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戰前計劃
“思瑾,你們決定好何時行動了嗎?”
“嗯,明日。”
“我記得你之前告訴我的是今日,怎的忽然改了?”
夏思瑾本還若無其事地坐在原處,但剛抿了口粥便聽見景洛晨的話,她一邊看向景洛晨,麵色浮上幾分尷尬,她輕咳一聲解釋道。
“也沒有很突然,就是發現今日行動確實不是一個好的決定,所以就改了。”
巫墨軒和夏思瑾隔了一個空座位,聽完夏思瑾的話,他強忍著笑意咳嗽兩聲,故作嚴肅地坐在位置上把頭埋下來,生怕夏思瑾注意到他。
但夏思瑾還是察覺到他的動靜,扭頭瞪了他一眼。
景洛晨看著兩人之間的動作,心中隱約猜到了幾分原因。
恐怕這次決定改變,是巫墨軒勸住了夏思瑾,但是如何勸住的,他便無從得知了。
“那計劃你們可商量好了?”
“差不多了,隻是哥哥那邊,或許還要跑一趟。”
景洛晨吞咽下喉中的食團,拿起手邊的杯子抿了口水,才繼續開口。
“夏刑那邊我去吧,你們將具體計劃告訴我,我帶上府兵和巒英去跟他商議,你們今日就好好休息。”
“可是哥哥的將軍府周遭那麽多侍衛,隻靠你和巒英,還有那些府兵的話,恐怕會有些吃力。讓箐藤和漠雪陪你們一同去吧。”
夏思瑾皺了皺眉,並不讚同景洛晨的提議,那晚她和巫墨軒去給夏刑傳書的時候,親眼看見將軍府內外侍衛眾多,外麵布置了許多侍衛來回巡邏不說,裏麵也是巡邏的人來來往往,間隔時間極短。
裏外人數加起來,應該有一兩百人,而且個個都是從軍隊中出來、接受過專業訓練的。
府兵總共隻有一百人多一點,人數比人家少,戰鬥力也無法和那些人比,就算加上巒英和景洛晨,對付他們也多少有些吃力。
如果是紅燭和玄溟的話,攝魂術加上獨一無二的陣法,再和府兵配合,不需要太久的時間就能攻破將軍府。
但是今日紅燭要陪著玄溟進宮繼續監視鬼醫動靜,所以就隻能讓箐藤和漠雪跟著去了。
箐藤和漠雪適合近戰與單人作戰,並不適合參與群攻,但眼下除了讓他們去,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景洛晨不知道夏思瑾心中的糾結,自然也就沒有關於戰鬥力的煩惱,隻覺得既然是夏思瑾的安排,那應該就是最好的安排了。
他放下筷子,掏出錦帕試了試嘴角,將杯中水全部喝完以後才再次開口。
“有了箐藤和漠雪,我們勝算便又多了幾分。你們兩個便在府中好生休養,明日才是屬於你們的戰場。”
夏思瑾咬著筷子,腦子裏還在思索箐藤與漠雪的事情,不曾聽見景洛晨的話。
還是坐在她旁邊的巫墨軒察覺到她出神,微微傾下身子關切開口。
“怎麽了?”
聽見巫墨軒的關心,夏思瑾也不遮掩,徑直拿下咬在嘴裏的筷子,擰著眉心慢慢道出心頭的不安。
“我是覺得箐藤和漠雪不適合近戰,如果讓他們去的話,可能幫助不會太大,但是玄溟和紅燭又走不開,一時間也想不出很好的解決辦法。”
誰知巫墨軒聽了卻並不在意,眸色一片冷靜與淡然,不見一絲擔憂味道,他隻伸手拍拍她的頭,笑著開口。
“你莫不是把逍遙王府給忘了?如果我記得沒錯,逍遙王府應該有一百來名府兵,加上二王府的人,總共就將近三百人,再加上景洛晨、巒英,還有箐藤和漠雪,對付將軍府綽綽有餘。”
巫墨軒的話一下子點醒了夏思瑾,她猛地抬頭,一雙紫瞳閃著光亮,麵上掛著興奮的笑容。
“對啊,我怎麽把逍遙王府給忘了!”
話音落下,她便迅速扭過頭看向景洛晨開口。
“洛晨,你待會兒出發以後去一趟逍遙王府,把事情原委告知那兒的管家,他不會見死不救。”
“好,我一會兒就出發,盡快把夏刑救出來。”
“好。”
話音落下,夏思瑾便開始細細地跟景洛晨闡述他們商量到天亮才決定出來的計劃,巫墨軒一邊喝著粥一邊時不時插上兩句。
景洛晨認真地聽著,聽到關鍵處許是皺下眉頭,許是打斷夏思瑾的話問出心頭的疑惑。
待到巫墨軒把粥喝完,拿著錦帕試過嘴角,夏思瑾才把計劃全部說完,她拿起杯子抿了口水,重新看向景洛晨再次開口。
“可還有疑惑的地方?”
景洛晨左手扣在桌上,食指指尖輕輕敲著桌麵,隨著他指尖的碰撞,從桌麵上傳來清脆敲擊聲在屋內回蕩。
仔細思索了一遍計劃,景洛晨一邊回憶著關鍵點,一邊慢慢開口。
“計劃不錯,其他地方都沒有問題,隻是暗號接上以後,夏刑知曉要將軍隊主力帶向哪裏嗎?”
“不出意外的話,鬼醫就是住在長寧殿的偏殿,也就是太後寢宮。目前地點就定在此處,若是有變動,再通知他也不遲。”
景洛晨聞言,眉弓微微朝上一揚,隨後一邊站起身,一邊開口到。
“也好,那我現在就動身前往逍遙王府,早些救出夏刑,我們也能多些準備時間。”
“萬事小心。務必要先保證自身的安危。”
“我明白。”
夏思瑾叮囑完,景洛晨便站起身拍了拍袍子朝門邊大步走去,隨著一陣寒風偷偷溜進屋內,門也“吱呀”一聲被關上,景洛晨的身影順著窗紙消失在兩個人視線中。
夏思瑾放下筷子,看著麵前白粥沒了食欲,她支起手肘撐頭望向巫墨軒,噘著嘴開口。
“你說,咱們的暗號能行嗎?若是時間差上一點,可能結果都不一樣。”
巫墨軒站起身走到桌邊拿起一本書,一邊隨意翻了兩頁,一邊看著夏思瑾安慰到。
“咱們不是算好時間了嗎,隻要你不會在朝聖殿跟誰打起來,基本是沒有任何問題。”
夏思瑾歎了口氣,手上捏著筷子不停地擺弄,麵容上也是化不開的愁緒。
“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心裏頭不安生,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