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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並非是妹妹要出賣你

  戰坤上前低聲道:「主子,準備好了。」


  「嗯,去吧。」


  藍漓挑挑眉,「是去做什麼?」


  白月笙道:「長青舍人多繁雜,只用信物玉佩是不夠的,我讓戰坤將關鍵的人事物都整理了一番,等會兒一併送去沁陽王府上,從此長青舍便與我們沒關係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神情略微顯得有些低迷蕭索,大概也是沒想到,自己有一日會和白月辰會是這樣的相處方式。


  藍漓安慰的拍了拍他的手,道:「別多想了,等過一段時間,大家都冷靜一下,再聚一聚將事情說清楚也就是了,嗯?」


  白月笙還能說什麼,點了點頭,眸光之中全是暖色,「幸虧有你。」他扶著藍漓的肩頭,輕輕將藍漓靠在自己胸前,填滿胸懷之中那一處空缺,心中也著實發出這樣的感嘆,也幸得還有藍漓陪伴,不然這樣的時刻,他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只是他心中也開始有了別的打算。


  他說一不二,長青舍交出去,那各地的暗樁等等他便不會再用。


  他手上除了長青舍,還有就是戰閣,但戰閣主要還是以武力為主,說白了和金甲衛是一個道理,只是一個在明一個在暗,而且隨著時間推移,戰閣大部分的人幾乎都暴露在明面上了,如今再交出長青舍,白月笙霎時便如同被斬去了臂膀一樣,艱難又痛苦,再加上如今的時局……


  如今雖藍漓手上還有星閣可以幫襯一二,但星閣終究藍漓還未運用的得心應手,難免不能如意,還是要儘快將重心和目光放在煙雨樓。


  想到此處,白月笙不禁感嘆,還好當初看到藍漓的設計,大概是要將煙雨樓改造成那樣一個消息機構,自己也留了心,不但是為藍漓補充缺憾細節,也為了讓藍漓少操點心,他在各地早已開始發展,並且訓練人手,就算是慢點,一段時間之後總還是可以派的上用場的。


  藍漓靜靜的靠在他胸前,心裡也是思慮多多,巧的是她也在想煙雨樓的事情,他們自然是不能就這般下去的,這一段時間的教訓讓她驚醒,沒有過硬的勢力在手中,你在這京城之中,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更遑論是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親近的人?

  只是那煙雨樓么,原來是梅弈寧的地方……


  想到這個,藍漓不由想起今日喪葬,梅弈寧居然沒在場。


  梅弈寧雖然不那麼讓人喜歡一些,但對於梅若華來說,一直便是個好兄長,親妹出殯,他不在場,實在是有些奇怪。


  藍漓想著,實在忍不住,便問了出來。


  白月笙挑挑眉,「你倒是觀察的細緻。」


  藍漓很想翻個白眼,「拜託,今日雖然人多,但是梅弈寧身份那麼特別,卻沒出現,我要是沒有注意到才是有問題好么?」


  「說的是。」白月笙笑了笑,道:「你可知葉赫王怎麼找到梅家京郊的別莊去的?」


  藍漓蹙眉:「按照你的說法,那裡十分的隱蔽,一般的人都是不知道的,葉赫王卻直接找了過去,必定是有人早早的告訴了他,莫不是——」藍漓瞪大眼睛,「梅弈寧通風報信的?」


  「還不算太笨。」白月笙笑道:「想來三哥也是知道,玉海棠落在梅弈寧的手中,並未有太糟糕,所以才讓他將人帶走,只是後來靖國公將人截了去,梅弈寧沒了辦法,這才找了葉赫王通風報信,才有了後面的事情,舅父那個人,狠辣起來的時候,也讓人膽寒,梅弈寧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幫著玉海棠,舅父便讓他吃足了教訓,連若華的最後一眼,喪葬出殯都不讓梅弈寧看到……」說到此處,白月笙頓了頓。


  他與梅弈寧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總算是有些交情,如今對梅弈寧的遭遇和所作所為,他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藍漓嘆息一聲,半晌吐出一句話來,「這玉海棠當真也是害人不淺。」她心頭忽然冒出個惡毒的想法,希望這個玉海棠趕緊一命嗚呼算了,不然還不知道要害多少人。


  白月笙忽然道:「對了,你上次說到什麼妲己妖星降世,什麼?」


  「這個啊。」


  藍漓莞爾,「我隨口一說你卻還記得這麼清楚。」


  「你說的任何話我都記得很清楚的。」白月笙一本正經,「快說吧,什麼妖星。」


  「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訴你,誰要你騙我。」


  白月笙俊顏微僵,這藍漓啊,當真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當時……哎……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你太過擔心……」


  「所以便將我當做傻子。」


  這是要秋後算賬了。


  白月笙認真的道:「我從未那樣想過,那時候我是真的怕,一分一秒都不敢離開你,我也不知道你知道自己的身體具體狀況之後會如何,會不會一蹶不振,連半分求生的意念都不會有,所以我不能賭……」


