手掌，不停地顫抖起來，「長大了！長大了！長大了！咱們「玄靈家族」真正的後繼有人了！」
「爺爺！你都快把我勒窒息了！」玄水寒滿臉通紅，勉強地喊了出來。玄天啟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放開了玄水寒。「對了，剛才的問題，爺爺要好好的回答你。」玄天啟恢復平靜，「水寒！其實我們雲瑤大陸只有四種人！」
「四種人？」玄水寒疑惑的看著爺爺。「對！第一種：像我們家的山羊一樣的，溫順的如浮萍一樣的好人，第二種：就是像餓狼一樣的，心胸歹毒、不擇手段的人；第三種：就是像放羊犬、以及這個馬羊一樣的，真正的有情有義，不畏艱險、不懼權威、以善對善、以惡還惡、知道感恩的人。第四種，就是遊離余好人和壞人之間，什麼對他們有利，這類人就會傾向於什麼，就如牆頭草一樣。」玄天啟緩緩的說道，好像怕孫子沒有聽清楚任何一個字。
「爺爺！有沒有第五種人呀？這樣話，雲瑤大陸豈不是太單調了呀！」玄水寒眉宇之間多了一點兒惆悵。「也有可能有第五種人，不過爺爺還沒有遇到。」玄天啟微笑的盯著孫子那清澈的眼眸問道：「如果只有這四種人的，那麼你要做哪一種人呢？
「爺爺！我終於明白你今天為什麼撒謊了，我像馬羊一樣，但也不全是，有的時候，還有像你故事中的妖猴學會示弱！等實力強大后，福照一方。」眼神中充滿了堅毅，玄水寒認真的回應道。「好！你的答案爺爺很滿意，今天回去殺一隻半成年山羊來犒勞你今天的表現！」玄天啟滿臉散發著紅光，帶著兩個孫子往靈峰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