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五章 權傾朝野
說到這裏,夏思瑾唇邊露出淺笑,眸中難得平靜,就連麵容,也是難得的淡然。
聽見兩人對話,紅燭才怔愣著鬆開夏思瑾的手,慌忙轉頭尋找屍體,見到後,才長長舒了口氣。
“主人出手,他倆指定跑不了,這下子,我便不用再繼續守著那城門了。”
夏思瑾輕笑一聲,側臉看了眼紅燭,開口到。
“紅燭,你跟著玄溟和漠雪處理城中之事,箐藤則同我回宮。”
說到這裏,夏思瑾頓了頓,抬頭看向夏刑,繼續開口。
“哥哥最近守城辛苦,便回府好生歇息,明日再進宮來,我有要事與哥哥商議。”
“不過才一兩天時間,中間我也有過小憩,何來辛苦一說。思瑾若是有要事,我現在便可同你進宮商議,不必等到明日。”
見夏刑這般神采奕奕,夏思瑾倒是笑了起來,唇邊笑意加深,整個人也跟著溫柔了些許。
“哥哥既然無事,那現在便同我進宮吧。”
“走!”
說完,夏刑便踏上馬隨時準備絕塵而去。
夏思瑾笑著搖搖頭,抬眸間,目光便撞進巫墨軒眼瞳中。
那雙黑色眸子,像是有著什麽吸引力一般,讓她挪不開雙目。
半晌,夏思瑾才眨眨眼,看著巫墨軒輕輕開口,聲線溫柔極了。
“辛苦你了。”
巫墨軒卻隻是笑著抬手輕撫夏思瑾烏黑發頂,回到。
“該回去了。”
隨後便側身攬過夏思瑾,一把將她抱起放在馬上,自己隨後也跟著踏上馬落於她身後,雙手握住韁繩猛地拍打,那馬兒便踏著蹄子朝前奔去。
皇宮朝聖殿
夏思瑾一邊同夏刑一起踏進殿內一邊開口言語,箐藤則在一旁為兩人上好茶水便退到角落裏安靜等待。
“我今日早些時候見了景洛澤,這會兒叫哥哥來,便是為了這件事。”
“陛下身體可還好?”
一聽夏思瑾見了景洛澤,夏刑整個人都繃直起來,眉間緊皺,麵上是掩不去的擔憂與著急。
可夏思瑾卻隻是搖搖頭,歎了口氣。
“隻剩一口氣了。”
“這,這可如何是好?”
聽聞景洛澤快要不行了,夏刑瞬間就亂了心神,眼中跟著多了幾分慌亂,但卻沒有慌亂陣腳,麵容依舊冷靜淡然。
夏思瑾又歎了口氣,開口到。
“這便是我叫哥哥來的目的。我去見景洛澤時,他將遺詔內容,告知了我。”
“遺詔?陛下都說了些什麽?”
“景洛澤,想讓景洛晨繼位,任你做鎮國大將軍。”
夏思瑾手中握著杯子,一邊遞到唇邊,一邊觀察夏刑神色。
隻見夏刑指尖顫抖,眼眸不自覺垂下,眸中一片煩憂之色。
見狀,夏思瑾便轉了眼眸,安靜抿著茶水,望著水麵茶針浮動。
過了會兒,夏刑約略收斂了幾分眸中驚愕,鎮定道。
“這,這,思瑾,你確定陛下當真是這般說的?”
“哥哥,那可是聖旨,我這個做臣子的怎敢假傳。我知曉哥哥在擔心什麽。你想著,鎮國將軍為武官之首,我又為神女輔佐朝堂,說是文臣之首毫不為過,就連那些個皇親國戚都得忌憚我幾分。景洛澤此舉,是把夏家放在了滔天權勢中。”
夏刑握緊茶盞的手有些泛白,他擰著眉,雙唇緊閉,也沒接話。夏思瑾盯了他一眼,繼續抿著茶水,看眼前霧氣繚繞。
過了會兒,夏刑才再次開口,依舊眉心緊鎖,麵露愁緒。
“思瑾,你要知道,這道聖旨一旦昭告天下,那便是把夏家放在了星睿權力漩渦的中心,如此下來,夏家可就是真的權傾朝野。”
“哥哥明白,我又怎能不明白。可景洛澤說,我是天降神女,夏家又是皇親國戚,我們輔佐新皇,再合適不過。”
夏思瑾依舊懶散地抿著茶,時不時望上夏刑一眼,絲毫不見擔憂。
“糊塗!一旦夏家立足朝堂之上,我們便成了出頭的鳥,到時候,還不知道得有多少人要針對我們。明麵上是遞了榮譽給我們,實際上,卻是捅了把刀子進來。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抓了我們錯處,永絕後患。”
夏刑見夏思瑾一直不鹹不淡的態度,此事又牽連極深,一時間倒是惱怒起來,他瞪著夏思瑾,就差拍個桌子站起來吼她了。
這仗勢,箐藤站在旁側都有些怕。夏刑本就是武將出生,身上裹著肅殺之氣,這會兒發起火來,箐藤生怕夏思瑾招架不過來。
可夏思瑾是什麽人,前世槍林彈雨,今生刀光劍影,前前後後加起來四十餘載時光,什麽場麵沒見過,夏刑這點吼根本沒入她的眼。隻見她指尖微動,在桌麵上輕輕敲了敲,放下手中茶盞,看著夏刑依舊輕言細語。
“哥哥何必驚慌,他景洛澤敢做,夏家又何須懼怕。不過滔天權勢而已,接著便是,難不成夏家還當不起這星睿第一權臣世家?”
見夏思瑾如此心安理得,夏刑那股子怒氣突然就蔫了,整個人像被潑了盆冷水般,幾次張嘴想說什麽都讓他給憋了回去,夏思瑾也不催他,隻拿了桌上仙豆糕慢悠悠吃著。
待兩塊仙豆糕下肚,夏刑反複吞了四五回話之後,他才把想說的話吐出來。
“思瑾,夏家如果真的權傾朝野,你到時還能如此心安?”
“我有何不可心安?我們一心效力朝廷,除亂黨定局勢,對得起天地良心。再者,等景洛晨登基以後,我便會離開星睿,到時候我這個文臣之首從朝廷消失蹤跡,就剩你一個武官之首握著兵權,不會有什麽大問題。隻是我未離開這段時間,得好好收攏些勢力才行,不然等我一走就出幺蛾子,那可不成。”
夏思瑾一邊說,一邊伸出食指在杯沿上慢慢劃過,指腹沾染上幾分濕潤。
卻聽得夏刑一聲冷哼,語氣夾著譏諷衝動,夏思瑾倒也不介意。
“你倒是想得開,不但打算離開星睿,還想著離開前收攏勢力。”
“我在朝中無任何官職,不過一個神女的虛銜,想走便走。隻是我走之後,文臣沒了管轄盤作幾團,若是這時候沒個主要的束縛,容易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