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六章 循環

  而在底層鐵鼎的四個長腳下，有4個小小的黑影被壓在下麵掙紮，火光中，我看到四個不同麵孔的小孩都衝我叫著：“爸爸，快救救我。”


  我想衝過去，但立即有兩個持鞭人抓住了我。背後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我回頭一看，是劉維維，他也穿著花花綠綠碎布縫製的衣服，嘴角揚起一笑道：“你來了。”


  我叫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麽，快放了我的兒子！”


  劉維維道：“現在，你能想起來當年是誰殺死我了吧？”


  一個畫麵閃現在我腦海：我握著匕首走到劉維維背後，一刀刺入了他的脖頸。


  劉維維臉上浮現出一股複雜的表情，憤怒、痛心和即將複仇的快感糾結在一起，他說：“你想起來，很好，我這十幾年的等待值得了，現在，一報還一報的時候到了。”


  他說著舉起了手，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出現在我眼前，他高高舉起手臂把它狠狠刺入了我的脖頸。我大叫一聲，猛然醒來，發現自己坐起在家中的床上。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思維遲鈍地猶如爬行的蝸牛。我是死了還是在睡覺？


  我起身穿好衣服下床，打開電腦，趁開機啟動的時間去衛生間盥洗。


  弄完後我回到房間，打開房間裏的窗簾，清晨的陽光照射進來，讓人覺得心裏很敞亮。我回到電腦旁，看到電腦顯示的時間是11月3號星期二。我心裏一驚，這是又回到了幻境開始的時候。


  我昏昏沉沉地喝完牛奶吃完早點，準備仍舊出門去公司。一開門，看到走道對麵何阿姨家，一對二十出頭的雙胞胎男子正在門口走道裏聊天，他們的長相和我以前見過的那對雙胞胎小男孩很像。


  我走過去時，何阿姨正打開門在叫他們回屋了。我疑惑地看看何阿姨道：“阿姨，他們是誰啊？”


  何阿姨道：“是啊孩子啊，平時住校，你可能沒在怎麽見過。”


  我心裏疑惑，上回她不是說兩個孩子出車禍死了嗎？

  我慌慌張張地從他們身邊走過，匆匆下樓。在4樓遇到吳阿姨，我也沒敢打招呼。到了樓下。


  出了小區，我來到路口，茫然地站在人群裏等待信號燈變綠過馬路。我又看到了那個夾著包的西裝男。


  綠燈了，人們開始往前走過馬路，我愣住原地。


  突然一聲刺耳的汽車刹車聲響起，接著砰地一聲，前麵那個西裝男被撞飛起來，重重地落到馬路中間。


  我完全失去了思維能力，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一輛出租車停在我麵前，司機探出頭來問：“先生，要車嗎？”


  我認出他，還是那個司機！我惶恐地擺手後一步步向後退著，慢慢走回了小區內。一個老頭迎麵朝我走來，正是小區那個搖鈴老頭。


  搖鈴老頭看著我，忽然一笑道：“怎麽，又找不到家了？”


  我驚愕地瞪大眼睛，立起身來衝上去緊緊抓著老頭的胳膊說：“你為什麽說又？你是不是知道發生在我身上的一切？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快告訴我！“


  老頭推開我的手道：“別急，別急，先鬆開。我帶你回家，到你家和你細說，我還有好多事情要問你呢。”


  我困惑不解地鬆開手。我們一起到了我家的樓門口。上了樓，開門進去，我把搖鈴老頭讓進客廳坐下。


  搖鈴老頭道：“有茶嗎，泡杯茶咱們慢慢說。”


  我找出茶葉，又去燒了點開水，泡了兩杯茶，和搖鈴老頭對麵坐下。


  搖鈴老頭一臉高深莫測地說：“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遲疑地問：“您是周教授？我聽吳阿姨說過。”


  搖鈴老頭點點頭說：“嗯，我退休前在大學教量子物理。這個等下再說，你昨晚是不是做了個漫長的夢，你先把夢裏經過的事情都詳細講給我聽聽。”


  我把他讓進屋裏坐下後說：“我可以告訴你，但你要先告訴我，我現在到底是個什麽狀況。”


  搖鈴一笑道：“你在一個循環裏，所發生的事情，你已經經曆過無數次了。”


  我故作疑惑地問：“我不懂，什麽意思？為什麽我會做這個循環？這裏的事情是真的還是假的？為什麽我會一直在循環？”


  搖鈴老頭笑笑道：“別急，一個個問。這個循環是從你的真實生活中而來的。”


  我問：“那我的現實生活是怎樣的？”


  他道：“這個隻有等你醒了才知道。”


  我問道：“那我怎樣才能醒過來？”


  他微笑著道：“解開循環裏所有的疑團，解決你遭遇的所有事情，你才能出去。”


  我道：“我還是不太明白，既然所有的事情都是假的，為什麽還要去認真追究它解決它呢？”


  他道：“因為你在循環裏，所以的一切對你而言就是真實的，你解決不了它們，你就無法從循環裏走出來。”


  我點了一根煙吸著，慢慢尋思他的話，道：“你不是也在循環裏嗎？那你應該什麽都知道了啊。”


  他搖頭道：“我隻能知道我和你接觸的那一段事情，就是循環裏帶你回家的那段。”


  我遲疑了一下，說：“那你在現實中是真實存在的嗎？你怎麽會進入魂環裏的？”


  搖鈴老頭說：“這個我也回答不了你，我隻知道我在這裏的存在是真實的，我有我的生活，有我的記憶，有我所知道的可以幫助你的事情。”


  我道：“你說我一直在這個循環裏循環，那你為什麽現在才來告訴我？”


  他道：“因為你現在有點覺醒了，以前你一直意識不到重複的事情，意識不到循環。”


  我思考了片刻說：“好吧，我相信你。因為現在我的生活讓我實在難以理解，它要把我逼瘋了，所以即使有一個荒誕的解釋也可以安慰一下我，也是我需要的。”


  他說：“你可以先想想為什麽循環裏會有那麽多前後矛盾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呢？”


  我困惑地道：“為什麽？”


  搖鈴老頭喝了口茶，哈哈一笑說：“你知道平行世界嗎？”