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皇後之位
京都
景洛澤站在城門前,右手背在身後,望著前方,喜色盡數顯現在臉上。
夏思瑾回京的日子,景洛澤又怎麽會不激動。
“皇上,公主來啦!”
小太監站在景洛澤身邊,輕聲提醒,看起來年紀並不太大。
景洛澤雙眼瞬間一亮,定睛看向夏思瑾前來的方向。
夏思瑾一身天青色的長裙,發髻間插著一支翡翠簪,雙耳上掛著一對珍珠。
見著景洛澤,夏思瑾愣了片刻,隨即莞爾一笑。
“陛下如此隆重,臣不甚惶恐。”
景洛澤聞言大笑出聲,伸手自然地撫上夏思瑾的肩。
“你是朕的愛卿,更是朕的妹妹,何來惶恐之說。這次的事情,你可是大功臣。”
夏思瑾依舊是得體一笑,微微屈膝,行禮。
景洛澤扶起她,大手一揮,車隊便浩浩蕩蕩地準備啟程。
夏思瑾抬步之際,扭頭輕聲對箐藤吩咐。
“那兩個人先押下去吧,隨後再做處置。賬目到了,就先放在逍遙王府。”
“是。主人。”
夏思瑾回京,對於景洛澤來說,就是一場漂亮的翻身仗。
對於丞相一黨而言,卻是響亮的一巴掌。
夏思瑾回來之後歇了兩天,就繼續上朝聽政。
鹽場大使貪汙銀子千萬兩,且暗中派人汙蔑夏思瑾,罪上加罪,按律當誅九族。
不僅自己以死刑論處,一家老小上上下下百口人,皆受牽連。
賬目結果也盡數公布,其中牽連大小官員數百個,包括被提前押送回京的泉都令。
但其中並沒有位列朝堂的重臣,說到底,還是沒有拿到命脈。
行刑那天,是夏思瑾親自去的,親自看見鹽場大使的腦袋墜落在地。
也是親眼看見曲莞盈被行淩遲之刑,肉一片一片被刮掉,最後隻剩一堆白骨。
親耳聽見,他們死前都還在不停地咒罵著她。
“賤人,夏思瑾,你就是個賤人!等我死了,做鬼都不會放過你!你就下地獄去吧!”
夏思瑾全程冷眼看著一切,看著百姓們朝他們身上扔雞蛋和菜葉,看著他們被人謾罵。
她隻覺得渾身疲累。
之後,吏部尚書的位置也順理成章地被景洛澤的人替代。
剩下的日子,夏思瑾清閑了不少。
隨時都能看見她閑在院子裏,一邊坐著看書,一邊吃著紅燭剝好的葡萄。
一轉眼八月就已過數日,眼看著夏雨岑入宮為後的日子就要到了。
整個軒王府上上下下都忙著這件事情,就數夏思瑾最清閑。
八月十五之前,納征的禮就一箱一箱地送進了軒王府。
夏雨岑坐在自己房間裏,揪著帕子,一臉的得意。
夏思瑾啊,皇後的位置,最後到底還是她夏雨岑的,你再尊貴又怎麽樣,最後還不就是個三王妃。
夏思瑾不知道夏雨岑心裏麵是個什麽算盤,也懶得去管她,隻要她不來惹事,她也自然不會去主動搭理她。
眼下最讓她頭疼的,還是她和景洛晨的婚事。
八月十五這天,夏雨岑穿著金絲繞線的大紅鳳袍,頭上戴著鳳冠,坐在梳妝鏡前,一臉羞怯。
鳳袍是景洛澤命宮中最好的繡娘,修了整整一個月才繡成。
鳳凰淩空而起,四周百花纏繞,其中加以金絲作陪,鳳凰之上更是一條金龍糾纏。
夏思瑾第一眼見到這套嫁衣的時候,直吐槽景洛澤沒錢賑災,倒是有錢做嫁衣。
被景洛軒扔了好幾個白眼。
正副使負責率領儀仗隊伍,此刻已經出了太和門。
緊跟在使節之後的,便是盛放金冊和金寶的龍亭。
屬於皇後的鳳輿,在十六個人的抬護下,列在龍亭之後,一同出了太和門,前往軒王府。
也就是夏雨岑這個皇後的府邸。
說實在話,夏思瑾在這場冊封典禮中的位置著實尷尬。
一來,她是星睿神女,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本應該夏雨岑拜見她才是。
但是這二來,夏思瑾是夏雨岑的親妹妹,更是未來的三王妃,怎麽都應該,向她這個作為未來皇後的長姐行禮。
景洛澤糾結了許久,才決定折中,讓夏思瑾不必給夏雨岑行大禮,作為妹妹麵上過得去便是。
夏思瑾處處小心,不會讓那些虎視眈眈的人,挑出她的錯處。
所以根本就沒有聽景洛澤的,而是規規矩矩地按照妹妹的禮數,給夏雨岑行了大禮。
夏雨岑見她乖巧,又是大喜之日,自然也不會惹事。
如此一來,夏思瑾倒是帶著夏雨顏,落了個安穩。
儀仗隊到了後,老軒王作為夏雨岑的父親,帶著夏思瑾幾個人,在院子裏靜靜地聽正使宣讀迎娶皇後的製文。
宣讀完製文,正使將金冊金寶放在冊案寶案上。
負責引禮的女官,才帶著夏雨岑到拜位前。
侍儀女官向夏雨岑宣讀過冊文和寶文後,將金冊和金寶,交到夏雨岑的手上。
夏雨岑最後再行個三跪三拜禮,冊立大禮才算完成。
夏雨岑身著龍鳳同合袍,頭梳雙髻,戴著富貴絨花。
宮女們專門用熏香熏過鳳輿和蓋頭,以此驅除邪氣。
隨後將蓋頭給夏雨岑蓋上,率先踏上鳳輿。
正使持節,偕副使同出,乘馬先行。
夏雨岑手執蘋果和金質雙喜如意,端坐在鳳輿裏,就等欽天監官報告,子時的吉時到了。
夏思瑾和夏雨顏坐在一起,實在是覺得無聊得很。
驀地想起了巫墨軒,想起他曾經說,要讓她做他的王後。
巫墨軒在星睿已經逗留了太久,前段時間被瀾寧生拉硬拽地,給拖回了鳳欒。
在星睿的時候,巫墨軒專門找了個身邊的親信,化妝成他的模樣,每日替他上朝下朝。
事情眼看著越堆越多,若是再騙下去,遲早都得露餡。
瀾寧實在是沒了辦法,才逼著巫墨軒回了鳳欒。
巫墨軒臨走前,說一千道一萬個舍不得、不願意。
夏思瑾拗不過他,專門送他到星睿的邊境,看著他離開自己的視線,回到本該屬於他的地方。
這下子清淨了,夏思瑾反倒是不習慣起來,時常想起他。
若是巫墨軒能知曉夏思瑾的想法,恐怕早就蹦上了天。
“二姐姐,你在想什麽啊,這麽開心?”
夏雨顏見夏思瑾一個人坐在那裏,滿臉的笑意,便睜著大大的眼睛,好奇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