  藍漓心中咯噔一下。


  白月笙道:「這次的確是我的錯,我答應你,以後都不會再瞞你任何事情,你我夫妻一體,本不該有任何秘密的。」


  「你懂得這個道理,還騙我。」藍漓嘆了口氣,「我瞧著你那樣認真的偽裝自己的情緒,讓周圍的人聯合起來哄著我,告訴我自己只是得了風寒有些重,但並不是什麼大事,你知不知道我心中有多疼,可我還不能戳破你們那些美麗的謊言,我得陪著你們演,我自己也不知道,戳破了那些夢幻的泡泡之後,我要如何自處,如何面對你……」


  「對不起,我的錯……」


  白月笙不斷的喃喃低語,藍漓聽的心也快化了,輕輕湊上前去,吻了他一下,「沒有下次。」


  白月笙點頭,「沒有下次。」


  ……


  夜,靜的出奇。


  已經過了子時,除了遠處更夫的梆子聲一下下越來越遠,因為是冬日,連什麼蟲鳴鳥叫都沒有。


  國賓館一周肅穆,守衛的士兵立在門口,精神十足,手扶著腰間長刀刀柄的姿勢看起來威武的很。


  兩條人影在國賓館門前不遠處的小巷內閃了過去,躲在了暗處,這兩條人影,一條纖秀玲瓏,一條高大威猛,應是一男一女,躲在暗巷之中屏住呼吸,盯著國賓館的門好一會兒,尋找合適的機會。


  國賓館除了大周的守衛之外,還有北狄人的護衛,雖說不上里三層外三層,但也是守衛森嚴,每半個時辰一次換崗,一般來說,想要悄無聲息的混進去那也是極難的。


  兩條人影盯了許久,那女子咬了咬牙,「過了時辰,現在進不去了。」


  那威猛的男子道:「這樣吧,咱們繞到後面去——」


  這國賓館本是迎接貴客的地方,引玉龍河活水入內,挖掘成河,橫穿整個國賓館內,各處守衛如此森嚴,但他們又必須在天亮之前進到國賓館內去,如果不能從別處,那隻能是從那河水之下潛入。


  女子瞪大眼睛,「可這是冬天,我又不會水——」


  男子道:「我背著你。」


  女子僵了僵,似乎在考慮,不遠處,那更夫的梆子聲又開始響,快要三更天了,離天亮也不過眨眼的時間,要是再回不到國賓館內部去,那可是要出事的。


  女子咬咬牙,重重的點頭,「快!」


  男子立即背起女子,別看這男子身材高大威猛,輕功卻是極好,很快飛檐走壁,從那條條暗巷之中閃過,不遠處,只聽水流嘩啦的聲音不斷的想起,周遭也是有巡守的護衛。


  男子落了地,躲在枯乾的粗壯樹枝之後,將女子放下。


  女子一瞧那些護衛,立時低咒一聲,悄然問道:「怎麼辦,這裡也有人。」


  「等一下。」


  女子雖然極不耐煩,但也只有等著,等了一會兒,那些巡守的侍衛漸漸走遠,似乎也沒有回來繼續巡守的意思。


  女子挑了挑眉。


  男子道:「冬天了,這河水太冷,他們想不到的。」


  是的,冬天了,這水這麼冷,誰會不要命的從這裡游到國賓館內部去?自然不必太過吹毛求疵。


  女子道:「那還等什麼,快啊!」


  「嗯。」男子一點頭,背著女子直接跳入了水中,女子下意識的嘶了一聲,並下意識的將腳收起,但……本就是在水中,能收到何處去?


  那水真的好冷,像是一下子掉進了冰窖裡面一樣,男子低聲安撫道:「公主忍耐些,我很快的。」


  女子有些不耐煩,「那快點吧。」


  男子嗯了一聲,雙臂划水,遊動起來,當真也是很快,只是半柱香的功夫,女子便看到周圍景緻就是國賓館內了,她拉扯著男子肩頭的衣服,「快,放我到那邊去,上岸,快!」


  「嗯。」


  男子又應了一聲,找了一個無人的地方,先將女子放到了岸上,自己才從水中起身,他找的地方隱蔽,無人看得見,即便是上了岸,也立即將身上衣服的水擰乾,怕走動的時候留下痕迹。


  女子道:「我先回去了,你也趕緊回房吧。」


  「好。」


  女子也不等他回復什麼,順著隱蔽的地方,往自己的院子溜了過去,這一路上,都未遇到什麼意外,也沒有遇到半個巡守的護衛。


  女子漸漸鬆了口氣,看來還是自己謹慎過頭了,她都這樣小心了,怎麼可能會被發現。


  她站直身子,小跑起來,前面不遠處就是她的院子了,今日那水不過是浸了她小腿部位,她也穿著極暖和的鹿皮靴子,那水不能讓她如何,但寒氣漸漸滲透進去,腳底也是一股涼意。


  就當她進了院子,心中大大鬆了口氣,正要推門進屋的時候,忽然背脊一僵,整個身子都如墜冰窖,廂房的長廊之下,站著一個人影。


  那人高大威武,穿著北狄王族才能穿著的特有服飾,腰間別著彎刀,雙手負后,立在那裡,雖然臉被隱在了陰影之中,可她還是第一眼就看出了那男子的身份。


  一隻燈籠亮了起來,然後慢慢的,兩隻,三隻,四隻,五隻……院內整個變得透亮,那人的臉龐也被火光照亮了,不是葉赫王又是誰?


