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不歡而散
女人不耐煩擺擺手，不想再多看宮女一眼。
“是，奴婢明白了。”
宮女無奈歎息，領了命令退出大殿，眸色一片黯淡無望。
星睿寧安殿
黎雨躺在床上把玩著兩人交纏的發絲，身側嶽城輕輕摟著她，眼中劃過糾結和遲疑，但片刻以後還是開了口。
“黎雨，你跟景洛澤，如今是何狀況？”
黎雨眉心微皺，眼中劃過一絲不解，麵色淡然開口，對景洛澤的一切絲毫不見關心。
“嗯？大概就是皇帝和妃子的關係吧，他身體如今開始虛弱且逐漸信任與我，權利會慢慢流入太後手中，也算是還了她救我的情。”
嶽城聞言，眸中閃過困惑，滑過黎雨發絲的手驀地一頓。
“可是按照媚術發展狀況，為何如今我卻沒有出現任何異樣？”
黎雨不屑嗤笑，麵上浮現出嘲諷，毫不掩飾對於嶽城愚蠢的嘲笑。
“你真以為媚術會有這麽大的效果？景洛澤會衰弱地那麽迅速，不過是因為我在他每日吃食中下了慢性毒藥，雖然每次劑量很少銀針檢測不出來，但是效果卻是非常明顯。”
“明明媚術就可以了，為何還要給他下毒？”
“你以為這是我想做的嗎？若不是太後，我怎麽會在媚術之上再給他下毒。不過反正他也是要死的，下毒隻是讓他死得更快而已。”
嶽城雙手緊了緊，望著黎雨時眸光幽深，雜著些許不知名的情愫。他嗓音低沉沙啞，聽不出悲喜，但卻讓黎雨心頭莫名覺得不舒服。
“黎雨，不要再做了，不要再給景洛澤下毒了。”
“嶽城，這是太後的指令，是你就算死也要保持忠誠的夫人的命令，你讓我一個人如何停手？”
黎雨麵色變得不爽起來，她躲開嶽城雙手，翻身下床穿上裏衣，言語間帶著不耐和煩躁。
“黎雨，和我離開吧，離開皇宮，不再去管景洛澤，若是你想找景洛晨報仇，我幫你殺了他，跟我離開吧。”
黎雨擰著眉看向嶽城，眼中盡是難以置信，她搖搖頭輕哼一聲，轉瞬間便放棄了相信嶽城話的想法。
“嶽城，你不會是中了毒把腦子給搞壞了吧？我沒聽錯吧，你讓我跟你離開？”
“黎雨，停手吧，我可以帶你離開這裏，再也不回來。”
黎雨係好腰帶，又撿起一件袍子穿在身上慢慢理著，麵上是明顯的不屑和冷意。
她已經成為了景洛澤身邊最親近的人，也是他身邊唯一一個可以接觸政事的人，所有人都可以放棄，但唯獨她最不應該放棄，也最沒有理由放棄。
“嶽城，你憑什麽覺得我會停手。如今景洛澤大權旁落，我在宮中勢力如日中天，過不了多久，景洛晨便會成為我的裙下亡魂。你覺得，我為什麽要停手？”
嶽城從床上坐起，穿上白色褻衣褻褲，胸前麥色皮膚袒露，黎雨看出了他眼中不應該有的情意，心中隻覺得越發煩悶和暴躁。
“黎雨，我不想再看你每次都用身體去誘惑景洛澤，用你的性命去找景洛晨報仇，不值得。”
“難道你值得嗎？嶽城，你不會真以為和我在一張床上過了幾晚上就能左右我的決定。還是說，你愛上我，對我動情了。”
話說到重處，黎雨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就連說話的音量都不禁高了幾分。
或許是被黎雨的激動和煩躁帶動，嶽城明顯也變得狂躁不安，聲音不自覺上揚，帶著怒氣和不滿。
“黎雨，明明有更加直接的方法，為什麽你偏要選擇更崎嶇的路？！”
“因為我要看著景洛晨清醒地看著，我是如何毀了他在意的江山，如何找他報仇奪走他的性命。嶽城，你這輩子都不會明白景洛晨至於我而言到底是如何一個存在，他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夢魘！午夜夢回之時最大的噩夢，隻要他一天不死，我就一天不會離開這裏！”
黎雨麵色堅決，滿眼充斥著壯士赴死的決心，景洛晨活著對她到底意味著什麽，嶽城不是不知道，但他就是不想再讓她去用這樣的方式報仇。
兩人相互僵持不下，大眼瞪小眼，誰也不願讓著誰。
最後還是嶽城先認了輸，垂下眼眸歎口氣輕聲道。
“可是你又何必利用身體去換，不值得。”
見嶽城氣勢軟下來，黎雨也不再繼續去糾纏，收起渾身戾氣慢慢開口，紅唇中吐出的一字一句聽到嶽城耳中，卻像刀子似地狠辣刺進去，帶著異常清晰的痛。
“嶽城，我是什麽情況你還不清楚嗎？本就已經是一張紅唇千人吻，一對玉臂萬人枕，多景洛澤一個又有何妨。隻要景洛晨一天不死，我就一定要比他多活一天。”
“黎雨，你這又是何必。”
嶽城伸出手想去抓住黎雨，但卻被她反手躲開，一雙黑色眸子裏盡是冰冷和漠然，還有滿腔執著恨意。
“嶽城，若你執意要勸我收手，那我隻能讓你現在就離開。”
嶽城已經伸出的雙手驀地停在半空，他抿唇看向黎雨，眼中是她看得懂卻又看不懂的複雜。
過了半晌，嶽城才繼續沉默穿衣，待衣袍完全穿好徑直準備離開大殿，黎雨卻忽然開口。
“下一次依舊是十日內來，超過十日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嶽城身影頓了頓，側過臉目光看向黎雨，但不過停留瞬間便繼續朝殿外走去，關上房門隱入了黑暗之中。
黎雨看著門處消失的人影出神，過了許久才輕笑一聲，穿著衣袍重新回到床上躺下。
宮外逍遙王府
“王爺，宅子裏兩位，確實已經沒了蹤影。”
景洛軒靠在椅背上，麵前放著一副畫像，畫像上畫著一名角色女子，那張清麗空靈的麵孔，和黎雨如出一轍，那雙墨色雙瞳更是像活了一般。
月一立在一旁也望著那張畫像，目光複雜深邃，帶著幾分疑惑。
見景洛軒一直不曾言語，月一心中奇怪，不禁開口問到。
“王爺為何突然問起那兩人，是出了什麽事嗎？”
景洛軒並未立刻回答月一的問題，反而是頓了許久才深深呼吸一口，慢慢開口。
“月一，你知道我今日在宮裏，看到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