  「阿秀,這麼晚了,你這是從何處回來?」


  蕭明秀渾身僵硬,臉上本欲下意識露出一個笑容來,卻半點也勾不動唇角,「王叔……我……我只是夜半睡不著,所以自己出去走走……您……您何時過來的……」


  「哦。」葉赫王應了一聲,「出去走走?卻為何如此狼狽,連靴子都濕了?」


  蕭明秀下意識的收回腳,站在光線較暗的地方:「不小心滑到了湖中,踩濕了,所以這才趕緊回房,怕凍著,得風寒。」


  葉赫王看著她,不說話了。


  那雙眼睛像是北狄荒漠上最犀利的雄鷹,眼眸之中精光四射,掃過之後任何人也無處遁形。


  蕭明秀看著葉赫王慢慢的朝著自己走過來,並且很緩慢的開口,詢問道:「你知道,王叔最厭煩別人騙我。」


  蕭明秀瑟縮了一下,「沒……」


  葉赫王淡淡道:「你在做什麼,本王一清二楚。」


  蕭明秀僵住。


  葉赫王擺了擺手,兩個高壯的北狄武士捆綁著另外一個北狄漢子拽到了院子之中,那漢子不是別人,正是方才背著蕭明秀從玉龍河分支水流之中入了國賓館的人,她的貼身護衛胡漢。


  胡漢被五花大綁,嘴巴也被布條勒住,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蕭明秀看的小臉灰白,緊緊咬著下唇,說不出話來。


  葉赫王自顧自將那房間門推開,進去,坐在圓桌的邊上,淡淡道:「你三哥呢?」


  蕭明秀兀自不敢開口說話。


  葉赫王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試了試,還溫著,便送到了唇邊,飲了一口,「你這奴才,是北狄最下等的賤奴吧,深更半夜,四處無人,你和這奴才……」葉赫王看了蕭明秀一眼,「咱們北狄人雖不如大周人這樣啰嗦,但你身為公主,若是壞了名聲,你說你的母妃會不會氣的昏過去?」


  蕭明秀渾身僵硬,「王叔,我沒有,我和胡漢不是——」


  「不是什麼?你們一起從那河水之中出來,有不少人都是看到了的,你說沒有有用嗎?」


  蕭明秀終於是明白,今日根本不是偶然,只怕都是葉赫王給她設下的圈套,可笑她竟然蠢得如此厲害,直接一腳踩了進去,「王叔……你到底想做什麼?」


  葉赫王挑了挑眉,「你當真不知道?」


  蕭明秀抿唇沉默。


  葉赫王放下茶杯,站起身來,一步步到了蕭明秀面前,那高大的陰影,讓蕭明秀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葉赫王冷冷道:「笑玉在何處?」


  蕭明秀又是一僵,「我……我不知道……」


  「看來你是沒學乖。」葉赫王冷聲說罷,淡淡下令,「將這個奴才綁了,送回北狄王庭,書雪夫人面前去,好好告知夫人,他在大周的都城,和公主的那些事情。」


  「是。」


  蕭明秀面色大變。「你做什麼!」她的母親白書雪原本就是大周的公主,最是看重清白名節,若是這樣的話直接說了出去,豈非能將她老人家氣昏了過去?她的身子本就不好——


  「笑玉在何處?」葉赫王又問。


  蕭明秀僵聲:「我……」


  「笑玉在何處?」葉赫王說著,冷冷道:「這是第三次,你沒有第四次的機會。」


  蕭明秀渾身如墜冰窖,牙關打顫,僵了半晌,她終究是說出了一個地方。


  葉赫王吩咐人前去查那地方,回眸看蕭明秀,「她現在情況如何?」


  蕭明秀低聲道:「我……我回來的時候……笑玉姐姐的情況很不好,不知道是怎麼了,似乎身子很疼,說是碰一下像是針扎一樣的疼,最近幾日都是這樣了,今日尤其疼的厲害……原來她身邊的丫頭說是毒……要按時服用解藥的……凌王哥哥也知道……在笑玉姐姐身邊陪著。」


  葉赫王淡淡看了她一眼,「你今日表現不錯,好好休息吧。」說著,便帶著大批人馬離開了院子,等他們走後,蕭明秀渾身一軟,跌倒在地上,眼中隱隱有濕意流露。


  「三哥,並非是妹妹要出賣你,就算我不說,王叔也一定找得到人,笑玉姐姐那樣,又沒人解毒,終究還是要回到國賓館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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